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兩個孩子已經都長大了,羅芸出落得亭亭玉立,那張臉,與年輕時候的宋小妹有七分相似,但更加漂亮,更具有魅力。
臉型比親生母親稍微小一點,嘴唇就像是池塘中的水菱角一樣鮮嫩欲滴,帶著淡淡的粉紅色,不是很顯眼。眉宇纖細,配上帶著憂鬱氣質的眼眸,就像是從古代畫卷中走出來的仕女。
長發及腰,發絲柔軟烏黑,做家務的時候,羅芸常常用一塊手帕將頭髮挽起來,從背後看去,手帕垂下的兩個角,仿若飛揚的白色蝴蝶花。
漸漸地,羅意凡看她的眼神已經同小時候不一樣了,瞳孔中帶上了迷戀。但他不敢說出口,因為情竇初開的仿徨,也因為母親對姐姐的嚴苛。
這是羅意凡第一次感覺到有一件事讓他退縮,倔強的19歲男孩當然不甘心就這樣保持沉默,但他沒有任何辦法來改變家中的格局,何況因為學業,他時常不能留在家裡。
葉悠寒夫婦還是要每天早出晚歸去的工作,羅芸除了家裡的家務之外,下午會到葉悠寒介紹的臨時工作地點去打工,每周六去羅意凡學校,幫他洗衣服,收拾宿舍。
某一個陽光明媚的周六,羅芸照往常一樣六點起床,準備好父母的早餐之後,帶上小包去趕公交車。
今天羅意凡要和幾個同學去旅行,不在宿舍裡,羅芸有些失落,她已經好久沒有見到弟弟了,這些日子一有休假,羅意凡總是約朋友出去玩。
葉悠寒對此倒是很開心,她覺得羅意凡在大學裡,肯定有心儀的女孩,要是找到個家境條件好的,以後在羅意凡的事業上,也可以幫到他。
坐上公交車之後,羅芸一路都在想著羅意凡的事情,這個弟弟,已經今非昔比,羅芸覺得自己與他的差距越來越大,也越來越難以親近,每次母親談起想要弟弟找一個什麽樣的女朋友,羅芸心中都會隱隱作痛。
她不明白這是為什麽?隻當是必然,所以越發內向,不愛交流了。
汽車到羅意凡學校要坐十一站,羅芸對汽油過敏,有些輕微暈車,所以她從不坐空調車。而且但凡能佔到車窗邊的空位,她就把車窗開大,以防自己嘔吐。
即便是這樣,每次挨到下車時間,她也需要在車站上平複很長一段時間才行,今天也是如此,暖融融的陽光成為了嘔吐感的催化劑,十一站坐下來,羅芸感到頭暈目眩。
下車的車站上一個人都沒有,羅芸捂著胃坐在那裡,臉朝下,感覺不斷有酸水從胃裡面湧出來。
五六分鍾之後,她覺得實在撐不住了,於是就趴著邊上的垃圾桶吐了幾口,也正是這個時候,一雙溫暖的大手捧上了她的臉頰。
似乎是早有準備,好像手裡還有冰涼的東西在搖晃,蹭到肌膚癢癢的。羅芸被嚇了一跳,下意識抬起頭來,卻不想後腦杓正好撞在來人的鎖骨上,疼的叫出了聲。
“哎呀!”
“姐姐,你沒事吧?”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氣息,羅芸心中立刻沒來由一陣悸動,顧不上多想,趕緊回頭去看。
“姐姐,是我。”
“你,你怎麽在這裡?今天不是去旅行嗎?”
“我不去了,同學臨時有事,所以想到車站來接你。”
羅意凡笑得很開心,像小時候一樣, 毫無顧忌把雙手都搭在羅芸身上,
額頭也抵上了她的額頭,人行橫道上的路人紛紛側目,畢竟這麽養眼的‘小情侶’可不多見。 羅芸用力推開一點他,捂住嘴巴說:“姐姐剛剛吐過,嘴臭。”
“沒關系,我知道你坐車不舒服,看,我把口香糖都帶來了。”
羅意凡的話語間,一顆散發著薄荷味的口香糖就塞進了她嘴裡,瞬間,清爽的味道在口腔中擴散開來,羅芸感到胃裡舒服了很多。
視線轉移到羅意凡的右手,好像握著什麽東西,還有金色的細鏈條垂落下來。
羅芸問:“意凡,這個是什麽?”
“給你的,兔子金鑲玉,我還配了條項鏈,怎麽樣?喜歡嗎?今天是你的生日啊!”
“我的……意凡你記得我生日?”沒有被祝福的喜悅,羅芸臉上只有驚訝,因為她實在是太意外了,羅意凡居然能記得她的生日,連她自己都不記得。
看到她的樣子,羅意凡瞬間擺出了臭臉,退後幾步抱怨說:“姐姐真是,我送你禮物難道不高興嗎?”
“不是,不是的,我只是很意外,禮物應該花了不少錢吧?你的生活費呢?夠不夠?”
“你跟媽媽一樣,就知道擔心我,錢的事情我自有辦法,你不用擔心啦,現在,姐姐先跟我去宿舍,我有話要說。”
“什麽話?”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走吧。”
不容羅芸多說,羅意凡緊握住她的手離開了車站,鑽進一輛出租車裡,一路上,羅芸捏著他給的禮物,始終沒有反應過來是怎們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