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得到名寒系依之後有那麽一段時間子欽差點迷失自己。
強大的武力會讓人失常,驕縱,子欽也是這樣,剛得到名家世界的時候子欽曾以為自己天下無敵,所以他羞辱柳飄飄,毫不掩飾自己從名家世界盜來的那些武學奧妙。
暗殺柳飄飄,明殺柳飄飄,做事肆無忌憚,便是東臨家族也是毫不猶豫的得罪,那時候的子欽以為獲得名家世界的自己便是天。
只不過,白發和再次射雕卻讓子欽冷靜下來,他不是天,他也不過是個人。
從白發世界開始子欽的心境不停的波動,很多時候甚至有點神經兮兮,但是久而久之子欽卻也找回了前世的自己。
在做一個小龍套時候的自己,不是說變的那麽懦弱,而是變回沒有被驕縱之心掌握的自己。
換做驕縱時刻子欽定然是拔出玄鋼鐵劍殺過去,管他什麽索瑪爾還是什麽,但是找回自己之後子欽卻絕不是腦門子一熱的莽漢,他總算記得前世常用的一招,扯大旗。
滄瀾學院,這麽大一張虎皮不用豈不是可惜的很。
叛國兩個字子欽吼的尤為大聲。
這裡是索瑪爾,黑暗帝都,但是卻並不是當真獨立出去的國家,這裡依舊是臥龍帝國,這世上也只有兩個帝國,圖元和臥龍。
這世上或許武力為尊,或許強者不計其數,但是沒有哪一方勢力能夠及得上這兩個帝國。
整個現場安靜下來,持兵刃的漢子眼中原本的狂熱慢慢消退,他們固然是亡命之徒,但是卻不是不要命的赴死者,做亡命之徒和做赴死者絕不是一回事。
這些家夥敢在索瑪爾橫行霸道無惡不作,但是這和叛國又是另一回事。
子欽的目光緩緩掃過去,同一時間感知無限制的放大,他能夠感覺到周圍的氣息,這些氣息雖然也算不錯,但是並不算強橫,僅有面前的中年人比較強橫,但是或許傳言不實,這中年人的氣息遠沒有準天人境那麽強。
而且,子欽還發現剛才被他躥飛的少年身上氣息和中年人一模一樣。
這是索瑪爾,這裡不存在師徒之類的關系,這裡的人絕不相信任何人,也不可能將自己的武功傳給別人,在這裡若是身懷一樣武功,要不是同一個師門,要不就是一個家族。
只不過,南宮無畏早和子欽介紹過索瑪爾的城主僅有一子,沒有家族。
帝國之所以允許索瑪爾存在也正是因為索瑪爾城主不可能變成一個家族的掌舵者,對帝國構不成威脅。
同樣,索瑪爾的城主也沒有師門,和以上原因一樣,掌控一個帝都附近的城池,又不是帝國的官員,那便決不能有勢力。
那唯一的解釋,中年人和那少年是父子,只不過,索瑪爾城主僅有一子,按理說應該已經死在自己學生手上。
聯想到之前對中年人演戲的懷疑,子欽心中已徑有答案。
原本躥了那少年一腳子欽已經不想再做什麽,但是這個發現卻讓子欽心中驀然間生出一個主意。
這裡的人不算多,力量也不算強,便是中年人雖然能夠給他威脅,但是僅是指這種力量的他,若是他內力突增兩倍,中年人也不算什麽。
他即將失去一段時間內力,那麽,便需要做一件威懾力十足的事情。
子欽的身影突然間衝出去,目標正是那個少年。
這一衝極為突然,換旁人定然沒有反應時間,然而,中年人卻立刻反應過來,飛快的撲出準備阻攔子欽。
準天人境或許是虛假,但是中年人的實力也非同小可,剛出手便已經攔在子欽的前面,看起來子欽的速度再快也休想能夠突破中年人。
然而,便在此時子欽的身影卻突然間飄渺起來,一個人猛然間化為四五個,然後每一個都靈活的從中年人身邊以不同的角度翻滾過去。
中年人僅僅微微一愣,子欽已經來到中年人身後,那個少年身前。
玄鋼鐵劍再次擊出,帶著凌厲的勁氣狠狠的擊打在少年胸口。
一擊之下少年兩隻眼珠子猛然間凸出,七竅之間留下血液,眼中似乎還帶著驚疑不定的神色,整個人卻已經緩緩的倒下去。
子欽這一擊雖然劍未出鞘,但是卻已經震斷少年體內所有的經脈,包括心脈,而且強橫的力量直接灌入將少年的心臟震碎。
主世界雖然是高武世界,雖然武者的生命力極強,但是在這種傷勢下卻也只有死路一條。
中年人機械一般的轉過身,他的臉色已經一片灰白,霎時間好像老去幾十歲一般。
死兒子,不過是中年人答應東臨家族演的一場戲,但是現在卻真的死掉了兒子,他僅有的兒子,這一份打擊卻是著實沉重的讓中年人承擔不起。
“膽敢對滄瀾學院出手的,罪犯叛國,以極刑處置。”
一擊殺掉少年,子欽的聲音冷厲響起,說話的同時玄鋼鐵劍筆直的指向中年人。
“索瑪爾城主,你現在作何決斷,是想生還是死。”
剛殺掉別人兒子,又立刻這般指責別人,這事情做的的確過分,換誰恐怕都忍不住,中年人雖然老謀,但是卻也是武者,體內留著武者的血,被子欽這般挑釁立刻邪火猛然間躥上來。
“我要你死。”
中年人的聲音好似炸雷一般響起,狂暴的力量陡然間以中年人為中心爆發開來,劇烈的能量將四周一切推開,便是客棧前面的牆壁都好似被無形巨力撞上一般凹陷進去,不時的能夠看到一處處崩塌的痕跡。
子欽手上玄鋼鐵劍終於出鞘,一劍橫在胸前,做出劈砍的姿勢,卻正是白發世界破掉姬無雙內力外放的劍招。
這一招並非子欽創造的無上武技夾刀劍,但是這一招對於破內力外放卻又是極為有效。
只不過,中年人並非姬無雙,並非隻懂得內力外放,子欽長劍方出,中年人已經好似流星落地一般呼嘯著朝子欽臨空撲來。
強悍的氣息瞬間籠罩子欽身邊數仗之地。
被這股氣息籠罩子欽驀然間有種呼吸不暢的感覺,中年人或許並非準天人境,但是內力還是勝過他太多,這一撲又是全力施為,即便是子欽武技再強,在這種絕對力量下都是有點、束手束腳。
“你果然打算叛目。
凌厲的勁風中子欽依舊艱難吐出一句話,說話的同時鐵劍破開中年人的勁氣整個人朝後飛速退去,好在他已經學會凌波微步,雖然中年人內力強悍,將他壓製的束手束腳,但是凌波微步卻是絲毫不受影響。
身影一閃子欽已經退出數仗,之前包圍客棧的武者皆已經在中年人的氣勢下散開,子欽後退倒沒有受到丁點的阻礙。
“爾等還不阻止這城主,難道要隨其一同叛國不成。”
看起來艱難無比躲開中年人撲擊,子欽似乎有點膽怯,色厲內荏的朝著四周那些武者吼叫起來。
只不過,叛國雖然嚇人,但是這些武者每一個都是中年人的手下,且不說此刻子欽處在下風,便是中年人當真叛國被帝國強者追殺這些人一時半會也沒有那個膽子去觸碰中年人,頂多也就是旁觀而已。
此時子欽處在下風,這些人不但沒有絲毫幫忙子欽的意思,甚至已經開始不著痕跡的擋住子欽後退的道路,逼迫的子欽不得不和中年人硬拚。
沒有直接動手,但是卻逼迫的子欽不得不以卵擊石和中年人硬拚。
客棧內,南宮無畏的拳頭握緊,就想拔劍衝出去,一隻手卻從背後按住南宮無畏。
“你沒看出來他這是故意的嗎,這人做事絕不會胡來,他比任何人都怕死,若是沒把握的事情他卻是絕不可能做的。”
海藍月沒有掩飾自己原本的聲音,南宮無畏身體一震。
這次的事情南宮無畏早已經通知子欽,而在南宮看來子欽似乎一直沒有做絲毫準備,卻是魯莽至極,這也讓南宮無畏一直很是擔心,但是這會兒聽到海藍月的聲音南宮無畏才知道實際上子欽絕不是什麽都沒做。
知道子欽早有準備,南宮無畏也立刻信了海藍月的話,眼下的情景或許當真是子欽故意製造出來的,雖然不懂子欽為何這般,但是南宮無畏卻最是知道有些事情不需要一定知道為什麽,只需要知道該如何去做就可以。
他立刻按耐住出擊的想法,並且飛快的轉身看向那些學生。
這些學生中大部分此刻都帶著微微的驚恐,極個別眼中帶著濃烈的戰意,卻唯有一人眼中卻是嘲諷和自得。
南宮無畏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個帶著嘲諷和自得眼神的學生,卻沒有聲張,而是轉過臉去繼續看著子欽和中年人的戰鬥。
幾句色厲內荏的喊聲之後子欽似乎知道不會有人幫他,他的語調突然間改變。
“看起來爾等都已經打定主意要叛國。”
這句話怎麽看都好像是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做那種瘋狗狀逮人就咬,自然更沒有任何人會去理會子欽,然而,海藍月的眼中卻閃過一絲精芒。
也就是這句話後,子欽身上的氣勢陡然間暴漲起來。
初死的懲罰,失去所有內力,但是在之前卻能夠擁有一次體會內力雙倍暴增的感覺。
暴增雙倍,卻並不是變成雙倍,也就是說這次體會子欽能夠瞬間擁有三倍原先內力,中年人雖然號稱準天人境,但是天人境便是天人境,地境便是地境,卻不存在什麽準天人境,也就是說中年人不過也就是地境頂峰而已。
子欽和中年人都是地境,或許子欽僅是地境後期,遠比不上中年人的地境頂峰,但是就算地境頂峰的中年人內力也不可能強過子欽一倍以上,至於三倍,恐怕便是當真來個天人境都不會強過太多。
撲擊中,中年人陡然間覺得子欽的氣勢暴漲,只不過,中年人卻並未關注什麽,然而,當他再次朝著子欽撲擊的時候,子欽卻並未用凌波微步閃避。
玄鋼鐵劍逆流而上,狠狠的衝著中年人劈砍了過去。
中年人的雙手朝著鐵劍按去,打定主意按下鐵劍之後立刻一掌拍死子欽。
力量達到中年人的地步已經無需擔憂兵刃的鋒利,按照常理中年人的確可以按下子欽的鐵劍然後一掌拍死子欽。
但是當手掌和鐵劍接觸的時候中年人的臉色卻已經變的難看起來。
一絲血痕出現在中年人的手掌心。
他那雙無堅不摧的鐵掌竟已經被切開兩截斷掌落地,子欽的鐵劍卻是絲毫未曾停頓,徑直切入中年人的體內。
一劍之下中年人頓時身首異處。
乾掉中年人子欽沒有絲毫猶豫,轉身便撲入身後那群武者中間,且不說剛才這些武者明裡暗裡幫助中年人為難他,在子欽的計劃中這些武者本身就得死。
整個索瑪爾凡是出來和他為難的武者都得死,這是子欽展露實力的一種囂張,也是對所有妄圖和他對敵的勢力的警告。
皇室和東臨家族固然可怕,但是那兩個勢力牽連太多未必下得了決心動刀動槍。
可是他子欽不同,他反正本是光腳的諸葛家族加起來不到十個人,無論哪一個大家族想要找他們的麻煩,最後都得做好用一百一千條性命換十條性命的準備。
“一群膽子好像老鼠一樣的懦夫,連兵刃都不敢動,不如回去鑽到自己婆娘裙子底下發抖去。”
玄鋼鐵劍揮舞間子欽的聲音帶著無比嘲諷的語氣開口。
這世界本是武者為尊,每一個武者都有自己的傲氣,若是之前子欽乾掉中年人讓這些武者微微有點恐懼,那子欽這句話出口的時候現場每一個武者的眼睛都已經血紅一片。
很多時候,死亡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卻是臉面盡失。
這些武者每一個都已經燃燒起來,子欽之前的話刺jī的他們瘋狂,而身邊同伴嘶吼著揮舞兵刃的聲音更加的讓他們將僅有的一丁點對子欽的恐懼散去。
客棧內,南宮無畏已經呆滯,海藍月已經呆滯,所有的學生也已經呆滯,包括之前嘲諷子欽中計的學生也已經呆滯。
客棧之外,子欽好似一架絞肉機一般的在人群中飛快流竄著,漫天的血水,碎肉便在子欽流竄間飛濺開來。
這不是戰鬥這也不是廝殺,甚至這都不能再稱之為屠殺,這應該是隻存在修羅地獄的情景。
但凡子欽過處皆留下殘缺不全的屍首,然而,最可怕的卻是那些武者已經被子欽的話語刺jī的瘋狂,同樣被這種血腥氣刺jī的喪志理智。
這些武者這會兒就好像是一群野獸,一群已經瘋掉的野獸,哪怕子欽所過之處將一個個活生生的人變成一具具殘缺不全的屍首,但是這些武者偏偏蜂擁著朝子欽所在的地方撲過去。
“這便是你們訓導師的實力,這便是為帝國盡忠,反叛國者,皆殘殺之,帝國的男兒都應該如此,你們說可是這樣。”
客棧內,海藍月突然間走前兩步,他臉上的肌肉慢慢的蠕動著,她的相貌慢慢的恢復原樣。
“海藍月郡主。”
學生中有人認出了海藍月。
“難道,帝國早已經察覺索瑪爾的人要叛國,所以特意派遣郡主和訓導師來解決此事。”
又有學生開口,這話落下,大部分學生忍不住心中一動,不由的接受了這個可能,這時候,卻是沒有人看到站在人前的海藍月眼中那一絲得意。
東臨家族可以找內奸,皇室難道就不客氣,這次前來索瑪爾的學生這麽多,若是沒有輿論導向,哪怕海藍月是郡主恐怕當子欽闖下大禍的時候也是擺不平的。
從眾是一種很有意思的事情,慢慢的海藍月的話竟已經變成所有學生的共識,哪怕是東臨家族安插的那人此時也不敢多些什麽。
客棧外,子欽的殺戮此時在所有學生的眼中竟是那般豪邁,這是對敵人最無情的攻擊。
子欽不知道在無意間海藍月一句話竟讓他在學生中有了偌大的威望,這隨他來索瑪爾的學生除去東臨家族的那個內奸外幾乎已經成為他最忠實的崇拜者。
子欽毀滅性的力量讓這些學生崇拜不已,這畢竟是個武力為尊的世界,加上子欽又是訓導師,這卻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廝殺一直持續兩柱香的時間,子欽甚至都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殺掉多少人,殺到最後的時候客棧外已經不剩下多少武者,終於,有武者開始恐慌起來。
從瘋狂中醒來的武者看著滿地殘缺不全的屍首發出淒厲的慘叫,然後扭頭就跑,只不過,在凌波微步的神奇下卻是無一人逃得出子欽的追殺。
殺掉最後一個武者子欽回到客棧之內。
“所有學生出去收拾屍體,搬到城外統一焚燒。”
子欽的聲音冰冷,然而,此時狂熱的學生卻無一對其有意見,甚至在心中為子欽這句話找出無數理由,大多是子欽想要借此鍛煉他們膽量之類的理由。
實際上此時這些學生卻是不知道子欽雙倍內力的時間即將過去,他卻是急著要回到臥室進入名家世界。
醉生夢死,可選擇一個之前未進過的名家的世界,且自由選擇一個世界。
子欽還未進過的名家的世界只有黃大俠的世界,而子欽也早已經選好世界,也可能是所有名家世界中最為低武的世界,尋秦記。【】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