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燈鋪子的老板是個中年大叔,面容和氣。看著舒沄的目光一直在打量著鋪子內的牆上掛著的花燈,頓時便又笑眯了眼睛,語氣倒是開心地不已地說道:“小姐可以慢慢看看......我這鋪子裡的花燈都是自家做的,每一個做工都精致.......”
“嗯嗯!”舒沄倒是真被那牆上活靈活現的各種花燈給吸引住了目光,一邊朝著那花燈鋪子的老板點頭,一邊站起身來,站到了牆下一盞一盞地看了起來,許久之後,這才停在了一盞精致無比的蓮花花燈之下。
那花燈鋪子的老板一見舒沄停下,趕緊便對著她介紹了起來:“小姐可是看中這盞蓮花燈了?”
舒沄點了點頭:“這盞花燈多少錢?”
“小姐要是喜歡的話,給五兩銀子便可。”那花燈鋪子的老板趕緊笑著報了一個價,瞧著舒沄微微有些詫異地望向自己,這才趕緊又說道:“小姐可是覺得這價格貴了?”
舒沄頓時點頭。五兩銀子,這價格可是不便宜的呢!
“小姐,其實這價格不貴呢!”那花燈鋪子的老板一臉了然地笑了笑,一邊從牆上把那盞蓮花花燈給取了下來,遞到了舒沄的面前,一邊對著她說道:“若是尋常的花燈,就我這做工,比別人貴兩成,一兩銀子一盞,這價格也是極為合理的!”
舒沄提起花燈來看了看,倒是認同地點了點頭。這花燈,確實做的活靈活現的,遠遠望去,就如同一朵真的蓮花一般!
“至於這剩下的四兩銀子,主要是費在了這花燈的燈油上!”那花燈鋪子的老板一邊說著,一邊伸出了手來,輕輕地撥開了那蓮花花燈中間的花瓣,露出了一個青色的蓮蓬來。那蓮蓬做的極為逼真,顆顆蓮子都是可以取下或者是放回去的!
只見那花燈鋪子的老板笑了笑,用手指把那蓮蓬中央的一顆蓮子上輕輕地取下後,便扯出了一根細細的銅線來,銅線的末端,連著一根燈芯。
“小姐請看!”那花燈鋪子的老板把燈芯拉了一點出來,對著舒沄介紹道:“只要把這顆蓮子取出來,便能扯出燈芯來,點上火,這盞花燈便亮了!而當小姐不需要這燈芯時,把這銅線與蓮子放回去便是了......”
舒沄點了點頭,一臉的驚訝之色。
“這蓮蓬是我特意去尋了鐵匠用薄鐵打了三層製成的,每一層之間都留有空隙,這樣即使花燈點燃的時間太長,也能保證這蓮蓬不會太燙......”那花燈鋪子的老板一臉得意地對著舒沄介紹道,“也就是因為這樣,到最後,這蓮蓬內能用來裝燈油的地方就不多了!所以,如果用我們平日裡用的燈油,這盞花燈可是燃不了多少時間的.......”
舒沄掂了掂這盞花燈,份量不算太重,這做工,確實設計的很好:“那,這燈用的是什麽燈油?”
那花燈鋪子的老板神秘地笑了笑,側目朝著鋪子左右看了眼,瞧著並沒有其他客人入內,這才壓低了聲音,對著舒沄說道:“小姐可知道,在那海外之處,有鮫魚?”
“鮫魚?”舒沄楞了一下,瞬間便反應過來這花燈鋪子的老板說的大約就是傳說中的人魚了。
“傳說啊,那鮫魚生的似人,卻是長著魚鰭般的耳朵,滿臉魚鱗,更是有一張布滿尖牙的大嘴.......”那花燈鋪子的老板一臉認真地說著,激動時還忍不住比劃了兩下,“這鮫魚力大無窮,入水遊動快如疾風......”
舒沄有些好笑地看著眼前那花燈鋪子的老板,聽著他把這鮫魚神乎其神般地誇了又貶的,忍不住開口打斷道:“掌櫃的,你說這麽多,不會是想告訴我,你這花燈裡用的燈油,就是那鮫魚吧?”
“咳咳!”那花燈鋪子的老板楞了一下,頓時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這才對著舒沄說道:“這鮫魚身上的魚油可是好東西呢!小姐可聽說過長明燈?那長明燈百年千年不滅,就是用的這鮫魚的魚油呢.......”
“所以呢?”舒沄微笑著看著眼前的花燈鋪子的老板問道。
“我這燈油......據說就是用了那鮫魚的魚油製出來的!”那花燈鋪子的老板似乎瞧著舒沄有些不太好騙,這才止住了要繼續再談論那鮫魚的意思,有些呐呐地說了一句。
“用了鮫魚的魚油製出來的?”舒沄聞言,頓時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懷疑地朝著那蓮蓬之內看了兩眼。
“小姐可不要不信呢!”那花燈鋪子的老板一間舒沄的表情,趕緊對著她說道:“幾年前,藩國有個臨海的小國中,有一隊勇士出海便遇上了這鮫魚,與它大戰了幾天幾夜之後,這才讓這鮫魚力竭而亡......而這一隊勇士最終也隻余下了兩人......之後,這鮫魚便獻給了那小國的王,然後由那小國的王親自守著,製出了不少的東西來......那鮫魚魚油,也就是那時從那小國販到我朝來的。”
“只是,那鮫魚來之不易, 這鮫魚魚油也珍貴無比,所以,那些買到了鮫魚魚油的商人們便尋了個法子,把這鮫魚魚油與其他的一些東西配置了一番,製成了不同的東西又四處販賣開來!”那花燈鋪子的老板嚴肅了表情,對著舒沄說道:“而我這燈油便是如此而來的。只是,我這燈油已是不知道被加了多少次東西,才配成現在這般的模樣,不過,這燈油卻是極為耐用的!就拇指大的一塊,泡在桐油內,至少也能燃二十四個時辰!”
二十四個時辰,那便是兩天的時間了呢!
舒沄微微有些吃驚地看了看手上的蓮花花燈,然後望了吉暘一眼,這才轉了轉眼問道:“那掌櫃的,我這花燈內的燈油,能燃多少時間啊?”
“二十四個時辰,絕對不少!”那花燈鋪子的老板一臉自信地對著舒沄拍了拍胸脯,“要是少於這時間,小姐隨意可以來找我理論理論的!”
“那倒不必!”舒沄卻是笑了笑,一邊用手摸了摸那蓮蓬,一邊對著那花燈鋪子的老板說道:“只是,掌櫃的.....你這燈油能不能單獨賣一些與我?以後我這花燈燈油用完了,也能自己換一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