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林人光是召回所有人就用了五天時間,前面說過守林人的行動方式,這也是為什麽沒有和敵人照面的埃拉菲亞族姑娘守林人,在逃出生天的第一時間就確定了組織中出現叛徒,而不是說組織被敵人硬碰硬殲滅。這個組織真的不能小看,如果沒有叛徒告密,帶路破解這個組織的行動方式的話,想要全滅守林人,至少需要出動幾十萬軍隊將森林完全包圍。
在召回所有人之後,貝爾塔帶著大部隊向後方撤走數十公裡,到了一個非常穩定的地方之後,他對所有人公開了自己的目的。
“同胞們,卡西米爾的現在,你們了解嗎?我想你們都了解一些。一直以來你們都叫我貝爾塔,我從來沒說過我的來歷,這次我要告訴你們,我的全名是貝爾塔·芙拉·瓦迪斯瓦夫。”
下面出現了一陣驚呼,老王對此不了解,但看到流星都驚呼出聲,很好奇的看過去。流星掩著小嘴,低聲對三名非卡西米爾出身的人解釋道:“瓦迪斯瓦夫是卡西米爾的英雄姓氏,可以追溯到第一次烏卡戰爭,是卡西米爾最強悍的騎士家族,甚至可以沒有之一。我的天啊,我真的第一次知道我們的領袖出自第一家族。”
“和你們的國王家族比呢?”
流星果斷的搖頭,“卡西米爾的國王只是名譽,騎士才是最受人尊敬的。”
老王點頭表示理解,場面開始平複,貝爾塔先生繼續他的演講:“同胞們,現在的卡西米爾已經失去了曾經的榮光,騎士的身份變成了一種娛樂的需求,而不再是卡西米爾的支柱。那些新興騎士將卡西米爾變成了一個娛樂場,而那些佞臣和資本的力量,用外來的東西,將卡西米爾城中的大部分人變成了娛樂的奴隸。
更有那些不思進取的混帳騎士後裔,通過自己的影響力,還有先輩積攢下來的金錢,出賣祖先的榮光,來換取、迎合那些資本的力量。卡西米爾城已經不再是卡西米爾了,那裡變成了一個··一個··唉~~”
這話說的在場的卡西米爾人心有戚戚,老王似乎明白了什麽。在騎兵與獵人活動的過場劇情中,水滴村的村長可蘿爾曾經說過,騎士盛行的年代也沒有那麽好,騎士老爺非常的嚴厲,並且征收的賦稅極高。但是她們那些卡西米爾人對騎士難道不認同嗎?恰恰相反,他們在遭遇賞金獵人的入侵的時候,遇到了拯救她們的人的第一時間,會確認來者是不是騎士老爺。
所以這種抱怨恰恰是認同的抱怨,生活在一個安穩的環境下,才會去思考賦稅的問題,否則需要思考的是騎士老爺還能不能打?敵人來了誰能來救自己?這一個小小的細節,就說明了卡西米爾民眾和過去的騎士階級的關系,這是一種非常認同的關系,民眾供養騎士,騎士守護民眾。
而現在的卡西米爾沒有了過去的騎士,賦稅也基本消失,因為卡西米爾城已經不太需要他們這些破村子的供奉了,派人出來收稅的錢還不夠報銷來回路上的開銷。但是民眾感受到好日子了嗎?並沒有,因為他們失去了一種安全感,他們沒有了騎士老爺的庇護。平時似乎沒什麽感覺,一旦遇到了麻煩,這種感覺就會凸顯出來,並且無法解決。
再看一位卡西米爾古老騎士作風的傳承者,也就是臨光的作風。臨光成為了閃靈的救贖,閃靈認為臨光的身上有著人類所有的美好,她的品行簡直與聖人無異。老王還沒有見過臨光,但是從劇情中為數不多的臨光的表現上來看,
她的確是一個無比正直的人。保護沒有保護自己能力的人,打擊使用暴力傷害無辜的人,拯救需要被拯救的人,這就是臨光的行為準則。 這也就是騎士的行為準則,和以前說過的政黨之中會出現敗類一樣,古卡西米爾騎士之中也有敗類,但終究是少數,他們中的大部分人,將這種準則奉行終生。而這種行為本身需要的代價是什麽呢?是艱苦卓絕的訓練,是深入靈魂的教育。但卡西米爾是一個窮國,這是一個物產不甚豐富的高原國家,在老王這裡就有一個很俗的問題,教育和訓練的資金從哪裡來?
教育是要錢的,訓練也是要錢的,越是好的教育和訓練就越要錢,這是必然的不可違背的準則。地球上從古至今開銷最多的軍隊一定是將軍的近衛隊,而戰鬥力最高的也是這些將軍的近衛隊,一分錢一分貨。到了地球現代,什麽樣的軍隊最有戰鬥力?花錢最多的軍隊最有戰鬥力,所以能花出去幾萬億美元到處打仗的美軍的戰鬥力,當世第一。在這方面即便是如今的中國,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訓練是實戰還是有區別的,這一點無論如何也追不回來。
美國打仗花掉幾萬億美元,中國訓練軍隊的軍費也要每年幾百億上千億軟妹幣,戰鬥力就是這麽來的,錢堆出來的。那麽回看古卡西米爾騎士,他們的戰鬥力如何?就用一個事實來證明,那就是泰拉世界當世第一的烏薩斯,和卡西米爾打了十次烏卡戰爭之後,卡西米爾至今還獨立的存在於泰拉世界上。
如果說貝爾塔培訓二百個守林人的開銷是幾千萬龍門幣,那麽培養一個臨光級別的存在,培養一個閃靈級別的存在的開銷呢?這個開銷可不是說只有培訓的花銷,從選人開始,從上千萬卡西米爾人中挑選出這些擁有怪物級別天賦的怪物出來,這就需要巨大的開銷。雖然卡西米爾騎士一度變得家族化,卻依舊沒有斷掉平民階層出騎士的道路,這方面的開銷直到卡西米爾把古騎士變成現在的競技騎士之後,才最終消失。
籠統的算下來,培養臨光這樣的騎士的開銷,一個人的價值就頂的上整個守林人組織的價值。也只有量產這種怪物的卡西米爾,才能扛得住烏薩斯幾百年的窺視和征伐,就是打不下來,多少人來都沒有用,真·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有十個這樣的怪物我能打你十萬人。所以每一個騎士就擁有一片領地,從領地上吸收巨量的賦稅,來回饋這個選拔、教育、訓練的體系。
直到這個體系最終崩潰,似乎是騎士階層出現了腐敗者,而且卡西米爾國王也不再想要繼續當一個吉祥物,有了移動城市讓這位國王非常的膨脹,再加上外來的資本力量。古騎士的這套體系便被龐大的勢力從中打斷,沒有了這種資金的支持,古騎士立刻就出現了斷檔,到了這一代,臨光這個獨苗本身資質優越不說,她的家族也砸鍋賣鐵才培養出來的。
錢這個東西說起來很俗,但是萬千俗人的生活所需,就是這麽俗的東西來決定的。一切維系國家政體的體質系統,必然離不開錢的支持,必然需要一個完善且運行良好的金融-教育的循環機制,用錢培訓老師、學生,再用這些培訓出來的高端人才,去創造更多的錢,以此來催化這套機制。
如果不能催化,也千萬不要破壞,但卡西米爾現在就是這條線斷了。於是貝爾塔退而求其次,他用了另一種辦法,培養了一批精英,而不是再催化出一個怪物。事實證明他沒有辦法催化出怪物,二百多守林人中沒有一個人有那個資質。這就是卡西米爾的培訓機制,幾千萬砸下去,0/200,換個地方幾千萬砸下去,還有可能是0/200。這就好比抽卡,只是大家的卡包價值648,卡西米爾的卡包價值幾千萬龍門幣罷了,而且沒有保底,要是這一代人沒有一個怪物資質,那幾億砸下去就白砸了。
“我們不能再讓卡西米爾墮落下去了,我們已經失去了過去,我們不能再失去將來!而我的努力已經可以宣告失敗,你們之中··也包括我,都沒有合格的騎士。但是我不想放棄,我需要更多的錢,更多的人口來繼續這個古老的選拔,只有古騎士,才有可能拯救卡西米爾。
同胞們,我將不再是卡西米爾國王的子民,我要成為這片土地上的另一個聲音。我要切斷那些競技騎士的命脈,我要用我的力量,恢復過去的體制,將騎士的榮光在這片土地上重現!這是一條艱苦卓絕的道路,我一個人一定走不下去,但是同胞們,我有你們,你們支撐著我,我帶領你們,就一定可以走下去!
同胞們啊!你們願意和我一起走下去嗎!?”
“我願意!!!”,這一嗓子喊得激動人心,這個人老王認識,就是剛來那天把弩箭懟在老王腦袋上的那個埃拉菲亞男人。
有人帶頭, 下面的無數人開始呐喊,其中幾個老炮笑呵呵的對台上的貝爾塔說道:“哈哈,貝爾塔你現在使我們的領主了嗎?我們應該換個叫法了,該叫貝爾塔老爺了!”
“屁,你個沒文化的,我們應該叫瓦迪斯瓦夫老爺。”
在一番精彩的演講之後,現場的氣氛非常濃烈,沒有一個人對貝爾塔的決定有異議,都在積極的響應。而在這片激動的人群的角落中,斯琳珂拉著老王的脖子問道:“喂喂喂,薩麥爾,這個演講稿難道是你寫的?”
“也不全是我寫的,給了個大綱吧。”
流星在邊上美目流轉,因為老王給貝爾塔出的主意,已經有復活卡西米爾古騎士的可能,這是拯救卡西米爾的方法,我們的庫蘭塔大美女還是放不下自己的故鄉。隕星微笑著看待這一切,她還是不喜歡多說什麽,只是對於老王,對於這個勸說她換個方法幫助薩卡茲同族的男人,在老王身上看到了更多的正確性,她不後悔聽從老王的勸說。
至於斯琳珂,她故作嫌棄的推了老王一下,“哼,算你厲害。”
老王微微笑著,轉身對三女說道:“走吧,這裡不屬於我們,我們等會兒還有一場艱苦的談判要展開。這次談判之後,卡西米爾的事情基本上就可以搞定了,我們盡快回返羅德島。不過··如果誰有興趣前往卡西米爾城參觀的話,也不是沒有時間,有人要去看看嗎?”
三隻手舉了起來,老王比了個OK的手勢,笑道:“那就盡快弄完這裡的事情,然後我們去卡西米爾城逛兩天,只有兩天,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