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棠眸色微沉,不滿。
難道他只有提起康銘,雲溪才肯多看他一眼嗎?
無妨,只要能引起她的注意,什麽話題不重要。
“你這麽漂亮清純的女孩坐在這,沒人搭訕不覺得奇怪嗎?”
陳溪挑眉,眼了眼傅西棠,仿佛在說,不有你這麽個超大個蒼蠅在嗡嗡嗎?
傅西棠的心被箭戳了下,裝作若無其事繼續道,“這酒吧裡,除了我以外的男人,都是經過過濾的,如果不是我用了點手段,我也沒辦法靠近你。”
而這一切,都是康銘鼓搗的。
陳溪聞言果然臉色一變。
那她找的群演豈不是進不來?
那不行。
絕對不行。
她給錢了!!!
傅西棠把玩著酒杯,“我以為,兩個人在一起,信任是十分重要的事,他這樣防范著你,我真替你不值。”
陳溪將杯中的熱藍莓酒一飲而盡,放下杯子起身。
傅西棠來不及收斂的得意笑臉,被她猝不及防的轉身捕捉到,陳溪嘲諷地說道。
“真難為你絞盡腦汁挑撥離間,送你四個字:閑得蛋疼。”
傅西棠呆。
看著那風一般的姑娘翩然離去。
陳溪出了酒吧馬上打電話給群演,電話已經不通了,陳溪低咒一聲。
現在的演員啊,實在太沒有職業道德了,不接活也要把錢退了啊!
她花了錢的!
頎長的身影出現在眼前,康銘面沉似水,聲音也比平時低一點。
“我來接你。”
陳溪對上他的眼,城市的燈火映襯下的男人陰暗交錯。
中指的烙印隱隱散著熱,陳溪佇立在原地,不動聲色地看著他。
他極有耐心地等待。
倆人對視片刻,陳溪開口。
“你究竟是誰?”
“你覺得,我應該是誰?”
交織的眼波,是勢均力敵的較量,她咄咄逼人,他寸土不讓。
這帶著隱忍與不甘的小眼神,差點讓陳溪產生了她才是那個負心人的錯覺。
低咒一聲。
“我請群演的費用,你得給我報銷了!”
明明她才是委屈的那個,花了錢都被他攪和了,這貨幹嘛一副她欠他錢的嘴臉?
“下不為例。”他目視前方,神色肅穆。
她想要的,一切都能給她.
除了...嫖資?
酒吧裡,傅西棠透過玻璃看著那對並肩離去的身影,嘴角緊抿,抓起他的酒杯一飲而盡。
於梅九那個裝逼販子,真以為他做得天衣無縫的?
倒是他看上的那個妞,不太一般,有點意思。
清透酒杯倒映出傅西棠不同以往的邪魅眼眸,沒人能看出這個曾經溫潤如玉的男人,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再抬眼,傅西棠又恢復了昔日翩翩公子的模樣,那一瞬間的細微變化,無人能查。
“傅西棠?”
略帶驚喜的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來,傅西棠轉身,就見雲菲菲站在他身後,滿臉驚喜。
“是你啊。”傅西棠敷衍地應酬著,眼裡有他自己才懂的厭惡。
這些人間的庸脂俗粉,嘖。
“你怎麽會一個人在這?”雲菲菲對他始終頗有好感,見到他就小鹿亂撞。
“我再陪雲溪喝酒,不過她有事先走了。”
“雲溪?”聽到這個名字,雲菲菲愣了下。
傅西棠不想理這種人間俗貨,
他接受的記憶裡,這女人跟他入的這個殼子似乎有所瓜葛,真不知道原主怎麽會這麽重口味,喜歡這種毫無優點的女人。 不過——
想到原著裡,這女人跟雲溪之間的糾纏,傅西棠眼裡有精光閃過。
或許,他可以利用下這個蠢笨如豬的雲菲菲...
“要不要到我那,喝一杯?”他對雲菲菲發出邀請。
雲菲菲心頭百花齊放,毫不猶豫地點頭。
她喜歡這個男人,從第一眼就喜歡。
於梅九,看老子不攪和死你丫的,傅西棠牽起雲菲菲的手,臉上帶著裝出來的笑,心裡滿是刀。
請群演的事不了了之。
回去後陳溪和康銘誰都不曾提起。
看似一切平常,卻暗流湧動,有時康銘會有一種她在試探自己的錯覺。
於是越發忐忑,小心翼翼謹言慎行,溪溪的聰慧超出想象,他必須要更加小心,不讓她發現一丁點的破綻。
雲菲菲的再次出現又一次打破了陳溪和康銘的對峙狀態。
這次雲菲菲看起來比上次還焦慮。
陳溪出去買菜時在樓道裡撞到的她,彼時雲菲菲正圍著樓道轉圈圈,一副想進還不敢進的樣子。
陳溪就順手給她拎回來了。
雲菲菲的到來讓康銘的臉變成了漆黑色。
陌生來客入侵他和溪溪甜蜜的二人世界,不嚼碎了都是hin給面子了,答應溪溪做個好人,自然不能亂啃...
雲菲菲是走投無路,心裡又非常亂,各種事兒堆積到一起,她實在不知道怎麽。
恍然想到自己竟連一個能商量心事的朋友都沒有, 迷迷糊糊的就走到雲溪門口。
想要進,又不知從何說起,迷茫中讓陳溪順手撿來了。
陳溪看她一副神志不清的樣子,像是受到了巨大刺激,就順手泡了兩杯牛奶。
遞給雲菲菲的那杯被康銘截胡,溪溪泡的!憑什麽給陌生人!
看,熱騰騰的牛奶!一飲而盡,燙舌頭也不給你!
陳溪翻了個白眼,幼稚!
又把她那杯給雲菲菲,又被康銘截胡,又喝了,是的,還是很燙舌頭,但是不要緊!
陳溪雙目圓瞪,這小子是皮癢了嗎?
康銘也不甘示弱,女人,不要總挑釁他的底線,他是個有原則的男人!
倆人你來我往的互動看在失魂落魄的雲菲菲眼裡,火上澆油雪上加霜。
全世界的人都好像很幸福。
只有她一直在倒霉。
“你是不是很想笑我,出事後竟沒有一個能依靠的人,還要跑到你這個對手的眼前...”雲菲菲苦澀地低頭。
陳溪掐了康銘的胳膊一下,這才把注意力轉移到雲菲菲身上。
雲菲菲此刻鳥窩頭黑眼眶,小臉蠟黃。
“你想多了。”她這種懶人,連自己的事情都懶得想,哪兒有閑工夫笑話別人?
“不過雲菲菲啊,你到底怎麽了?”
“不要問,我不會說的,我什麽都不會說的...”雲菲菲痛苦地抱著頭,臉上兩行清淚。
就讓她一個人沉浸在無限的痛苦裡吧——痛苦了五秒後沒聲音,雲菲菲抬頭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