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鬼?到底怎麽回事?”有圍觀群眾問道。
“吳家父子,他們……”那人原本平靜下來的心又揪了起來,看見自己身邊有這麽多人圍著,這才又膽子大了些,繼續說道:“他們都只露出了半個頭,下面的身體全部沉在水裡。我們的船過去,看見他們還在水裡緩緩走動。你們說,這不是鬼殺人,還能是什麽?!”
“什麽,他們竟然在水裡動!”
周圍的群眾聞言,紛紛大驚失色。
縱然是一些不知道的人,也在身邊熟人的解釋下弄明白了。
他們都是在江邊長大,對於淹死在水裡的故事,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其中就包括這種情況。
只是,他們在這江上飄蕩了幾十年,從來都只是聽說過,沒見過。
一直以來都以為是傳說,沒曾想今天竟然親眼見到了!
“對於這個鬼殺人,大家還有誰了解的,可以和我說說嗎?”中年警察說道。
既然大家都說是鬼殺人,那他就順著他們的話問,說不定能找到一些疑點!
然而,一時間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竟無一人開口。
他們也只是以前聽村裡的老人說過,自己哪裡見過。
“警察同志,你先等等,我問問我爸,他以前見過,我問問他知不知道些什麽!”忽然,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說道。
“大叔,那就麻煩你了!”
老人隨即拿出手機找到一個號碼打過去。
“喂,老婆子!”
“你去找咱爸,我這會兒有事要問他!”
說完,老人打開手機免提,讓大家都能聽見。
很快,電話中傳出一個非常蒼老的聲音。
“三兒啊,你找我莫子事?”
“爸,你以前不是說見過江裡有死人浮的(di)水裡,但露出一個頭嘛,我想曉得那個事!”老人操著一口方言腔說道。
“好好兒的,你問那個作甚?”
“吳天昊跟吳叔今兒天淹死咯,現在就是咧個樣兒浮的(di)水裡地(de)”
“莫滋?那你快點走!馬上回來,那裡待不得!”電話中,響起老人父親急迫的語氣。
“爸,到底什麽情況你先說清楚撒!”
“還說莫滋,他們是被水裡的東西殺了,那東西邪性的很,你快點回來!”
“對了,屍體你們撈了沒?”老人急忙問道。
“沒有,還沒撈!”
“那就好,那就好!”
眾人能明顯感覺到,電話那頭的老人松了口氣。
似乎,這屍體撈不得!
“老人家,我想了解這件事,你能說給我們聽嗎?”中年警察忽然開口。
“你是哪過?”
“我是鎮上公安局的,叫郭正一。”
“公安局的?這麽說你是警察?那你饋以把屍體撈起來。”
“哦?”郭正一有些好奇。
才剛剛說屍體不能撈,現在聽見自己是警察,卻又說可以撈。
這裡面絕對有他不知道事情在!
“老人家,我為什麽可以撈?您能說給我聽聽嗎?”
也許是郭正一警察的身份起了作用,老人緩緩道:“這種死法的人啊,都不是意外淹死的,而是被水裡東西害死的。至於具體是莫滋,我也不確定,反正是水裡的一些邪物。但不管是哪種,被害死的人,屍體都跟你們現在看到的一樣,只露出一點點頭,整個人浮在水下,跟活的一樣。
” “咧種直立在水裡的我們不叫屍體,而是叫它煞!”
“之所以會這樣子,是因為他們被邪物害死噠後,有一口怨氣咽不下去,所以遲遲不願意下去投胎,非要等到害死他的東西死了,才肯倒下去。”
“甚至在以前,冬天江裡面沒得水,你能看到稀泥巴上面有蠻淺的印,一直走到江中間。”
“只不過後來改革開放了,這些東西才沒有看到過噠。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客,又出來噠!”
“咧個世道,又不太平咯!”老人感慨道。
語氣中,多有無奈!
聽完老人的話,大家一時間都人心惶惶!
一股股涼氣不斷從後背升起,侵蝕他們全身。
就連頭頂的烈日,此刻都失去了它往日的威嚴!
熾熱的陽光照在大家身上,他們卻毫無感覺。
郭正一沉思了幾秒,又追問道:“那老人家,你剛才又為什麽說我們警察可以打撈屍體?”
“這個啊!”老人緩緩解釋:“以前我們這江裡是有專門的撈屍人的。他們要撈的,就是這些橫死人。也只有他們才懂得如何撈屍,卻不會被那些煞身上的邪氣所害。只不過後來不知怎的,水裡的邪物突然消失了,撈屍人這個行當也就消失了。”
“其實除了撈屍人,還有一種人也能撈屍,那就是你們警察。”
“無論是古代的官府還是現在的警察,你們身上都有國運之氣護身,甚至本身官職越高,正氣越足,國運之氣就越濃。”
“也正是這些國運之氣,可以庇護你們萬邪不侵!”
聞言, 郭正一摸了摸自己頭上的帽子,尤其是額頭處的那枚金色國徽。
國運,警察,百姓!
三者似乎相輔相成!
國運庇護警察,警察保護百姓,百姓安居樂業則增強國運!
如此往複循環。
這國運一道,看似簡單卻又蘊含諸多奧妙!
端是神奇!
可惜,郭正一是個不信鬼神的唯物主義者。
對於老人這套說辭,他並無太大的感覺!
但有一點他聽明白了,他們警察可以撈屍。
“三兒啊,你快點回來吧,別待在江裡了,不安全!”電話中,老人說道。
“爸,現在大白天的,又是正午,沒事!”
“就因為現在是正午,才會出事!”老人聲音忽然變得嚴肅起來:“盛極而衰你沒聽說過?正午時分是整個白天邪物唯一可以出來的時候,不然你以為那水裡的兩個煞屍怎麽會出現!”
“啊?”
老人一聽,急忙給父親回了一句,便匆匆忙忙逃離,動作之快,絲毫不弱於身體健康的壯年人。
其他人見狀,除了少數幾個不信邪的,大部分也紛紛跟著離開。
郭正一伸手抓住一個準備離開的人,問道:“剛才那老人的父親是誰?怎麽知道這麽多?”
“他以前是個風水先生,不過後來破四舊,斷了一條腿,就從此不再乾這行了。”
這人說完便離開了。
看著熙熙攘攘離開的群眾,郭正一目光閃爍。
“隊長,怎麽辦?”一個年輕警察上前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