莊望醒來之時已是第二日晌午,頭痛欲裂的他卻發現林凡和錢多多正在院中練劍,暗自咕噥一句:
“天才還這麽勤奮,簡直不要別人有活路啊!”
“砰砰!”
接連幾招比鬥後,林凡和錢多多看到搖搖晃晃的莊望,這才拉開身子,收劍而立。
“大哥醒了啊?酒量果然過人,昨晚你都有劍帝的氣勢了,怎麽今早像死狗一樣!”
“二哥你不喝酒就不該評論喝酒的人!”
莊望昨晚早已斷片,他才不會承認醉後的事情。盤腿坐在台階上,輕聲道:
“你倆已經決定了嘛?就像昨晚說的那樣?”
“恩,東皇鍾暴露了,我留在這裡反而影響廢都的生活,肯定不斷有人尋上門來的。”
“三弟確定要跟二弟去嘛?”
“沒錯,當日看了余鍾的圓滿劍道,我倒是心頭有不少疑惑。此番前去青州,也是奉鍾前輩的意思。”
“大哥昨晚不是答應和我們一起去嘛?”
錢多多收起長劍,坐在了莊望身前的台階上,輕聲道。
“喝醉說的話你也信?”捏了捏錢多多肥厚的脖頸,莊望繼續道,“我和尹悠商量過了,我們得留在這裡,廢都的百姓離不開我們的!”
林凡並未坐在兩位兄弟附近,他凝視著手中的須彌劍鞘道:
“當日我們盛怒之下,將雲州四大宗門的門主斬去,這般卻是給廢都留下了不小的隱患啊!
若是我等離去之後,他們尋上門來,該如何是好?”
“三弟不用擔心,沙老已然恢復一大半,不需幾日,便可重回劍皇境界!”
“楚前輩當真是謀算了雲州所有的未來啊!當初帶著劍世界近百劍修在雲州遊蕩,而後一舉殲滅眾人。
看似是怒意之舉,現在想來著實是為了我等未來清理障礙!
怕是整個雲州現在都沒幾個劍皇了吧!”
聽聞錢多多的話,林凡心頭卻是一陣悲涼。他這所謂的天選之子,似乎有著掃把星的命運。走到哪裡,哪裡的劍皇就會倒霉啊!
世界就是這樣,哪有什麽輕而易舉的改變。所有的改變,都需要無盡的鮮血來鋪路。劍帝地統治太久了,久到劍世界已經習慣了這種壓迫。
自然也就不會覺得難受了!
“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再等下去,指不定劍帝又會使出什麽陰謀啊!”
“就像昨晚我對你們講的,劍世界似乎並不一般,我閱讀歷史後發現,這失落的世界似乎是暗劍神有意尋找的地方。只是不知道,他的目的究竟為何!”
莊望昨日便將所有的歷史告知了眾人,結合林凡的九次決斷,眾人隱約間對劍世界和劍界有了模糊的輪廓。
林凡握緊了長劍,似乎自己的身世後,隱藏著一團巨大的迷霧。
而他當下要做的,便是破開這個天,打通兩個世界的壁壘,再去尋找真相!
“大哥,靜兒怎麽辦?”
“我也問了她想不想和你們去青州,似乎是任恩前輩留給了她不少東西,需要她自己去雲州發掘。想來也是她的機緣!”
“那就好!我們不在,沙老一個人,勢必無法顧全你們所有人。這樣吧,我把東皇鍾留給你們!”
“不可!東皇鍾可是仲前輩的貼身之物,給了我……”
“別婆婆媽媽的,你要出事了我們心裡更難過!三弟,你勸勸大哥!”
“有便宜不佔……”
“烏龜王八蛋!那我拿著了!”
錢多多翻了個白眼,這勸說的方式倒是很直接。
“二哥,咱們明日離開之時……”
“有必要嘛?這不是看不起大哥嗎?”
“這樣能省去不少麻煩,我同意三弟的做法!”
“師弟!我突然想到為何那蔡斌會奪去余鍾的身體了!”
一道聲音傳入眾人耳朵,只見書癡拿著一卷書籍和洛梅同時進入院中。
“根據師傅的安排,我要求得到蕭川所有的信息!今日翻看之時,當真是令人震驚!
原本莊望和林凡所說的劍界我還有所不信,但是這蕭川的生平當真是證明了劍界的存在!
甚至,這個蕭川還做過劍界兩個不同勢力的臥底!”
“師兄,蕭川和蔡斌有屁的關系,你是不是酒沒醒?”
“不,他們二者一定有關系!沙魁的封印不會無故消失,蔡斌並沒有太大的利益衝突去得罪劍州四大家族!”
聽著洛梅的聲音,林凡突然想到了蕭川在劍盟的外號,突然出聲道:
“皮囊客?!”
“沒錯,剛剛是我沒表達清楚。我懷疑蕭川在地底中襲殺了蔡斌,然後奪去了余鍾的身體。
理由是蕭川曾經是劍帝,因為從劍世界進入劍界後他被大眼射線攻擊,傷到了劍嬰,他的境界才會落至劍王。
他想恢復劍力的話,就必須吸收劍意!”
“一個劍帝、一個蕭川,劍世界到底是誰布的局,當真是讓人納悶啊!”
錢多多無奈地歎了口氣,他是個怕麻煩的人,但他的身份又注定離不開麻煩。當下轉身對林凡道:
“二弟,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趕回青州!我怕遲則生變!”
看了眼莊望,林凡輕輕點點頭道:“大哥,切記按我所說行事!”
“不和靜兒道別了嘛?”
“我最不擅長離別了……怕哭……洛梅師姐,替我和洛花前輩問好,托您告訴珊珊,我……很想她!”
“怕是最後才是你最想說的吧!我會轉達的!”
“師兄、二弟!走!”
三人身形瞬間消失在場中,莊望看著地上的汗漬,突然覺得整個廢都都空了不少。深吸一口氣,怒喊道:
“廢啼軍!集合!”
尹悠不解!
莊靜不解!
但他們知道,莊望這麽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這一日,廢啼軍狂奔百裡,收兵而退。
這一日,莊望破罵廢啼兄弟百裡之久。
整個雲州傳遍了,廢啼兩位劍修,奪走了廢都的七巧門鎮門之寶。廢啼軍追百裡不得,凡人莊望怒罵偷盜之輩。
江湖之人無不感歎江湖之黑暗,自己的兄弟竟會為了寶物而自相殘殺!面對重寶,哪裡還有什麽兄弟情,一時間江湖同情廢都之聲四起。
唯有莊望看著二人曾經的住所,時常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