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繼續,但眾人心思,已經各異起來。
“上官兄,你見過識廣,可否指點一下,剛才這寧遠,施展的到底是什麽手段?”
嶽巋然悄然傳音給上官凡。
坦白說,即便他有著一座藏經閣的功法秘術在手,也沒有見過那樣的手段,消亡在時間長河裡的神通妙術太多了,而他自己能否頂住,也是未知之數,心中再不敢小瞧這史前時代裡的修士。
“我也不知。”
上官凡搖頭道:“但我可肯定,絕對類似你我二人的搜天力,算是一種精神力量,而且通過眼睛釋放出來,那寧遠絕對修煉著某種厲害的天眼神通。這類手段,最是叫人防不勝防。”
嶽巋然微微點頭,對那老者的身份,也是更加好奇起來。
對方境界,和他一樣,倒也不用太怕。
......
“帶走!”
“帶走!”
“把那幾個,給這位道兄挑出來!”
上官家的管事們,聲聲令下,一個個修奴被挑了出來,帶了出去。
有修奴默然無聲!
有修奴怒聲大罵!
有修奴泣不成聲!
種種人生百態上演,說不出的淒慘。
各家修士,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面,面色沒有一點變化,倒是嶽巋然,第一次見到,多少神色唏噓,陰雨域那邊,可沒有這樣的買賣場面,更不要提後世。
“道友,這修真界,凶險無比,行走闖蕩時,定要小心謹慎,千萬不要淪為修奴,否則再無向上之日,修道前程斷絕。”
上官凡的傳音,又響起在腦海中。
語調低沉,透著幾分誠懇味道。
嶽巋然聞言,瞥了他一眼。
“道友恐怕還不知道,這一次的修奴裡,除了我們上官家拿出來的,是從紅家俘虜的,其他家族和勢力拿出的,不少都是在道上逮來的散修,這些家夥,輸給別人被擒後,就是這樣的下場。”
上官凡再道。
“多謝道兄提醒。”
嶽巋然目光凝起,深深點頭。
......
這場修奴販賣大會,再沒有發生什麽意外事情,李遇,紅泥老嫗,天傷道人,寧遠等一乾老邪物們,紛紛挑走自己的獵物。
不過,嶽巋然倒是好奇起來,這些家夥,買了人後,要如何帶走?畢竟是那一大幫子人,最少也有幾十個。
若被盯上,這些老邪物們就算能以一擋十,只怕也保不住那些修奴。
“江兄,老規矩,城中的酒樓,數你們家的最好,幫我準備一間大院子,老身今天晚上,便要打磨我的新手段。”
紅泥老嫗當先開口。
原來如此!
其他老邪物們,似乎也沒有帶著那些修奴離開的打算,紛紛出聲,全都在城中住了下來。
過來的瞧熱鬧的各家各派的修士,自然也要離開。
“那位小兄弟,你那師傅,推演范圍極廣,在攻心之道上,不知可有研究?若小兄弟有興趣,可以和老夫走一趟,你我二人切磋一二,共同精進如何?”
陡然,那寧遠朝著嶽巋然招呼道,聲音不小,不知何時,來到了嶽巋然身邊不遠處。
眾人聞言,紛紛看來。
“前輩認識我師傅?”
嶽巋然一愕。
“不就是血手老怪那個老東西嗎?”
寧遠樂呵呵一笑。
你大爺!
嶽巋然聽的臉色直黑下去。
其他修士看到他的表情,也是一起莞爾起來。
上官凡眼中,則是有思索之色,一閃而過,對方此話,是否也在表明,他自己並非血手老怪?
......
“前輩,晚輩和血手老怪,真的沒有一點關系。”
嶽巋然黑著臉道。
雖然心裡頭有某個計劃,但別人問起來,肯定是死也不會承認的,而且還要毅然決然的否認。
“知道知道,你肯定不能承認,否則還不馬上被人宰了?”
寧遠再樂道,兩隻老眼,眯成了兩道縫。
這話說的!
嶽巋然更是無語。
我還沒有給血手老怪潑髒水呢,先讓人給潑上了。
眾人看的更是大樂起來,這種話一挑明了說,反而令人不那麽懷疑嶽巋然了。
“前輩非要這麽說,晚輩也無可奈何,不過切磋之事就免了,晚輩於攻心之道,半點不懂。”
嶽巋然說道。
他這話一出口,眾人卻是開始神色古怪起來,之前那幫圍攻他的修士,莫名其妙的被擊殺,莫非就是死於攻擊心神的手段?
連上官凡都忍不住用眼角余光,瞥了嶽巋然一眼。
嶽巋然馬上也是醒悟過來,但這事,肯定沒法對眾人說。
“既然如此,那我這個糟老頭子,就自己回去琢磨了,小子,老夫倒是挺欣賞你的,若有一天,打算離開那個變態老鬼,老夫這裡,向你敞開大門。”
寧遠再道。
嶽巋然聞言, 面皮都開始抽搐起來。
這是一盆盆的髒水,往我身上潑啊,你還沒完了!
“咯咯——”
嬌俏聲起,有人忍不住笑出聲來,是那江紅纓,豐滿嬌軀顫動間,說不出勾人的魂,要人的命。
......
一段小插曲過去,眾人出了門,各自散向四方裡,一乾老邪物們買的修奴,自然會悄悄送過去。
嶽巋然又是與上官凡一起,朝著上官家而去。
“道友,那位寧遠,出言邀請你,必然有目的,你可打算去見一見他?”
上官凡問道。
“還是免了吧,這老家夥既缺德又厲害,仿佛一個兩面人一樣,令人不敢有一點大意,還是少打交道的好。”
“也好。”
上官凡點了點頭。
“上官兄,他們既然都留在城裡,從這刻開始,豈非就可以以搜天力監視他們了?說不定還可見識一下,他們推演的手段。”
嶽巋然問道。
上官凡聽的想了想,還是搖頭。
“搜天力的事情,這些老家夥,肯定已經知道,雖然未必確定城中有人會,但無論怎樣,一定會提防,只怕都不會輕易在城中施展,依我之見,只怕不會有什麽收獲,但監視一下也無妨。”
嶽巋然點了點頭。
回了上官家的小院中,估摸著那些老怪物們,也該到了自己住所,嶽巋然提著一壺老酒,在窗邊喝起,欣賞著夜色,也把靈識掃了出去。
很快,三道靈識碰撞,如靈魂碰撞的異樣感覺,便是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