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浣熊市,只要長相怪模怪樣的喪屍就不怕子彈。
他們也早就做了這個心理準備。
雖說怪物的速度不快,李祖三人的移動速度也受限制,這座城市的喪屍怪物可不止後面一個追兵,整座浣熊市聽見聲音追過來的喪屍,才是大麻煩。
“他是追我的”雪莉被克萊爾拉著手跑,小臉因累,已經變得通紅,她聲音哆嗦著:“你們只要帶著我,他肯定、肯定……就會一直追的。”
“他為什麽追你?”
克萊爾沒有放棄一個小女孩為自己求生的習慣。
這座城市已經陷入生死危機之中,步步陷阱,隨時都有可能死,即便不死在這個怪物手中也有可能死在其他地方。
“他是……”
“乾掉了?”克萊爾突然驚喜的看著,她回頭看,發現李祖連續打空了四五把槍後,終於打爆了怪物的腦袋!
怪物鼻子以上的部分消失,上牙消失,只有舌頭躺在嘴裡,仰望著星空。
“那個腦袋沒用”李祖卻潑了一盆冷水,說道:“不是怪物的大腦。”
他的雙眼敏銳捕捉到,在那顆被打爆的腦袋後面,有一個肉包,似乎隨時有東西會破繭而出。
之前有腦袋擋著看不見,此時腦袋被打爆後,才見那後肩上長著的模糊有人臉模樣的肉包。
“它在重新長出屬於自己的腦袋”
話音未落,被打爆腦袋的怪物竟然又朝著三人走過來。
打爆腦袋還不死,這種怪物怎麽才能殺掉?
似乎唯一能慶幸的是,它走路的速度並不快。
突然,那怪物原地扭動起來,巨大的右臂上肉塊無規則的扭動,裡面像是鑽了幾條蛇。
怪物沒了嘴,無法發出嘶吼聲,只能看見“開天窗”的舌頭,翹起來,像是在嘶吼。
刺啦,怪物右肩肩頭猛然撕開,是一顆籃球大的黃眼珠!
眼珠“咕嚕嚕”轉動了兩圈後,鎖定住李祖三人。
被那顆恐怖的眼珠看見,三人心臟不約而同一縮。
恐懼!
只要是正常人類,面對這一幕必定會恐懼的發瘋。
“它進化了”
看來人的身軀對怪物還有些作用,在腦袋被打爆,失去視野之後,怪物迅速進化出了屬於自己的眼。
“快走!”
現在可不是觀察欣賞生物進化,感歎生命神奇的時候。
克萊爾牽著雪莉的手奔跑,李祖在後方不停開槍,子彈都是瞄準了那顆眼珠。
子彈每次打中眼珠,都會濺起汁液,但怪物強大的恢復能力,都會更快的恢復眼珠,子彈連阻攔的作用也沒有。
大概有半個小時,李祖的體力幾乎耗盡。
不過他們憑借著移動速度快的優勢,勉強將那怪物甩掉。
這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甩掉怪物了,他卻總能一次又一次的追上來。
克萊爾渾身癱軟的倚著牆,摟著雪莉。
“你幹什麽?”她見李祖突然走過來,按著雪莉的腦袋,在她身上嗅。
“她身上應該有味道,就像是魚餌”
李祖使勁兒嗅了半天,放棄了後說道:“我們聞不到,那個怪物能聞到。”
“他是我爸爸”雪莉因為害怕蜷縮成一團,說著:“他變成了那種怪物,就一直追著我。”
克萊爾不敢置信的捂著嘴,李祖卻早有預料的點頭。
“我們恐怕跑不掉的”李祖對著雪莉說道:“得讓你幫個忙,繼續當誘餌。”
雪莉看了李祖一眼,又轉頭看向克萊爾。
克萊爾看著李祖:“你有什麽打算?”
她很相信李祖,同生共死後產生的信心。
分明是今晚才認識不到三小時的三個人,此時生命卻被綁定在一起。
李祖自信一笑:“你別忘了,我也是個誘餌,也有人在追我!”
“你是說……你真是瘋了!”克萊爾震驚的無以複加。
雪莉的父親還沒擺脫掉,李祖竟然還打算找另一個。
“沒時間了,他快追上來了!快走!”
李祖將背包交給克萊爾。
三人再次啟程,他們奔跑的速度並不快,等待著雪莉的父親發現了三人,吊著他慢慢跑。
“這座城市還有人活著”奔跑時,李祖發現地上多了許多喪屍的屍體。
“軍隊的人,還是說……傭兵?”他也檢查了一番屍體身上的彈孔,這種口徑的武器,警局也沒配備。
又跑了一陣子,三人帶著雪莉的父親,回到了李祖逃亡的地點。
地下停車場。
“在這裡等我!”李祖咬牙衝進地下停車場。
克萊爾牽著雪莉的手,兩人站在停車場入口,看著前方搖搖晃晃的怪物,一動不動。
雪莉是誘餌,必須引誘怪物走“正確的方向”。
“相信他!”克萊爾攥緊雪莉的小手,安慰她,即使她如今的手掌也全都是汗水。
那怪物越靠越近了。
轟隆,轟隆,轟隆。
背後突然有地震一般的動靜。
“哈哈哈!果然這家夥還沒走”李祖踉蹌的從地下停車場跑出來,衝出來時,一左一右抓著雪莉和克萊爾的手,自殺似的朝著前方的怪物衝過去。
怪物興奮的加快了腳步,那顆眼珠“咕嚕”一轉,死死的盯著雪莉,它的目標自始至終只有雪莉。
轟隆……
沉重的腳步聲中,龐然大物衝出了地下停車場,月光照耀在風衣殘破的光頭身上,將那肩頭的“T-103”標志,照的更加顯眼。
風衣破損處,光頭的肌肉組織似乎不受控制的往外湧。
它的體型變得有些怪異,不協調。
風衣大光頭朝著李祖撲過去,但它肯定也不介意殺掉另外兩個人,就像雪莉的父親,雖然目標是雪莉,恐怖的右爪卻也掃向李祖和克萊爾。
李祖帶著兩人,快速往一旁跑,讓出戰場給兩個怪物。
沒有讓兩人失望,兩個怪物不介意殺掉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能動的東西。
然而下一幕,讓李祖的心徹底沉入谷底。
氣勢洶洶的風衣大光頭,迎面撞上搖搖晃晃,甚至看起來都站不穩的怪物,被那笨拙沉重的右爪一掃。
脆的像豆腐!
風衣大光頭被一抓掏腎!
爪子再劃,輕松將光頭腰斬。
“咕咚”
不知道誰在吞咽口水,亦或者三人都在吞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