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到我跟一個男人非常好,我看不清他的臉,卻覺得不是你,感覺我們好像不是情侶...”
陳溪緊緊盯著秦正的臉,秦正面不改色道。
“隨便做個夢怎麽能當真,我們當然是情侶啊。”
“那你知道我喜歡什麽嗎?”
“寫作。”
“我最喜歡吃的?”
“烤地瓜。”
“我最想跟戀人做的一件事?”
“看電影。”秦正帶著自認無敵的微笑,端了杯水給陳溪。
“寶貝,你不要想太多,我們就是情侶啊,來,喝口水潤潤嗓子。”
陳溪問出了她全部想要的答案,接過冰冰的水,沒有喝放在一邊,看秦正的眼神讓他後背一身冷汗。
這女人的眼神怎麽那麽滲人啊...
對她的喜好了如指掌,卻連她不喝這種帶冰碴的水都不知道,這個人果然很可疑。
這倆人詭異的互動外人看來卻是很親密。
米雅急的就想快點過去攔著林溪,就怕林溪被渣男蠱惑了。
偏偏身邊還有個龍晨歐,甩不掉爭不開。
“龍先生,您沒別的事我覺得你可以走了。”攆人哦,聽不懂?
“你對秦正有意思?!”龍晨歐的聲音越來越冷。
秦正,又是秦正!
這小子撬他牆角很有癮?!
“有病!”米雅忍耐用光,推人就走。
龍晨歐不死心想要拽她,米雅反手給他一巴掌。
啪地一聲。
片場霎時安靜下來。
龍晨歐頭偏到一邊,憤怒地抓住她的手腕。
“你敢打我?”
“打你還是輕的,再敢纏著我,我會讓你很痛苦!”米雅推開他,走向看熱鬧的陳溪。
“溪姐,我有話跟你說。”
秦正擔心她跟陳溪說走嘴,忙擋在倆人中間。
“溪溪跟你沒話說,米雅,我跟你已經不可能了,你不要糾纏林溪。”
如此不要臉的往臉上貼金的言語讓米雅雙目圓瞪,也讓尾隨而來的龍晨歐怒火勃發。
“秦正,米雅是我的女人。”
呵呵,老子綠的就是你!秦正心裡呵呵,面上卻皮笑肉不笑。
“龍先生,那就請你管好你的女人,不要讓她攪和我的感情!”
霸總對綠巨人的忍耐到了極限,脫掉外套,一拳打過去,秦正也不甘示弱地還擊。
倆男人你來我往的過招,陳溪在邊上看的直嘖嘖。
兩敗俱傷才好呢。
最後還是龍晨歐的保鏢把倆人分開,秦正擦掉嘴角的血,帶著得意地笑看著被他揍得不輕的龍晨歐。
要不是受身體局限,他一根手指就能戳死這貨。
哼哼,他跟龍晨歐大打出手這一幕,想必會深深感動那寫書的潑辣女吧?
畢竟女人都喜歡這種被爭奪的感覺,她一定會——人呢?!
龍晨歐和秦正同時發現,那倆女人不見了。
龍晨歐的手機響了下,他皺著眉頭不耐地看了眼。
竟然是林溪發過來的短信。
你此刻的憤怒,為了誰。
這句像是桶冰水,淋得龍晨歐心頭一凜。
是啊,他是為了誰?
難道林溪不是他要關注的人嗎?
可為什麽他滿心想的,只有米雅?
“秦正,不要以為有我母親給你撐腰,我就動不了你。”龍晨歐方寸大亂,他有點慌。
面上卻要不動聲色地對秦正放狠話,
讓他不要再糾纏米雅。 不,米雅不過是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一個女人而已,他在乎的難道不該是林溪嗎?
林溪這倆字一出現在腦海中,龍晨歐在一瞬間想到了很多被林溪收拾的回憶...
那女人,有毒啊。
陳溪收起手機,轉身看著米雅。
此時倆人身處化妝間。
幼稚的男人們的打鬥,實在是激不起倆女人的興趣。
“溪姐,我想跟你解釋,關於這個蕃位——”
“蕃位的事我不想知道,我隻想問你。”
陳溪打斷她,用她剛問龍晨歐的話問米雅。
“你此刻在乎的,是誰?”
是那個藏在心底多年念念不忘的秦正。
還是為愛癡狂一言不合就降低智商的龍晨歐?
陳溪的話讓米雅一愣,憑本能地回答。
“我在乎的...是你。”
誰要管那些腦袋進水的雄性生物?
陳溪拍拍她的肩膀,“你能明白就好。”
不愧是她優秀的崽,很快就找到問題的根源了。
什麽多年的小哥哥啊,都是過去的事。
人不可能一直沉浸在過去的感情裡。
龍晨歐也罷,米雅也好。
一直陷入過去的情感裡,放在書裡可以說是戀舊和癡情,在現實中,這不過是一種執念。
“溪姐,你...你難道?”米雅突然就明白過來了。
她是學心理學的,怎會不知道陳溪現在對她做的,是一種浸入式的體驗治療。
若是講道理給她聽,根本聽不進去的。
沒有什麽比經歷一次,更能讓人成長。
“你現在閉上眼睛,告訴我,你看到的是你自己還是秦正?”
米雅照做,她看到的是等愛的自己,孤單的自己, 期待心靈歸屬的自己。
“溪姐,我都明白了,謝謝你...”
原來她這麽多年放不下的,不是秦正。
而是一直等待愛到來的自己。
秦正不過是個符號,象征她對未來的渴望,可是溪姐讓她明白,沒有不孤單的人。
能夠帶給自己不孤單感受的,不是任何一個男人,只是自己。
“你是活在當下的你,他是活在當下的他,就此別過,各自安好。”
有多少愛可以重來。
答案是沒有。
愛過以後再回來,沒有誰一直留在原地。
所謂的大團圓結局,隻存在書裡的無菌世界,成人編造出來的無痛童話罷了。
一別多年,早已改變。
走出一段陰影,放下心結,各自安好便是對生活最好的答覆。
米雅抱著陳溪痛哭出聲,陳溪拍拍她,崽崽啊,親媽只能送你到這了。
秦正找過來時,就看到這詭異的一幕。
“溪溪,導演找你。”
陳溪對米雅眨眨眼,跟著秦正離去,米雅欲言又止,看陳溪的眼神豁然開朗。
溪姐活得那麽明白,一定不會被秦正迷惑,一定是有她自己的打算。
秦正不知這倆女人再搞什麽,忐忑地問。
“她怎麽哭了?”
“求我把你還給她。”陳溪這話說得十分內涵,秦正的智商根本聽不懂。
正思來想去,唯恐夜長夢多。
這女人隨時可能會想起來,等她想起來綠梅九就不容易了,不如...先睡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