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沄其實覺得,這一路上真的有些累的。
仿佛從篤山離開之後,她就一直被人追著到處逃難一般,根本沒有喘息的機會......
舒沄有時候都在想,她到底在做什麽?
她隻想尋一個安穩而舒服的地方,開個小醫館,混混日子,救治一下病人便可以了......可是,為什麽感覺她現在卻是離這樣安穩的日子越來越遠了呢?
對於舒沄的問題,吉暘也是沒有辦法回答的,想了想後,這才開了口:“要是小姐想離開,小的護著您走便是了......如果想住些日子,小的也護著您住下便是了!”
舒沄聞言,只能苦笑了兩聲便不再說話了。
跟著城外排隊的百姓們一點一點地往城內的方向緩緩地前行著。
大約等了半刻左右的時間,馬車終於靠近了那高大的朱紅色城門,讓它氣勢恢宏地展現在了舒沄的視線中。
“讓開!讓開!速速讓開!”
就在這個時候,卻是有滾滾的馬車車輪疾馳的聲音,伴隨著瘋狂的馬鞭聲與高喝聲從車隊後方響起。
“都滾開!都滾開!”
幾個男子的焦急的聲音從後方傳來,想要驅趕著馬車衝向城門的方向,卻是在嚇到了那些排隊入城的百姓之後,倒是令疾馳的馬車在險些撞到人之後,速度大減了下來,亂轉了幾下後直接翻到在了地上。
“啊!公子!公子!!”
“公子!您可還好?”
一時間,男男女女倉惶的聲音頓時便響了起來。
這個時候的舒沄正從車廂的小窗裡朝著外面張望著,隱隱約約能瞧見後方那凌亂了一片的人群,聽見那一道又一道慌亂的叫喊聲響起。
“這是撞人了嗎?”舒沄有些好奇,忍不住對著吉暘問道。
“不是!”吉暘站在馬車上,朝著後方看了眼,然後對著舒沄說道:“似乎是哪一家的馬車急著進城,結果馬車翻了......車內坐著的公子被摔到了地上,大約受傷了吧!”
舒沄哦了一聲,倒是有些怏怏地點了點頭,然後對著吉暘問道:“我們還有多久才能進城?”
“快了,沒有幾人了!”吉暘立刻回了舒沄一句,老實地坐回來了馬車之上,驅趕著馬兒拖著車廂朝著前方又走了幾步。
只是那身後的嘈雜聲卻是越來越響,很快便從後方直接湧到了舒沄他們的馬車之後。
一個滿臉大汗的小廝幾步便穿到了城門之下,越過了舒沄他們的隊伍,直接站到了城門守衛的下面,對著他們高聲喊道:“你們......趕緊把這些人都給趕開,我家公子疾病,得立刻送進城去......”
守城的官兵們皺了皺眉頭,朝著那個小廝打量了兩眼,倒是客氣地問道:“不知道,你家公子是那位府上的?”
“沃其巷,鄭府啊!”那個小廝一臉的著急,語氣不太好地朝著那幾個守城的官兵們吼道:“你們速速清出通道來,我家公子的馬車馬上就過來了.......”
“原來是鄭公府上啊!“一個守城的官兵聞言,頓時恍然大悟般地哦了一聲,卻是完全沒有要照著那個小廝說的那般做,反而是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地對著那個小廝問道:“你剛剛說鄭家公子得了急症?”
“是啊!”那個小廝立刻點頭,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卻是著急地朝著周圍看了眼,目光落到舒沄他們的車隊上,對著那些守城的官兵們喊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麽呢?把他們這些馬車都給挪一挪啊.....不然我家公子的馬車怎麽能進城去?你們快一些,我家公子這病來的突然,得立刻去尋了巫醫大人看看.......”
“不著急,不著急!這鄭家公子的馬車不是還沒有過來嗎?”那個守城的官兵卻是一臉敷衍般地笑了笑,對著那個小廝說完,又再次問道:“小哥倒是與我們說說,你們這鄭家公子到底發的是什麽急症啊?可有什麽症狀?”
“你們問這些做什麽?你們又不會看診,又不是巫醫.......”那個小廝聞言,頓時皺眉對著那個守城的官兵說了一句,有些不耐煩地吼道:“我現在只要你們把這進城的路給清理出來......”
“會的,會的,小哥莫要如此暴躁才是啊!”那個守城的官兵卻是伸出手來,照著那個小廝的肩膀上拍了拍,一派哥倆好的樣子,笑著說道:“小哥應該知道的,我們泌陽境內最近的疫症泛濫的極為的厲害......你們鄭家這公子又得的是急症,莫不要就是染上了這疫病才是呢......這要真是疫病的話,我們可是不敢讓了你們家公子入城去的......所以的話,你家公子想入城,還得先去請了巫醫大人來看過了,確認了不是疫病之後,我們才能放了你們進城去的.......”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那個小廝聞言,頓時便瞪眼看向了那個守城的官兵, 對著他惱怒地吼道:“我家公子這本身就是急症了,你們還不要他進城去找巫醫大人診治,你們這到底生的是何居心啊?你們信不信,我立刻就回府去,把這個事情告訴我家老爺!”
“小哥.......”那個守城的官兵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語氣也冷了幾度:“你怕是要想清楚了啊!這疫病可不是開玩笑的,朝廷也說了,書友的城池都要嚴加看管,可不能讓了這疫病進了城池,把一個城池內的一切都給毀了啊?你們這鄭家公子要是真染上了疫病,我們放了你們進城去......將來,我們鼎城要是真出現了疫病死了人,我們可都是罪人了呢........”
“你們在胡說什麽!”那個小廝聞言,臉色頓時蒼白了兩分,目光也不由地飄忽了兩下,強自鎮定地看著那幾個城門官兵們說道:“我家公子沒有生疫病,他......他只是突然生了急症而已.......”
“那是什麽樣子的急症,你得與我們說說啊!”那個守城官兵繼續追問道,“這疫病出了之後,我們這些守門的可是每個都把這疫病的症狀給背在了心底的,只要你說了,我們就能知道,你們家公子這是不是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