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王興仁都強迫吳大志尊稱其為王少,且對吳大志態度也相當惡劣,這讓吳大志非常憋悶。 於是他就想了個奇招,將王字諧音話、說成亡字。對此王興仁並沒察覺出來,而是得意洋洋的坦然受之,這麽一來,吳大志也間接出了胸中一口鳥氣,喊得也愈加歡快起來。
“媽的,他當自己是誰?利華市太上皇嗎?老子不去,看他能把我怎地?”王興仁聞言,當即跳腳怒罵道。不過他也只剩下煮熟的鴨子——嘴硬了,當吳大志將資料準備好,出門開車離開時,他又乖乖的爬上副駕座位跟著上車了。
開車中的吳大志嘴角露出明顯譏誚的笑紋:沒膽的孬種,說的比唱的還好聽,有種就別爬上車子?吳大志在心裡暗自咒罵道。
當甄可馨等人趕到看守所時,李天樂已做好一切準備,即將對那嫌疑“男人”進行審訊了。
在得到相關資料與證據後,李天樂弄醒了依處在舊昏迷中的嫌疑人,對嫌疑人進行了開門見山的快攻:“秋豔,女、現年25歲......打小就討厭自己是個女孩,堅持認為,自己是個男人,並已長出了男人的生理特征。
“從小到大她像男孩一樣立位小解,穿男孩服裝。等長大後,獨自生活,經常化裝成男人模樣。這個秋豔就是你,已經化名廖某的假男人。而你唯一用女人出現的場合,就是以秋豔本名,在某酒吧上班。
“受害人某男在酒吧裡認識了你,並對你產生狂熱愛慕之情,在遭到多次拒絕後,開始對你進行跟蹤。經過多次交涉未果後,你對受害人產生殺心,並用計殺死了被害人。
“你之所以會對被害者妄動殺機,是因為他觸及了你的秘密,你的這個秘密就是喬裝男性。
“為了你喬裝男性這個秘密不被泄露,你對受害人進行了謀劃已久的行動。首先你在網上搜尋有關的殺人技巧,在搜尋到相關資料後,你外出購置特製啞鈴一隻,利刃匕首一把。
“將這些購置好後,放進你從未使用過的挎包內。之後你將被害人約到小區風景亭內,假意答應被害人的追求,乘著被害人喜形於色之際,從背後用啞鈴擊昏被害人。
“而在被害人被你成功擊昏倒地後,你一不做二不休,取出利刃,殘忍割斷了被害人咽喉,致被害人當場死亡。
“在這之前,你早就知道,殺人後會被警方通緝,因此你也早就做好了藏匿的準備。你不僅將房產事先變賣,而且還尋找到一個虛假的身份。這是個外貌與你相似,卻剛死不久的廖姓男人。
“你在殺死被害人後,立即用這個廖姓男人的身份,出現在世人面前。也正是如此,秋豔這個女人,就像化成空氣似的徹底消失。之前警方只是將目標放在秋豔這個女人身上,並不知道,秋豔已變成‘男人’出現。
“可你百密一疏,根本不會想到,正是你化身成為男人,泄露了你的行蹤。根據小區大門邊的一個銀行監控,我發覺,這個小區有一個男人,從小區裡出去後再沒回頭。
“更加引我注意的是,銀行監控並未發現這個男人進入小區。這也就是說,這個男人是憑空出現在小區裡的。另外在秋豔名下的所有財產都離奇消失,包括秋豔銀行帳戶內的現金。
“而出面取走秋豔卡裡現金的人,正是小區銀行監控錄像裡所出現的那個男人。雖然這個男人進行了大量的偽裝,但他卻有個明顯的特點,左手大拇指少了一截,而這個特征,
正是秋豔的身體特征。 “現在我手裡有大量資料,更有你殺死被害人時所留下的大量證據,其中就有你作案時所用的凶器——匕首與啞鈴,以及你所遺落在案發現場的毛發,這些都足以成為你是殺人犯的呈堂證供......”
李天樂在弄醒嫌疑人後,並沒按照常規審訊手段對其進行審訊,而是另辟捷徑、直截了當對其進行攻心術。在他所說的證據中,壓根就沒有銀行監控錄像這一環,也沒有秋豔化妝成廖姓男人相關的證據。
但這根本難不倒李天樂,因為他從嫌疑人的口袋中,找到了一個與秋豔神似的廖姓男人身份證。
審訊和打仗一樣要打有準備之仗,無準備地匆忙上陣,必然是勝少敗多。在審訊開始之前,也就是在沒弄醒嫌疑人前,李天樂就先進行必要的準備工作。
他先將嫌疑人拷在昏暗審訊室內的審訊椅上,用強烈的燈光覆蓋嫌疑人正面,以此來給嫌疑人造成沉重的心理壓力。
其次迅速吃透案件,全面了解犯罪嫌疑人, 包括嫌疑人的潛藏心理活動,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對性別認識障礙人的心理了解。對此,他也作出相應的策略和戰略選擇。
然後他進一步選定特殊的審訊方法,對嫌疑人進行心理限制、用假情報誤導嫌疑人,以及營造強大氣勢威懾嫌疑人。
最後他利用隱含的推理前提,讓犯罪嫌疑人擴展自己的心理證據,以達到以假引真的目的。
雖然李天樂智商已變得很高,但他畢竟是剛出警校門才一年的新嫩,審訊手段單一化,經驗火候不足也是正常的事情。
就像那次審訊無名氏一樣,在沒有做出大量準備的前提下,貿貿然審訊無名氏,從而引起了無名氏的心理反彈,導致最終審訊失敗的經歷。
不過,這一次李天樂所面對的,是有心理疾病的嫌疑人——秋豔,另外他又做了相應大量的準備工作,在審訊室這個特殊的環境中,突然出口直擊嫌疑人要害,收到了非常好的效果。
被李天樂弄醒後,嫌疑人秋豔頭腦還沒完全清醒,就被李天樂打了個措手不及,導致她心理進退失據。而李天樂在與秋豔第一次見面時,又是以女人的身份出現,此時秋豔根本不知道,面前審訊自己的,就是那個叫天樂的“女人”。
她更不知道,自己怎會無緣無故會出現在審訊室的。在李天樂全面了解她,而她對一切全無所知時,心理崩潰就變得很正常了。
隨後,李天樂又采取“舉其重逼其取其輕”的訊問語言、技巧,讓犯罪嫌疑人秋豔完全進入他所設計的節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