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沄以為,偃師最終還是會轉移了話題,什麽都不告訴她的。倒是沒有想到,偃師在朝著她看了好一會兒之後,突然冷笑著說道:“寧道長那一串銅錢,舒素醫可還帶著的?”
舒沄茫然地點了點頭,有些奇怪偃師為什麽問起這個。
“我讓舒素醫跟著我們去皇都,便是與那串銅錢有關的。這麽說的話,舒素醫可明白了?”
“不明白!”舒沄卻是緊皺著眉頭,對著偃師說道:“我知道這串銅錢可以驅邪鎮魔,對吧?難不成,是誰需要用這一串銅錢,所以偃師你們才想讓我帶著這銅錢去皇都?”
偃師看著舒沄,卻只是笑笑。
“還是說,是和溫公子有關系的?”舒沄似乎一下便反應了過來,頓時瞪大了眼睛對著偃師問道:“溫公子身上引了煞物帶著的,這一串銅錢是不是也有驅邪鎮魔的作用,所以偃師你想讓我帶著這銅錢,以備不時之需嗎?”
舒沄覺得吧,這個理由倒是說的過去。
可是偃師卻是定定地看著她,搖了搖頭。
“不是?”舒沄實在是想不明白還有什麽其他的原因了,“那到底是為什麽?”
偃師卻是笑的一臉的神秘,朝著舒沄看了好幾眼,低聲問道:“舒素醫可還記得,當初我問過你,可知道這銅錢還有其他的什麽用處?”
舒沄想了想,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我也記得,寧道長說過,以後要是有什麽事情都可以拿銅錢去找溫公子幫忙!偃師說的可是這個?”
“還有其他的用處!”偃師卻是笑的有些奸詐地對著舒沄說道。
“還有什麽用處?”舒沄更為地疑惑了起來,難不成,這銅錢還能拿去換銀子嗎?
“舒素醫年歲不小了吧?”偃師臉上的笑意收斂了半分,對著舒沄認真地問道,看著舒沄遲疑地點了點頭,疑惑地望向自己後,這才繼續問道:“舒素醫可想過自己的以後?”
“以後?”舒沄皺了皺眉頭,滿臉疑惑地看著偃師說道:“以後大約便是行醫尋親啊!”
這行醫可是她的主業啊,以後自然是要繼續下去的!至於尋親的事情,她現在這身份似乎是有那麽一些神神秘秘的事情糾纏著的,但凡有點機會,她便要去找找的,怎麽著也要把意外和危險都做到心裡有點數才行啊!要是沒有機會尋親成功的話,那就是另外一件事情了,現在去操心那麽多,也沒意義。
“舒素醫就沒有想過你的終生大事?”偃師卻是眯了眯眼,對著舒沄問道,看著她茫然地看著自己的樣子,頓時皺眉:“你還真沒有想過?”
“需要想嗎?”舒沄卻是一臉奇怪地看著偃師,對著他問道:“這要是以後遇上緣分了,該結親的時候就結親便是了啊!朝廷也沒有規定過,誰家兒女過了年齡不成親就不行吧?”
偃師卻是有些吃驚地看著舒沄,似乎並沒有想到她居然會產生這樣的想法:“舒素醫,你不會是想著,以後還要自己去找佳婿吧?”
“結親難道不就是自己去尋有緣人嗎?”舒沄更為奇怪地看向了偃師,瞧著他那一臉吃驚的表情,似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處在一個什麽樣子的世界,趕緊輕咳了兩聲說道:“其實我現在連親人都沒有找到,談這終生大事也沒意義啊!不是都說,媒妁之言嗎?我這父母高堂都還不知道是否平安呢,難不成我就能自作主張地結親生子了嗎?”
偃師聽到舒沄的這話,表情這才正常了些,朝著她打量了幾眼,然後說道:“你這話倒是說的在理了些。只是,舒素醫以後還是不要胡思亂想才是!你這姻緣可是有寧道長定下了的,可由不得你自己到處去亂找!”
“偃師這話是什麽意思?寧道長給我定了親?!”舒沄頓時便瞪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置信地看向了偃師,實在是想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
“舒素醫你只需要知道,時候到了會有寧道長親自為你主婚便是了!其他的都別去多想!”偃師卻是一臉警告地對著舒沄說道,“將來要是尋著父母親人了,這事情也是要告訴他們的!舒素醫你可要知道,能得了寧道長親自給你主婚,這可是尋常人求都求不來的事情呢!莫要自作主張地壞了這好親事,知道嗎?”
舒沄卻是緊皺著眉頭,對著偃師嚴肅無比地問道:“偃師這話是從哪裡聽來的?是寧道長親自與你說的嗎?”
“這還需要寧道長親自說嗎?”偃師卻是翻了一個白眼,對著舒沄說道:“反正我們都知道!”
“你們都知道?”舒沄的目光卻是朝著溫鄴衍和他的那些手下們都看了一圈,然後問道:“偃師你的意思是,溫公子他們所有的人都是知道的?”
“那是自然!”偃師點頭。
“憑什麽!?”舒沄卻是一下有些生氣地站了起來, 俯視著坐在地上的偃師,有些惱怒地對著偃師問道:“如果真如偃師你說的這般,寧道長憑什麽要給我定下什麽親事?都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是要給我定下親事,那也不應該是寧道長吧?而且,這事情寧道長也沒有與我說過,偃師如今這般的說法,讓我實在不能相信,也不能答應的!”
“舒素醫,你這是什麽意思?”偃師也是沒有想到舒沄為什麽聽到他的這話,反應這麽大,頓時皺眉望著她說道:“寧道長給你安排的可是極好的親事,你還擔心什麽?寧道長必然不可能害你的啊!”
舒沄卻是看著偃師,沒有再說話,直接便轉身走向了馬車,鑽進去便沒有再出來了!
偃師瞪大著眼睛,看了看馬車的方向,然後又看了看周圍的眾人,最終把目光落到了溫鄴衍的身上,有些自言自語地說道:“她這到底是在生氣什麽?是害怕寧道長給她安排的結親人選不好?還是她心裡有人了?所以聽到這個消息害怕,這才鬧了脾氣?”
在場眾人可沒人回答偃師,眾人在瞧見舒沄不高興的時候就都垂下了頭去,裝作什麽都沒有聽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