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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譚怪人》第八十九章 詭異餐廳
    墨綠色噴漆的汽車慢悠悠旋轉著膠皮輪胎,自散發著潮濕氣息的十字路口路過。

  煙筒噴出的嗆辣濃煙彌漫著整個街道,

  雨水緊跟著衝下,車尾氣在第一時間被細密的雨點打的支離破碎,消失無蹤,唯有從捂著鼻子走過的小鎮居民臉上能看到厭惡的神情。

  “咳咳”

  還有咳嗽聲。

  從十字路口順著破磚人行道往裡走,靠北過道的一顆瘦弱的松樹後,是一棟散發著奇特氣質的餐廳。

  看路過人們的表情,裡面明顯躲藏著非一般的東西。

  餐廳兩側有綁金線的鐵柵欄,代表著上流社會氣息的門口,門框兩側點著兩盞套著雄鷹圖案的燈罩,光芒溫和的詭異,在雨霧之中,朦朧。

  整潔的紅毯鋪在階梯上,墊在小路的邊緣,邊角卷皺起。

  試想,

  穿著白色華貴百褶裙擺的女人,輕輕摟著自己年輕英俊、穿著燕尾服的英倫男伴,一臉幸福的微笑。

  他們踏著溫柔的燈光,拉開椅子坐下,享受著溫馨的氣氛,點一份法式鵝肝,與對方分享著入口即化的溫情。

  “嗯,那可真夠優雅美妙的~咳咳咳哈哈哈!”

  李祖正站在餐廳門口,肩膀抖動。

  餐廳中危險的氣息,像兩根鐵鉤,牽扯著他的嘴角,往兩邊扯,向上揚起。

  吱呦~!

  隨著白色的大門被推開,格裡諾伯爵餐廳內的景象也徹底的展現在李祖的面前。

  “切”他臉上毫不掩飾對門後景象的失望。

  並非是伯爵餐廳內的場景多麽恐怖,相反,這裡非常的特別,特別的……乾淨!

  “手指呢?人頭呢?被肢解的女孩呢?怎麽什麽都沒有!”李祖不掩飾自己的情感,只是這話聽著難免讓人精神一振,路過的居民一驚,驚恐看著李祖,且在心中把他列為危險分子之一。

  推開門之前李祖已經設想過門後的世界,殘肢,怪物,血液……但當他真的推開門之後,展現在眼前的只有超出常理的整潔。

  異常整潔的餐廳,擺放整齊的桌椅,隨著李祖打開門,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

  李祖帶著失望的心情推門走進餐廳。

  他走近一張餐桌,四張椅子也不留半點汙漬,像極了未售賣時被銷售員刻意整理的桌面,不僅僅是整潔,還有精心挑選的香水味道。

  桌上細心的擺放著餐盤,刀叉左右擺放,輕輕壓著桌布,不帶一絲褶皺。

  任誰也不能將眼前高雅整潔的餐廳,與那個會讓女人失蹤的餐廳聯系在一起。

  這是一家餐廳,一家足夠細心的餐廳。

  “嗯~”李祖深吸了口氣空氣中的味道很奇怪,是精心烹製後的味道,原料聞不出,但是帶著令人內心不適的香氣,而且裡面已經放了大量芝士,烘焙後的氣味極有辨識度。

  立足看起來並不像是一個追查人口失蹤的偵探,倒像是個旅客,在一樓旁若無人的參觀起來。

  也許是外面傳聞的故事,

  餐廳在這個時間也看不到半個人影。

  但,事情的進展並非就此停滯。

  很快,李祖有了意外收獲。

  靠近點餐吧台處的木桌上,放著一張寫到一半的信。

  收信人是“羅伯特·斯洛格莫頓先生。”

  “這件事還和那個猩猩臉有關系?”李祖拿起信紙,他可是偵探查爾斯·裡德的雇主,現在裡德的所有行動都有他的命令。

  李祖想起那個和自己一樣精神不正常的“同行”,咧扯著嘴角,雙眼再度放在信紙上。

  以他的詞匯量,只能讀懂大概……

  “格裡諾伯爵餐廳很榮幸您能光臨本餐廳,我將為您獻上最豐盛,最完美的一餐,請您收好您的肚子,準備好您高貴的胃,等著我為您帶來奇妙的美食之旅!”

  “廚師長……”

  後面的名字還未寫完,寫封信看起來也只差一個廚師長的署名,以及將信郵寄出去,目標是斯洛格莫頓,那個白猿人。

  沒什麽用處的一封信。

  簡單的做了結論之後,李祖便徹底的將信紙丟在一邊。

  餐廳一樓,戀戀不舍轉了幾圈之後,李祖的目光這才轉向了地下室,從在此之前的經歷來看,地下室是屬於奧克蒙特人們心中最後的歸宿,

  “鎖住了”李祖推了推地下室的門,一動不動。

  他不得不暫時放棄了前往地下室的念頭,朝二樓走去。

  二樓,依舊整潔如新,除了一張桌子上點著詭異的蠟燭,桌上擺著一套餐盤。

  盤子裡的食物已經被吃光。

  “這位客人看起來很著急”

  李祖摸著桌布上的汙漬,手指抓過的桌布,上面還有手指痕跡的油漬。

  “他當時肯定是餓壞了!”

  李祖走下樓,再次朝著地下室趕去。

  砰,子彈打穿了門鎖。

  地下室門劇烈晃動。

  隨著臨門一腳,整扇門倒塌下來。

  李祖左手插兜,右手提著槍,歪塌著肩膀走進門。

  他的目光,掃過了門口的血跡,兩步以外掛著的,屠宰場用來掛牛羊屍體的鐵鉤,鐵盆裡剔骨不乾淨的人頭骨,一盆肮髒的汙穢物,女人撕爛的衣服……

  最終,

  停留在那個拿著刀,穿著紅白相間圍裙,僵停在原地驚愕看著李祖的白人廚師。

  “如果打擾到你進餐了……”

  李祖望著男人的“餐桌”,上面躺著一塊塊紅色肉塊,切碎的洋蔥,正在醃製入味。

  “啊!!”

  廚師嚎叫著,將手中割肉刀丟向李祖。

  並在李祖側身躲避時,迅速的朝著桌上的手槍抓去。

  噗——

  突入起來的子彈,從廚師的左側太陽穴貫入,橫穿他整個大腦,最後在牆上留下一個清晰的彈孔。

  “……那我很抱歉”

  李祖的話才剛剛講完。

  話音尚未落下,李祖已經轉身離去。

  殺人,吃人,將人做成菜。

  他毫不感興趣,這種平淡,就像他未曾抬起的嘴角一樣。

  “早知道就跟著裡德去調查鏡子了”李祖自格裡諾伯爵餐廳大門走出,無聊的撇著嘴,邁步走向濕漉漉的大街。

  現在他只希望格蘭特醫生,能別讓他,太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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