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這家夥真的認真殺過來了。“猛烈的劈斬不停的襲來,逼的墨蕭只能見招拆招地極其被迫地防守著。
貴庭騎士雖然沒有再用如同鞭子一般的劍氣,但就如同她所說的認真一般,不停的快攻,不停的對墨蕭進行著施壓,一點點的蠶食著墨蕭能夠防守的空間。
“別小看我啊!“
猛的出力,一下子將對方的招式打出了一個空檔。
墨蕭見此機會,開啟精準,在自己的眼裡漸漸出現了一個紅色的暴擊范圍。手中長劍一橫,一個橫劈砍了過去。
砍到了空氣,應該說,砍到了硬繃繃的空氣壁壘。
“什麽?“在劍鋒前方,如同有一塊透明的壁壘死死的抵擋住了滅殺。
貴庭騎士只是冷冷的看著墨蕭的所作所為,舉起了自己的刀刃,對準了墨蕭的頸部。
“唔!“墨蕭立馬以右手為盾抵擋,整個右臂瞬間被斬去了一半。不過比起直接去世,暫時廢掉一隻手的代價還是挺劃得來的。
“看來勝負已定。“
“少叨叨,我一隻手也能打。“說著,將滅殺轉移到了左手上。
“意志可敬。那麽要來了。“
這樣不行。
提前攻擊是不行的,她會直接躲開然後一刀結束我的命的。
索性防守也是不行的,會被一點點蠶食的。
逃跑?逃不掉的。
那就只有一條路了,墨蕭。
更快的斬擊,更快的攻擊。要比她快,要比她狠。
“嗯?“貴庭騎士馬上發覺了些許的不自然,但是她早就已經突襲到了墨蕭的跟前,手中的刀刃早已服從了肌肉記憶,砍了下去。
哐當一聲,早已聽了成千上百遍的劍鋒相擊的聲音。
“錯覺嗎?“心裡念叨了一下,正準備以自己最熟悉的劍法開始展開攻勢。
突然間她就看見墨蕭的劍如同慢動作了一般,緩緩的從左側襲來。
“不對,太奇怪了!“內心的狩獵經驗警告著自己,但在她眼裡,墨蕭的劍的確一直就如同慢動作一般,緩慢而無力。她只是疑惑一點罷了。
“她是如何在未發覺的時候從左側襲來的?“
但隨著她再一次將墨蕭的攻勢擋下並創造出空檔的時候,這點疑問也煙消雲散了。
也許是自己看漏了吧。
刀刃擊中盔甲的聲音。
“什麽時候?“上一刻剛剛還支開的劍,這一刻卻從上方狠狠的劈中了盔甲,給這金黃色的靚麗鎧甲抹上了一抹鏽跡。
冷靜如她,這時也開始躁動了起來。
全身集中了起來,在她的眼裡,時間的流速更加的緩慢了起來。全身的毛孔仿佛集中到了一塊,握緊了自己手中的劍。仔細的觀察並準備接下墨蕭的攻擊。
突然從肩部傳來了一陣劇痛。稍微的往下看,發現早已消失化為壁壘的右肩鎧甲處,出現了一道劍刃劈砍出來的傷口,還在往外迸血。
“這家夥..突然變的奇快無比!“貴庭騎士連忙捂住了左肩的傷口,整個人瞬間彈射一般後撤了一大段距離。
“看都看不見她是如何攻擊的…“傷口的疼痛刺激著她,也將她的注意力稍微分散了一些。但僅僅是分散的這一瞬間,墨蕭整個人瞬間衝到了她的跟前。就如同她之前對待墨蕭的一樣。
“怎麽可能!“戰士的直覺讓她直接提前招架住了墨蕭的攻擊,以往聽慣現在聽見卻無比高興劍鋒擊中的聲音再次響了出來。
“你發生了什麽?“她發問道。
但是墨蕭連一個字都沒有回應,而是回敬了對方三道盔甲上的刀痕。
“速度越來越快了!“連忙以自身護手為代價再次支起了空氣護盾來保護自己,然後再次拉開了距離。”這家夥就像怪物一樣,什麽都聽不見,只知道專注攻擊一樣!“
腳後跟剛剛沾上地面,保護著自己的空氣護盾突然破碎,然後才響了無數聲斬擊聲。
騎士驚奇於墨蕭的速度,嘴角突然上揚了起來。
“好久沒這麽暢快了啊!不知名的勇者小姐啊!“
如同瘋了一般,面具下的笑聲回響於遼闊的庭院裡。突然間兩人一齊消失於原地,隨後在庭院的中央,不停的傳出刀刃相擊的聲音,頻率越來越快,速度越來越快。連飛來的落葉都被兩人給切成了粉碎,在她們刀刃所及范圍,連一滴水都無法苟活。
要更快點!心中的惡魔告訴著自己。只有更快的速度,才能讓自己戰勝眼前的強敵。
不夠?那就再快點!更快點!快到無人能見汝之劍刃、無人能抵汝之劍刃。
墨蕭內心一直回響著惡魔的聲音,而她也咬住了惡魔的餌食,遵循著惡魔的聲音。
很累吧?砍下去!再累,再痛,也得砍下去。
將你面前的敵人斬成碎屑,一絲存活的機會都不要給予。
只有這樣,才能夠提起滅殺,使出它真正的力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如同釋放自己一般, 墨蕭怒吼了出來。
同時,手中的劍刃終於斬中了對方。將其面具橫切一半。
面具宛如失去了以往的粘性一般,斷成了兩半,下半截乾脆至極的哢噠一聲,掉落在地。
“你!“墨蕭如同被雷劈了一般,神志突然回到了現實中。
映入眼前的,便是那跟自己某個相好相當熟悉的發梢顏色。一樣的紅色,如同人之鮮血一般的赤紅。
“終於從野獸回歸人類了嗎?“吐氣如蘭的朱唇微微動了動,貴庭騎士的右手拿下了早已失去作用的面具頭盔。
“這場戰鬥還未結束,繼續吧。勇者小姐。”此時她的盔甲早已破破爛爛,看起來並非將墨蕭的攻擊全部都接了下來。
但最重要的,還是她那副英氣又不失少女韻味的臉。這張臉,墨蕭曾經想象中。應該說,是在長發菲特底子上,想象過將其打扮成女孩子的模樣。
如今就如同夢境成真了一般,少女長發模樣的“菲特“就在她的面前。
“你…”墨蕭曾經聽過菲特講過他在地底唯一的家人,惋惜過,也心疼過。
“就是菲特的姐姐——威廉?薇利安?”
“…你說了兩個相當懷念的名字,但是…“對方俏麗的眉頭皺了皺。“不行,都如同泡影之夢一般,回想不起來。”
“那可是你的…”
“在那之前,我們的勝負必須先決出來。”
不知為何,墨蕭突然生出了一股腦的怒火。
事後連自己都不明白的怒火。
“那我就揍到你想起來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