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外淨土,顯然不可能是個獨立的小世界,只是深藏呼嘯山脈中,又被高明的陣法類的東西,屏蔽了而已。
仰望天空裡,那黃沙霧氣,仿佛直入高天中一般,厚到極點,其中似乎又蘊藏著某種土行之道的玄妙,令人多看上幾眼,都生出土心顫動的感覺來。
而下方大地上的山頭,大約二三十座,都不算高,也不算大,但座座寧謐,青翠異常,其中一些上,有陣法霧氣籠罩的小屋。
其中一些小山,還被主人立碑起了名字。
山頂有瀑布,山下有流泉!
纏纏繞繞,風景如畫,仿佛真的是個可以忘掉一切,專心修煉的世外桃源一般。
......
“你是新來的嗎?”
正在欣賞間,一道悅耳勾人的女子聲音,幽幽傳來,溫泉流水一般,灌入耳中。
聲音來自後下方!
嶽巋然聞言,回頭看去。
後下方剛剛路過的一座山頭上,一個女子,已然走出了自己的屋子,站在院外看著他,男兒一般,別有風韻的環抱著雙手。
一張豔若桃花的面龐上,掛著三分好奇,三分魅惑,還有四分說不出意味的笑意。
這女子,二十七八歲模樣,穿著一身水藍色的宮裝長裙,紅色紗帶纏身,身材修長而飽滿,雲鬢高挽,面若玉盤,眉目如畫,嘴角一顆小痣,平添幾分調皮風韻。
此女渾身散發著成熟女性的風情,竟是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
至於境界,似乎是金丹中期。
嶽巋然平生,也算見慣了美女。
但論起風情來,無論是浮生夢,朱淚人,戲小蝶,還是月遠人,谷幽蘭幾女,都遠遠不及此女!
魅惑!
撩人!
狐狸精啊!
嶽巋然心中罵了一句,趕緊收拾住心神。
......
“見過道友,在下正是新來的。”
“誰是你的引路人,道友如何稱呼?”
“在下的引路人是微塵子前輩,在下名叫——王二,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嶽巋然笑著回道。
騙人!
女子聞言,飛了他一個白眼,這一眼,又是撩人如火。
“我的名字早忘了,他們稱我呼嘯夫人,道友現在,是在找山頭蓋房子嗎?”
那女子問道。
嶽巋然微微點頭。
這呼嘯夫人,也是哦然點頭,眼中碎波流轉,仿佛在起什麽心思。
“道友,你對土行之道,感悟了多少?”
陡然問到感悟之事。
“......膚淺的很。”
嶽巋然想了想,給出四個字,沒敢太猖狂。
“那你可知,土——也是分陰陽的嗎?”
“這倒是不曾聽過。”
嶽巋然搖了搖頭,確實沒有聽過。
呼嘯夫人聞言,婀娜的身軀聳了聳,嘴角又是逸出一個魅惑之極的笑意來,說道:“土若是不分陰陽,那姥姥和那兩個小戍土,是從哪裡來的呢?”
“這個嘛......”
嶽巋然說不出話來。
不過對方的話,倒是令他生出幾分眼界大開的感覺來,暗歎這世外淨土裡的修士,果然有幾分水準。
......
“夫人高明!”
嶽巋然微微拱手。
“再如何高明,我一個人,也是修不成這陰陽土行之道的。”
呼嘯夫人話到這裡,媚眼如絲的看了嶽巋然一眼,笑道:“假名字的王二道友,反正你也在找地方住,莫不如住在我這裡如何?我們結個伴?”
嗯?
剛來就有這麽美的事情?
嶽巋然目光閃了閃,本能的就是警惕起來。
“世外淨土中,男修應該不少,不知夫人何故找我一個新來的?”
嶽巋然問道。
呼嘯夫人聞言,吃吃一笑,香軀顫動。
“的確還有幾個男人,但他們的境界,都太高了,不適合與我共參陰陽土行之道,因為陰陽之道——首在平衡!”
這話一出口,嶽巋然再一次感覺到了此女的不簡單,絕不似她表面流露出來的妖言魅行。
......
“即便如此,但我的境界,比起你來,卻是低了,依然不平衡。”
微一沉吟,嶽巋然道。
“沒錯!”
呼嘯夫人點了點頭,說道:“但這就是你若肯與我共參陰陽土行之道,得到的頭一樁好處了,我可幫你,盡快提升修為。”
“道友何不盡快提升自己的修為,以匹配上他們?說不定只要你提出來,就輪到他們來幫你提升修為了,一舉兩得。”
嶽巋然腦子轉的飛快。
“這是我不找他們的另外一個原因,因為他們覺得——我的陰陽土修之道,是下作之道,下乘小道,根本瞧不上。”
呼嘯夫人,神色悵然冷鬱起來,冷鬱之中,又透著幾分落寞恨意。
原來如此。
嶽巋然微微點頭。
“道友也這麽認為嗎?”
呼嘯夫人聲音冷起。
這一冷起,眉目之間,竟有幾分清冷不可犯之相,氣質變幻的也是快。
“沒有。”
嶽巋然搖了搖頭,說道:“大路萬千,條條皆可證道,陰陽之道,是萬物存續之道,自有存在之理,只是在下初來乍到,夫人就送我這樁好處,有些心中忐忑。”
呼嘯夫人聞言,又是一笑,這一笑,如牡丹盛開一般, 又豔又美。
“說的好,不過看起來,的確是我太唐突了,既然如此,道友慢慢考慮就是,若是想修,隨時都可以來找我。淨土雖好,也需相互扶持。”
話音落下,一個轉身,進了身後院中。
嶽巋然神色,漸漸凝起,隱約感覺到,對方這最後一句話,說的若有深意。
......
繼續飛去,繼續轉起。
再沒有碰上其他人。
那戍土姥姥的修煉之所,是在中央最高的一座山上,根本沒有房屋,只是山體被鑽開了不少洞窟樣的東西,遠遠看去,仿佛一個大蜂窩,散發著無法言語的氣息,土元氣之濃烈,更是驚人。
不見戍土姥姥和那兩頭小戍土。
嶽巋然遠遠看了幾眼,沒有靠近。
再小半個時辰後,挑了一座無人居住的山頭,在高處流下的瀑布半道邊,有一突出的山崖,就在山崖上,建造起了一座簡陋的木屋來。
最後又學著微塵子一般,箍了一圈籬笆牆,再以禁製陣法封鎖起來。
又是一個家,隻不知,這一次將呆上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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