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晨回到家中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一般這時候家人基本都睡著了,可是當打開門的時候發現客廳的燈還亮著,父親正坐在椅子上抽著煙,看中狹小的客廳充滿著煙霧,相比抽了不少,可是,父親上一次抽煙還是在自己小時候的記憶當中,後來因為要供兩人上學,經濟緊張,父親便把煙戒掉了,濃濃的煙霧都遮不住父親愁容的樣子,相比自己剛剛的行為已經狠狠地傷了家人的心吧。
謝晨站在門口一動不動,仿佛腳上壓著一塊巨石一般,抬不起來,謝晨不知道應該怎麽去面對這一切,迷茫充滿了自己的內心。
謝志雄聽到聲響後轉頭看到了謝晨:“進來吧,你媽剛剛哭累了,已經睡著了,動作小一些。”
謝晨聽到父親十分沙啞的嗓子發出的聲音時,默默地走進來關上了門,隨後站在客廳,等待著即將到來的訓斥。
“你知道嗎?爸爸曾經也很喜歡籃球,那時候年輕氣盛,認為自己翅膀硬了,不聽爺爺奶奶的勸阻,硬是要把籃球當作人生的道路。
雖然自己證明了自己的才華,加入了省隊,甚至還有望加入國家隊,那時候隻覺得自己意氣風發。
也在那時候認識了你媽,你媽喜歡看我打球,後來也是不顧家人的勸阻跟了我,那時候以為這就是未來。”
說道這,謝志雄叼著煙深深地吸了一口,讓那尼古丁經過肺部,刺激著大腦,再緩緩的淌出一道煙霧。
謝晨錯愕的看著父親,謝晨以為父親坐這裡等著只是為了教訓自己,讓自己認錯,卻沒想到自己聽到的是父親從沒跟自己說過的往事。
“雖然當時我的實力已經很強,而且還有更多潛力等待開發,自己也信心無比,但是運動員最大的敵人出現了,我在一場比賽中受傷了,醫生說就算是恢復了也無法再高強度的劇烈運動了,我知道我自己的夢破碎了,我彷徨和迷茫著,爺爺奶奶也只是過來指責說,
看吧,當初不聽話,知不知道錯了?
我當時並不認為自己錯了,追求自己的夢想有錯嗎?難道人活著就是為了活著?如果沒有夢想那活著有什麽意義?
所以,我並不認錯,還跟爺爺奶奶鬧得更僵了,而我也只會打籃球,那時候並不會什麽,全靠你媽一個人撐著這個家,所以你媽真的為這個家付出了很多,這個家是因為有你媽才能走到這的。
說真的,我讓你媽吃了太多苦。”
謝志雄深吸一口煙之後看著謝晨,眼神中格外的認真。
“你別怪你媽管你管的太多了,你媽只是因為她以前吃了太多的苦,不想你跟她一樣吃這份苦,所以才處處管著你,想你好,你媽並不是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麽回報,只是想你以後過得好而已,所以別再像今天一樣跟你媽用那樣的態度說話了。”
“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那樣的,對不起。”謝晨低下了頭,語氣有些哽咽,眼淚止不住的留下來,但是謝晨並不想被看到,只是默默的低著頭,任由眼淚的流淌,甚至不去擦拭。
“其實我跟你媽也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我們做個約定好不好?”
聽到父親和藹的語氣,謝晨感覺自己不管父親說什麽自己都會盡力去做好的,問道:“什麽約定?”
“我說服你媽讓你打球,但是你不要把學習落下能行嗎?”
“嗯,能。”謝晨堅定地回答。
“我也相信你能做到的,這樣,你明明再跟媽媽認個錯,
別再傷媽媽的心了。” “好。”
“那你好好休息吧,很晚了。”
“嗯嗯。”
謝晨躺在床上,看著窗外漆黑的天空中星星在閃爍著,心想,或許自己的理想是讓自己變成那顆星星般的閃耀,讓自己的家人因為自己而自豪。
想著想著,謝晨在迷糊中沉睡過去,第二天一大早醒來,起床後看到母親在廚房裡忙活著,走了過去,低聲道:“媽,昨天的事情對不起,我不應該那樣子,以後不會了。”
吳玉蘭聽到身後謝晨說的話,手中的活頓時停了下來,轉過身看著謝晨,眼神中滿是疼愛:“嗯嗯,乖兒子,你想吃什麽,媽媽給你做,或者去買也行。”
“我吃什麽都行,不用太麻煩,媽媽做的什麽我都喜歡吃。”謝晨看到母親臉上的笑容,隻覺得自己應該守護這份笑容,不再讓母親一個人扛著這個家,自己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也能為這個家做出自己的貢獻,“媽,有什麽我能幫忙的,讓我來幫你吧。”
“不用,你去客廳等著就行了,媽自己一個人做就行了。”
吳玉蘭並不舍得自己的孩子來乾這些,覺得自己乾這些就足夠了,把謝晨推出了廚房,謝晨無奈只能乖乖去外面坐著。
就這樣,一家人幸福的吃了一頓早餐,沒過多久,吳玉蘭走到謝晨面前,看著謝晨:“媽也不想反對你去追求自己的夢想,但是呢,也要保證學習不能落下,不能將來像你爸一樣除了會打球什麽都不會吧?而且再怎麽說要上個大學,你說呢?”
“好的,媽,我會努力的。”謝晨連連點頭。
“那我也不多說了,相信你長大了,也懂得更多了,我再說你也會嫌我囉嗦了,媽隻想你將來能過得好好的,打籃球可以,可是別太拚了,自己注意一些別受傷。”吳玉蘭還是不放心, 繼續叮囑著。
“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不管母親說什麽,謝晨隻負責點頭就行了。
“那我再說最後一句,既然打球了,消耗肯定大,記得多吃些,別隻想著省錢,不然身體壞了可不行。”
“嗯嗯,我懂的,我還沒跟你說吧,我加入學校籃球隊後,籃球隊的楊教練還幫我申請了獎學金呢,一學期有八千塊錢呢,而且每個月還有一千塊錢的補助,不用擔心,估計國慶之後回去差不多就能下來了,到時候八千塊錢我自己留下一千買個手機,可以嗎?”
謝晨看著母親,眼神中充滿了對手機的渴望,真的,每次跟別人借手機打電話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不用,你自己全部留下都行。”吳玉蘭看著謝晨,心中充滿了欣慰。
“沒事的,反正我也用不了什麽錢,還是給你吧,這樣平常你跟爸爸在家時也就不用吃的太省了,多吃點,照顧好身體。”謝晨還是堅定著自己的想法。
“那好吧,那就當媽媽幫你存著,你需要的時候再跟媽媽說。”吳玉蘭失笑道,揉了揉謝晨的頭。
謝晨感覺自己對未來充滿了向往,自己或許也能成為這個家的一根頂梁柱了吧?這樣的話,媽媽肩上的擔子就會輕松不少吧?
看著父親跟母親才人到中年就已經開始有了白頭髮,臉上也慢慢出現了皺紋,連身體也因為過度勞累而顯得有些佝僂,謝晨覺得自己的信念很堅定。
自己有個夢想,猶如天空中那顆閃耀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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