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

　　哥譚，

　　0:02，

　　距離時空門開啟，還有5小時28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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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譚招商銀行，金庫。

　　戴著聖誕帽的李祖正歪著頭。

　　他身旁站著喪鍾，一言不發。手中還冒著輕煙的槍口，跟著呼吸輕輕抖動。

　　對面，臉上帶著詭異笑容的女營業員還在放聲大笑，驚恐的目光與臉上驚悚的笑容，交織成最可怕的畫卷。

　　“哈哈哈哈！！”

　　小醜右手提著槍，摟住女營業員的肩膀。

　　他的嘴角被刀刃割出個大大的笑來，裂到顴骨。

　　“你認識我?”小醜身體前傾，望著李祖。

　　李祖剛才的目光，以及他摘掉黑面具時“果然如此”的笑容，都說明李祖認識他。

　　“嗯，怎麽說呢?”

　　李祖丟下了手裡打空了彈藥的步槍，從口袋中拿出了鋸肉刀玩具，在空氣中虛甩了兩下，簌簌作響。

　　就是站在李祖身旁的喪鍾也奇怪的看著李祖，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他認為李祖本應該沒有恐懼，沒有害怕的東西。

　　他的大腦就像是攪混的潭水，看不見任何的遊魚，水草，蝦蟹……

　　但是這個綠頭髮的……小醜，他打扮的就像馬戲團內的驚悚小醜。

　　就是這麽一個怪異的家夥，竟然讓李祖露出了謹慎的表情。

　　“這兩個人，還真是意外的……”喪鍾後退了兩步，離開戰鬥圈。

　　看了小醜一眼，又看了李祖一眼。

　　兩個人，一個綠頭髮，醜陋且驚悚，另一個黑發，皮膚喪白且頹廢。

　　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卻讓喪鍾產生了一個感覺。

　　“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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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說呢?”李祖舉起鋸肉刀玩具，指著小醜:“如果你不愛穿裙子，那麽我們兩個就不是很熟~”

　　他的心臟在怦怦跳，狂跳。

　　他能感覺到，自己對小醜的“恐懼”，那是一個理智的靈魂對混亂瘋狂怪物的恐懼。

　　同時，他也能感受到“興奮”，是蟄伏於他身體內同樣屬於混亂和瘋狂的野獸，在看到另一頭野獸後產生的興奮。

　　那隻野獸透過李祖的嘴，發出的咆哮聲，

　　“哈哈哈哈哈！！！”是大笑聲。

　　“嘎嘎哈哈哈哈！！！”

　　喪鍾抱著肩膀站在一旁，看著兩個瘋子捧腹大笑，像是某位舊神的祭奠，兩位類人祭祀在祈禱吟唱舞蹈，以古怪畸形的動作，妄圖獲得混亂的降臨。

　　小醜笑著推開了女營業員，她在這場詭異的對笑中不起眼的像一顆小石子。

　　女營業員摔倒在地，蜷縮在地上大笑，為這一對詭異的笑聲，增添些無趣的背景。

　　李祖和小醜朝著對方走，一個手裡提著塑料鋸肉刀，另一個提著手槍，此時他們眼中只有對方。

　　兩個大笑的人，像是準備來一場擁抱……像兩個多年不見的老朋友。

　　他們面對面站著，

　　砰！

　　小醜突然抬起右手，猝不及防的開槍。

　　冒煙的槍口歪斜，子彈擦著李祖的側臉劃過，在他的臉頰上留下一道細微的傷口。

　　“哈哈哈哈！！！”小醜還在大笑，捧腹大笑。

　　他緩慢的移動槍口，抵在李祖的眉心。

　　李祖手中的塑料鋸肉刀也已經壓在了小醜的脖子上，塑料鋸肉刀逐漸變化成了鋼鐵鋸齒，刺進了小醜的脖子。

　　像是一頭惡虎咬穿了小醜的皮膚，

傷口中汩汩溢出血。　　他們兩個完全不退讓，對隨時能取走自己性命的武器視而不見，反而專注於對方的目光，試圖捕捉到那驚恐。

　　小醜收起了手槍:“你真是條瘋狗~”

　　他對李祖失去了興趣，他更喜歡把人推進黑暗中，看著人掙扎，但是很厭惡本就屬於黑暗的怪人。

　　“追求理解世界的真相，本來就是件瘋狂的事”李祖也笑著抬起了武器。

　　他承認自己有時會瘋狂，卻和小醜無目的的混亂瘋狂不同，他有一個目標，而非無目的的瘋狗。

　　喪鍾的一隻眼全程注視兩人，看他們突然戰鬥廝殺，又突然握手言和。

　　砰！！

　　頭頂突然傳來爆破聲，石頭碎磚從頭頂落下

　　打斷了令喪鍾感覺不自在的氣氛。

　　黑色的身影也從天而降，半跪在場中。

　　濃黑披風鋪展開，落在地上。

　　蝙蝠俠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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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蝙蝠俠從地上站起來，輕輕抖著披風上的碎石屑。

　　這裡的情況與他預想完全不同，

　　滿地的屍體，七零八落，

　　搬空了金庫的汽車，引擎轟鳴正準備離開，

　　地上哈哈怪笑的女營業員，

　　邊上站著的蒙面人……他一眼認出了對方的信息，喪鍾，雇傭兵！

　　一瞬間，蝙蝠俠就根據現場情況從心中做出了猜測。

　　假扮羅曼·西恩尼斯的人想要搬空哥譚招商銀行，但是有另一夥人，也就是喪鍾一行人也來這裡，雙方發生了火拚和交戰， 戰鬥結果就是這一地的屍體與血。

　　距離蝙蝠俠不遠處。

　　一個綠頭髮，嘴角被利刃劃出了笑容的怪人，正提著手槍好奇看自己，滿眼寫著興趣。

　　在黑門監獄樓頂有所交集，帶著聖誕帽的家夥，也提著一把鋸肉刀站在那裡，看著自己，那是期待的目光，像是準備看一場好戲。

　　兩個同樣帶著笑容的怪人，

　　“羅曼·西恩尼斯呢?”他環視四周，最後將目光定格在綠發的怪人身上。

　　直覺與現場線索都指明，這個綠發的怪人肯定和羅曼·西恩尼斯的消失有關系。

　　“蝙蝠俠，蝙蝠俠，蝙蝠俠，蝙蝠俠~~~”小醜仰著頭，哈哈哈的怪笑。

　　他猛然調轉槍口，指向了地上蜷縮著哈哈大笑的女營業員。

　　“哈哈哈哈”女營業員還在大笑，沒有躲避的意思。

　　蝙蝠俠立即朝著女營業員撲過去，摟著她在地上骨碌碌滾開。

　　槍聲卻遲遲沒有傳來。

　　當蝙蝠俠扶著女營業員從地上爬起來，轉過頭才看見小醜只是舉著槍瞄準他，卻沒有開槍。

　　“嘎嘎嘎哈哈哈”

　　小醜開槍了，大笑著開槍，打了蝙蝠俠一個措手不及。

　　三槍都打在了完全不致命卻又足夠疼痛的位置。

　　讓蝙蝠俠跌倒在地，身體抽搐。

　　幾分鍾後，

　　當蝙蝠俠從地上扶著胸口，從地上爬起來時，小醜，聖誕帽，喪鍾，已經乘著運鈔車離開。

　　滴滴滴——

　　倒計時炸藥被丟在蝙蝠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