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怨靈，可能死了很久，記憶還停留在活著時的階段，情有可原。”孟戎分析道。

　　“你們在說什麽，護士長可不是怨靈，那些衛生間的鬼東西才是。”

　　顧敏爭辯道，她是完全把現在當做現實世界，根本叫不醒。

　　“顧敏，你就是一頭豬，金仁雅2004年底就離職了，怎麽現在還是你的護士長，你好好想想，你的護士長到底是誰?”陳麗慧說道。

　　顧敏愣了一下，然後說:“院長跟我們說了啊，她又回來上班了。”

　　孟戎知道囚魂是很難覺醒意識的，除非即將死亡。

　　這就好比有人在你夢裡，告訴你這是夢，你快醒醒。

　　完全是浪費功夫。

　　囚魂自己是無法醒來的，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困住。

　　所以他也沒在這上面糾纏，只是分析道:“她一口普通話這麽流利，還帶著方言腔，怎麽回事呢?”

　　“她在我們國家讀的醫科大學。”顧敏回道。

　　“只是讀幾年大學，不可能有這種口音的。”

　　“我哥就是博學，方言都懂。”吳大龍逮著就尬誇。

　　“我有個室友剛好是那裡人而已。”孟戎如實回道。

　　“心思細膩，這是需要生活閱歷的，懂嗎?”吳大龍瞪著陳曉慧說道。

　　陳曉慧翻了個白眼。

　　趙斯奇甩了甩短發，說道:“找到姚玲玲的資料了。”

　　“這麽快。”孟戎湊過去，看著電腦裡的資料，然後朝陳曉慧他們說道:“你們也別閑著，找找樸俊秀或是孫曉燕的檔案。”

　　檔案顯示，姚玲玲整容時才18歲，照片上是一個青澀稚嫩的女孩，尤其是那雙大眼睛，清亮深邃。

　　孟戎搖搖頭歎道:“這麽漂亮，還整什麽容?尤其這雙眼睛，是最美的部位了吧，再大就不好看了。”

　　“她那時候還小，估計是被男朋友忽悠的吧。”趙斯奇說道。

　　“哪有這麽眼瞎的男朋友，搞不好是其他原因。”

　　“我若不是後悔莫及，就不會跳樓咯。”身後黑夜中，傳來姚玲玲幽怨的聲音。

　　“他怎麽會想到讓你整形呢?”

　　“暑假的時候，他說我不會打扮，帶我去聽院長的講座，我自己也心動了，甚至想整個冰冰臉，不知怎麽的就整了眼睛。”

　　“我看叫涼涼臉還差不多。”吳大龍歎道。

　　人生沒有後悔藥，孟戎沒有說什麽，而是繼續查看病歷檔案。

　　手術失誤導致淚小管斷裂，眼瞼外翻，下瞼退縮，閉合不全，較難修複。

　　“這是什麽幾把專家，酒喝多了?”

　　孟戎罵完，看著身後問:“你男朋友僅僅因為這個，就嚇跑了?”

　　“那時紗布還沒拆呢，醫生是這麽告訴我們的。”

　　“你這男朋友絕對有問題，他叫什麽名字?”

　　“王宇飛。”

　　“手術費15萬，他哪來這麽多錢?”

　　“他說借的錢。”

　　“哦，這你也信，我記住這個名字了。”孟戎說道。

　　“你看看這個。”

　　趙斯奇打開一份掃描文件，是樸俊秀和姚玲玲父母簽的賠償協議。

　　上面寫著，樸俊秀將以300萬私了，之後不能大肆宣揚，不能反悔，否則將面對高達2000萬的違約金，還要追究2000萬的企業名譽賠償金。

　　還需要在醫院的監督之下，立即對遺體進行火化。

　　看父母的簽字，

歪歪斜斜，也不像是特別有文化的人。　　“姚玲玲，你的父母是幹嘛的?”

　　“在老家承包農田，欠了很多貸款，我不怪他們的。”

　　“顧敏，這件事你知道嗎?”孟戎問。

　　“聽說過，那時候我還在讀書呢，聽說她是晚上跳的，醫院連夜通知他家人過來處理，因為是自殺，賠的錢多，第二天下午就送去火化了。”

　　“她父母沒有報警?”

　　“是姚玲玲自己跳樓的，給父母打過電話告別，為什麽要報警?”顧敏不解地問。

　　趙斯奇看著孟戎，提醒道:“你說會不會是像吳大龍一樣，她的眼睛被置換給別人了，我看那個廣告牌上的女人，就很像她的眼睛。”

　　孟戎微微一愣，嘀咕道:“像嗎?這世界上不會有這麽瘋狂的家夥吧。”

　　“什麽意思啊?”趙斯奇不解。

　　“眼睛是極其精密而複雜的器官，眼部神經根本無法移接，沒法成功的，他怎麽會不懂這個。”孟戎分析道。

　　“這家夥本來就是精神病嘛。”趙斯奇嘀咕道。

　　孟戎滑動著病歷檔案，沒有更多有用信息。

　　他撓撓頭，手指敲著桌子，沉思了一會兒，說道:“你調出2013年2月15日所有樸俊秀做的手術，器官移植有時限的，不會間隔很久。”

　　“好。”

　　趙斯奇劈裡啪啦地敲著鍵盤，說道:“2月15日沒有，但是2月14日晚上23點他有一場手術。”

　　“病人是誰?”

　　“孫曉燕。”

　　“什麽手術?”

　　“祛眼袋。”

　　很明顯嘛，孫曉燕是副院長，樸俊秀的老婆，三更半夜做什麽眼袋，難不成是夫妻晚間娛樂活動?

　　最主要是時間太巧合。

　　“姚玲玲，你記得自己是幾點跳樓的嗎?”孟戎問。

　　“晚上九點五十八分，我跟爸媽打完電話就跳了。”

　　趙斯奇無比驚訝地張著嘴，看著孟戎。

　　他臉上肌肉都在抽動，怒從心頭起。

　　“媽的，姚玲玲死後，他們就取走了她的眼睛，但因為被紗布包著，估計他父母沒來得及或是沒勇氣拆開看。”

　　“我就不信他能移植眼睛，真想弄死這個樸俊秀，就算他是活人玩家，也不能讓他好過。”

　　孟戎低頭用衣角擦拭眼鏡，一邊嘀咕著。

　　“是的，孫曉燕祛眼袋的手術失敗了，其他的沒有信息，手術過程都是一筆帶過，這病歷檔案還能造假嗎?”趙斯奇不解地問。

　　“他們是自家人，又不用擔心醫療糾紛，病歷隨便糊弄都沒問題。”

　　顧敏有些好奇，說道:“不可能吧，我們院長是那麽厲害，怎麽可能做個眼袋都失敗。”

　　“如果手術失敗，那孫曉燕的眼睛又是怎麽回事啊?”趙斯奇不解地問。

　　孟戎搖搖頭，他也不知道啊，搞不好是P上去的呢。

　　“顧敏，你見過孫曉燕嗎?”孟戎問。

　　“見過，但她很忙，都是直接去辦公室。”

　　“我的意思是，你見過她的眼睛沒?”

　　“眼睛?”顧敏撓了撓頭，“她平時都是戴墨鏡，做手術的時候也帶著深色的近視眼鏡，反正挺神秘的，但她真的很漂亮，很有氣質，我們平時都不敢正眼看她。”

　　“哥，不會線索就這麽斷了吧，其他的怨靈，名字能找出來嗎?”吳大龍著急問。

　　在這個遊戲花的時間實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