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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天時間一晃而過,在關中呆了幾個月的皇族終於返回了洛陽,這讓洛陽百姓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他們見皇族和朝廷去了關中數月之久,十分擔心朝廷會以大興為都城,畢竟大興以前也是國都,那裡不僅有規模龐大的大興宮,還分布著長春宮、步壽宮、太平宮、甘泉宮、宜壽宮、溫泉宮、仙遊宮、仁壽宮等等行宮,此外更有便利交通,甚至連皇陵也在關中,朝廷遷去大興無論是法理還是情理都很正常。
可一旦遷都去了大興,便會給洛陽百姓帶來巨大的財富衝擊,洛陽暴漲的地價和房價使很多囤房的商人身價百倍,一旦朝廷遷走,洛陽房價必然暴跌,他們的財富也會大幅縮水,這是洛陽百姓最擔心的局面,固然朝廷一再在《半月談》發表申明,可洛陽百姓對遷都的議論從楊侗去大興過年那一天起就沒有停止過。當皇帝帶著朝廷從關中返回,大家才徹底放下心來。
楊侗當初因為要與吐蕃、吐谷渾、李唐三盟作戰,安撫關中百姓,這才去了大興,不過戰事已經結束,且人心穩定,羌族各部也基本接受了朝廷的安置,大隋聲威也足矣威懾絲路,又有大將鎮守西北,後方穩定,而這個時候繼續呆在大興也沒必要了。
更何況大興偏西,不利於朝廷對遼東、幽州、冀州、青州、徐州、揚州、交州掌控,定都號稱天下之心的洛陽,更有利於東部發展,同時也更符合大隋經濟文化的發展戰略。
更重要的原因是河北大地乃是六鎮邊軍後裔聚焦之地,民風彪悍,難以管束,加上民間或許還有一些北齊遺老遺少,心不服大隋,遠不像其他地方那麽簡單,這個隱患楊侗不得不考慮;當然還有南方,那裡的情況也很複雜,一來是南北分裂太久,人心上的隔閡至今還存在著,二來是南方的山獠太多,遠在大興的話,朝廷顧及不到那麽多。
更何況楊廣為了打破關中本位製,實現樞紐天下、臨製四海的天下戰略,不惜與關隴貴族反目成仇。楊侗要是再遷回去,這得有多傻啊?
這次坐著聖武車返回洛陽,時速二十多裡的迅速對楊侗來說不算什麽,但在這時代,已經是個劃時代的迅速了,長達八節車廂的聖武車,若非是載著皇族,而是貨物,速度至少要提升一半,但固然如此,也比入關之時快了很多。
一家人坐在同一輛車上,旅途上其樂融融,倒也不太著急。
畢竟洛陽是大隋國都,楊侗雖然不在,但每天都會有消息出現在桌案之上,眼下的洛陽已是太平之地,大隋將之收復之後,與民休養,加上天公作美,風調雨順,百姓基本都有余糧,加上商業的逐漸興旺,每年光是商稅收入,就足矣彌補地稅的不足,再以平價收購百姓手中多余的糧食,囤積在河南郡內的洛口倉、含嘉倉、回洛倉、河陽倉,以及洛陽三市的常平倉內。
有了充足的糧食,不必為食物擔憂之後,百姓在農閑之時,大多會出去找活兒做。或是就近興修水利、道路;或是遠離家鄉,參與收入更高的大工程建設。
經過近兩年的努力發展,如今的河南郡,乃至周邊各郡,早已不似楊侗剛接手時那麽困頓。
此番入關,一是因為高原之戰,關系大隋西部邊疆百年穩定,另一方面是要看看雍涼大地被收復之後,民心、民意是否在隋,就目前來說,基本上達成了目標。
……
當楊侗返回洛陽之時,自年底就開始籌備了的驛站為民通信方案,正式投入使用。
在駕部郎中戴胄籌劃之下,
再加上工部的全力配合,在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內,專門運輸信件的一千五百輛馬車業已就位。這馬車看似很多,可分配到大隋現有的一千多個驛站,也只是單程配備,不過一開始信件不會太多,短期內應該是夠用了,後期至少還要投入同等數量的馬車,以便交叉互動,至於兩千兩百多名專門送民民信件的驛卒皆是退役老兵。
百姓對於此事也並不陌生,只因由於每期《半月談》都對驛站的布局情況進行宣傳,人們對驛站通信之事並不陌生,都抱以期待。
到了正月二十八這天,天剛蒙蒙亮,安靜了一個夜的洛陽城再次喧嘩起來,不少百姓發現各個坊門之前都多了一個類似小房子的物件,上寫“信箱”二字。
“據《半月談》上說,只要把信投入信箱,驛卒就能像送公文一樣,把信件送到大隋任何一個地方。”
“哪怕是小村莊也行?”
“當然可以。”受到培訓過的坊卒解釋道:“驛站遍布大隋,朝廷就是通過驛站,把公文送到大隋各郡縣的,既然送得了公文,自然也送得信件。”
眾人聽得連連點頭,驛站廣布天下,陸驛、水驛計有一千幾百個。
一些商旅怦然心動,三百加急信件只要一文錢就可以著到家,豈不是最多只要三五天就到了千裡之外?
以往他們往往是委托故鄉人送信回家,不說人情之類的話,單是對方不是直接回家這一項,就使信件耽擱在路上一個月,或是更久。
如今專門傳信的官方驛站,就算再慢,也只要十天左右吧?
一些人當即按捺不住思鄉之情,立即前往附近的驛站購買郵票、信封和信紙,立即埋頭寫信。
洋洋灑灑寫完了書信,檢查無誤之後,這才裝入信封,用驛站備好的漿糊封好,寫上地址收信人,貼好郵票,這才將信件投入信箱。
洛陽是大隋國都,在城內經商的商販、洛陽學宮學習的學子極多,當他們看到《半月談》上多次提及的信箱出現在學宮之內、各坊門前,都紛紛提筆給家人寫封家書,然後按照兗州、豫州、遼東、幽州、冀州、並州、雍州、涼州、青州、徐州、荊州、揚州的區劃,投到家鄉所屬的信箱之中。
這也是為了方便分揀人員設定的信箱,每個信箱之上不僅標注了大州,還將各自所屬的郡都寫在上面。
很快,洛陽學宮和各坊之前的信箱就被信件充滿。
分布在城內外的軍營也是朝廷重點考慮對象。隋軍戰兵是從五湖四海、天南地北募集而來精銳之士,他們來自五湖四海,想要回家探親是件十分奢侈的事情。
當期待已久的信箱擺到各大軍營四門的時候,士兵們莫不歡呼沸騰。
在外的遊子本就讓家人無比牽掛,而從事著天地之間最危險事業的士兵,家中親人對他們的牽掛和擔心,比普通商旅、學子更要加重萬倍。軍官的話還好一些,可以托人捎信回家,而普通士兵哪有這機會?所以當他們通過《半月談》、通過政委知道驛站可以幫人送信的時候,全軍上下莫不欣喜若狂、萬分期待。
受到上級指示的軍官更是已在軍中層層宣傳,讓需要寫信回家,卻又不識字的士兵提前找人代寫,以免事到臨頭,各級政委、識字士兵忙不過來。
士兵是朝廷重點照顧的對象,郵票、信封、信紙製作好了以後,第一時間就派發到了軍營,經過前期的宣傳和準備,每名士兵都有急須寄出的完整書信在各級政委的手中,當信箱一到,政委們便將按州、郡為標準綁好的一捆捆信件送到了信箱之前,直接交給專門在此等候的驛卒。
當政委們回營,對士兵們說信件已經寄走,明顯察覺到將士們的精神面貌為之一振,一封封看似薄薄的信件,卻寄托了每名將士濃濃的思鄉之情,想必等他們收到親人的回信,將士們的思鄉之情定會不藥而愈。
……
冀州作為楊侗的發家之地,河間、信都、博陵三郡是他當年安置軍屬的重點地帶,隨著時間的推移,許多當年的士兵已經從普通士兵晉升為軍官,要麽在十大軍團擔任要職,要麽在邊關重地擔任守軍武官,長期在外作戰,很難回家一趟。
偶爾回家,也是來去匆匆。
信都郡蓚縣的楊柳村是一個軍屬之村,它緊鄰漳水和永濟渠,由於土地肥沃,加上軍中待遇豐厚,家家戶戶都過上了好日子。
經過多年征戰,扎根於此的將士們陸陸續續退役回家,也有一些將士戰死沙場,時至今日,全村上下只有張氏的兒子還要軍中服役。
張氏有兩個兒子,都已經成家立業,長子一家響應朝廷召集,已經自立門戶,因為他識字,被村民推舉為副村長,和村長一起義務看管村中義倉;次子在第五軍擔任一名校尉,所以她跟著次子的妻兒一起住,雖然兒子和兩個媳婦都很孝順,日子也好。可她十分想念已有兩年沒有回家的次子,擔心哪一天會收到兒子的骨灰,她去漳水放鴨子的時候,時常對著奔騰漳水發呆。
這一天,年邁的張氏一如往常在漳水邊放鴨子,剛把鴨群趕到河邊,就看到長子跑來,遠遠的大喊:“娘,老二來信了。”
“誰送的信?我要去謝謝人家,順便問問老二近況。”張氏喜出望外。
長子笑道:“娘,老二這次的信可不是同鄉送來的,而是驛卒派送。”
“是不是老二以權謀私?他對起得聖上和朝廷嗎?”張氏厲聲詢問。
他們母子三人本是齊郡流民,當年跟著很多流民躲避兵災,前去洛陽討生活;而當時,楊侗剛打贏滎陽之戰,受命北上,他為了掠奪人口,不僅賑濟了所有災民,還讓初出茅廬的楊師道將災民帶到北方安家落戶。
張氏知道要不是朝廷,他們一家人恐怕都要凍死、餓死在了洛陽,這份沉甸甸的活命之恩,張氏時刻沒忘,專門給楊侗立了生祠,三時五節供奉香火。次子每次回家都要千叮萬囑,讓他盡忠職守,勿忘聖恩。
作為軍屬,張氏也知道驛卒只能給朝廷送公文,如今聽長子說驛卒為次子送信,本能的認為次子以權謀私,做對不住朝廷的事情,一下子就惱火了。
“娘,您別生氣,老二並沒有做對不起朝廷之事。朝廷對全國驛站進行了改製,驛站現在不僅為朝廷派送公文,也為我們普通老百姓送信,而且價格極低,隻象征性的收一文錢。”長子安撫了母親,介紹道:“聖上重視軍人,向來是家屬優先,老二在軍中為將,想必他第一時間知道,所以給您寫了這封信。”
“真有這事?”張氏將信將疑。
“真有,縣令還專門下達命令,讓各村村長、各裡裡長回鄉宣傳,要是有人有需要,可以把信寫好,然後跟驛卒買郵票和信封;如果急著寄走,也可以去縣城投寄。”
“朝廷政策越來越好了。”張氏放下心來,迫不及待道:“快念給我聽聽!”
“娘親在上……”長子小心翼翼的撕開信封,掏出信紙,朗聲讀信。
信的內容通俗易懂,平鋪直敘,述說思念母親、妻兒之情,然後通報了自己近況。雖然沒有什麽華麗詞藻,可平白說語充滿了濃濃的感情。
“好,娘親很好,你媳婦很好,你兒子學習也好,家裡一切都好……”張氏淚流滿面,喃喃的回應著兒子的詢問。
長子見狀,連忙轉移話題:“娘,老二這信是四天前寄來的快信,要是我們現在給他回信,說不定信到洛陽軍營的時候,他還在洛陽,能及時收到我們的回信。”
“寫,我們現在就回家,讓你弟媳、侄兒也聽聽,然後給老二寫信。讓他盡忠職守,保家衛國,家裡不用他擔心。”張氏哽咽道。
如此溫情一幕,同樣在大北南北各處發生,收到遠方親人來信的人軍人家屬、官員家屬、商旅家屬,莫不喜極而泣。
一封封承載濃濃親情、友情、愛情的書信,被各方驛卒辛辛苦苦的送到終點站,通過他們的辛苦付出,使大隋千千萬萬個家庭充滿了歡聲笑語。
與此同時,兩項風潮被帶動了起來,一是訂報,由於《半月談》是獨家獨營的刊物,刊登的內容除了政令,還有人物、詩文、法制、醫術、防災等等專欄,每上專欄都與每個人息息相關,受眾面極廣,使黃牛黨能夠翻倍售賣, 而今,《半月談》不僅標了價錢,還在驛站開放續訂點,如果一次性訂一年,價錢又會低一些,這也使得有需要的人,蜂擁續訂。
二是集郵,集郵免稅是楊侗一時興起罷了,當冷靜下來之後,大家都否決這項制度,因為大家都認為這是給驛卒謀不法之利的大空子,要是驛卒對著一套套郵票砰砰砰的蓋上印章,然後以九成稅賦的價格賣給百姓,百姓絕對會買,真要這樣,朝廷損失的不僅是巨大的稅賦,還會製造出一大批腐敗分子,若是否決了手持郵票齊全的百姓,不給他們免稅,那麽朝廷就落人口實,也因此,集郵免稅的設想遭到了遺棄。但因為郵票畫質好,個個人物頭像栩栩如生,深受人們的喜愛。再加上九成以上的郵票是十二生肖,人物郵票隻佔一成,物以稀為貴之下,民間自發自願的收集起了這些名臣大將的郵票,一些人甚至掏錢去驛站購買整套郵票收藏、送人。
隨後幾天,隨著名臣名將郵票停止發行,洛陽頓時掀起了瘋狂收集浪潮,名臣名將的郵票水漲船高,身價暴漲,呈現出供不應求的局面。
而且這風氣被《半月談》專門當新聞來寫,從而使這套郵票的收集熱潮向大隋各郡縣蔓延,整個大隋都掀起了令人震驚的集郵之風。受此影響,十二生肖也進入收藏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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