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染的心裡滿滿都是怒氣。
有對那位蛇老不通情面拒絕的氣憤,也有對偃師那傲慢態度的惱怒......這種種的情緒加在一起,讓戌染的臉色頓時便的鐵青了起來。
跟在戌染身後的幾個勁裝男人見狀,趕緊小心翼翼地朝著戌染喊了一聲:“頭兒......你沒事吧?”
戌染斜眼朝著這幾人看了眼,半響才咬牙說道:“走,回去!回公子那裡去!”
“頭兒,我們是要去找公子要文印文書嗎?”一個勁裝男人困惑地問了一句,卻是話音才剛落,便看著戌染陰沉著臉,目光陰鷙地盯住了他,嚇的這個男人趕緊便垂下了臉去,不敢再多言一句!
戌染靜靜地盯著那個勁裝男人看了許久,這才冷哼了一聲,抬腳便出了院子,一路快步回到了那鄭家四公子的院子,卻是還未進屋,便聽到那鄭家四公子咆哮般的怒罵聲來:“戌染呢?不是讓他去帶了那素醫回來嗎?這都去了多長的時間了?怎麽還沒有回來?他這是帶著人都死在外面了嗎?”
“都愣著幹什麽?滾!滾!滾!!”
屋內一疊一疊的叫罵聲不止,句句鑽進了戌染等人的耳裡,一直等著屋內有下人跌跌撞撞地跑出來,驚訝地望見了戌染等人的時候,戌染這才收起了臉上那陰沉的表情來,面無表情地跨進了屋內。
“戌染那混蛋呢?跑哪裡去了?讓他趕緊給我死回來!死回來!”
那鄭家四公子咆哮的聲音在屋內響起,倒是有種中氣十足的氣勢來。
戌染直了直背,沉步轉進了那屋內的屏風,還未看清楚屋內的情況,便側臉躲過了一個呼嘯飛過的茶壺,聽見那茶壺落到地上,瞬間破碎的清脆聲響起。
“公子!”戌染垂了垂眼,恭敬地朝著那鄭家四公子喊了一聲。
“你倒是終於知道回來了!”那鄭家四公子一見戌染,頓時便鼓著眼睛,冷笑著朝著戌染譏諷地說了一句,然後眯眼看了看他的身後,冷冷地問道:“讓你帶來的素醫呢?人呢?”
“那位素醫.......說是要休息,不肯來!”戌染把頭低的更低了一分。
“不肯來?”那鄭家四公子聞言,頓時便危險地眯起了眼睛,朝著戌染上下打量了幾眼後,陰鬱無比地說道:“不肯來你就沒把人給帶來?戌染,你什麽時候也這麽好說話了?本公子倒是不知道呢.......”
“公子......”戌染一聽那鄭家四公子的語氣,立刻急急地喊了一聲,卻是再次被那鄭家四公子給用一件瓷器扔過來,直接砸到他的腦袋上給打斷了。
“沒用的廢物!”那鄭家四公子譏諷無比地看著戌染,全然沒有要去在意戌染那被瓷器給砸破了腦袋而流了滿臉的血跡,“一個小小的素醫而已,你也對她那麽客氣?戌染,你什麽時候這麽好心了?啊?還是說,那素醫生的太好看了,讓你生出了憐香惜玉的想法來?要真是那樣,本公子倒是想看看,那素醫到底生了副什麽樣千嬌百媚的模樣,能勾的你也動了心!”
“公子,不是這樣的!”戌染趕緊辯解般地朝著那鄭家四公子喊了一聲,卻是看著又一件東西黑壓壓地飛到了他的臉上,瞬間砸的他雙眼發黑,他卻是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不是這樣是什麽樣?”那鄭家四公子卻是冷笑著,看著戌染說道:“不是這樣,那為何你沒有把那素醫給帶過來?她說不來便不來了?本公子倒是想看看,這女子到底是個什麽樣子的......要是放到了床上,還敢給本公子如此張狂嗎?”
戌染一聽那鄭家四公子的這話,心裡頓時忍不住一驚,趕緊睜開眼睛朝著那鄭家四公子的方向望去,卻是看著他已經讓人給扶著從床上站了下來,身上那裹著的厚被也被扔到了床上。
“公子......您這身體......”戌染急急地喊了一聲。
“本公子的身體怎麽了?”那鄭家四公子冷冷地朝著戌染看過去,瞧著他那滿臉是血的樣子,倒是一臉嫌棄地說道:“本公子的身體可好的很呢......要收拾了那素醫,肯定會更好的.......哈哈哈!!”
說著,那鄭家四公子便哈哈哈地笑著,由著人扶著便朝著門外走去。
“公子,不可啊!”戌染見狀,抬腳便追了上去,朝著那鄭家四公子喊道。
只是,那鄭家四公子卻是根本沒有要給戌染多說話的意思,冷冷地扭頭讓他閉嘴之後,便一路朝著舒沄他們住下的那個院子走了過去。
戌染頂著滿頭的血跡站在原地,一直看著那鄭家四公子的身影在回廊下消失後,這才立刻朝著身後的勁裝男人們吩咐道:“你們快去,拖住公子,不要讓公子與那些人生出衝突來......我現在就去蛇老哪裡要人!”
“是!”幾個勁裝男人立刻應了一聲,趕緊便追著那鄭家四公子而去。
而剩下了兩人卻是依舊守在戌染的身邊,苦著臉對著他擔心地問道:“頭兒......我們沒有文印文書, 蛇老不會給人的......”
“現在可不是蛇老給不給人了......”戌染伸出手來,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冷聲說道:“公子去了那個素醫那邊,要是蛇老不給人的話,必然是會吃虧的!到時候,要是公子受了傷的話,那可是誰都吃罪不起的!”
那兩個勁裝男人聞言,依舊擔心地對視了一眼,這才點了點頭,趕緊說道:“那我們這就去找蛇老,把事情告訴他,讓他立刻派人過來便是了......頭兒你就在這裡等著便是了。”
“而且,頭兒你頭上的傷也需要處理一下!”
“不用!我要親自去找蛇老!”戌染聞言,卻是望著遠處冷笑著說道,“我這傷,還就要讓蛇老他們看看才可以,可不能如此簡單地就清洗掉了......”
那兩個勁裝男人一臉不明白地看向戌染,卻是根本問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麽,只能順著他的意思,一路又重新返回到了那蛇老住的院子,然後在戌染的示意下,一人扶著他的一隻手,擺出一副虛弱的姿態來,跨進了那個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