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的身份根本就是亂篡改的。”賈現對甄冷維護這對串串母女的行徑感到驚訝與不理解。
陳溪坐等看甄冷如何反應。
這麽年輕的副帥,除了受祖蔭庇護,他自己不可能毫無能力吧?
“她們母女的身份...”甄冷頓了下,“是你哥哥親自頒發的。”
一句話,秒殺。
賈現的表情瞬間變得很奇怪。
陳溪愣了下,馬上琢磨過來了,不由得欽佩起她爹。
甄冷從接受這對母女開始,就已經從白遲遲嘴裡得知賈現的所作所為。
也猜到了這女人後續會拿這母女的身份說事。
於是找到賈現對他下藥的證據,拿著去找賈家人。
世家大族,這種事傳出去賈家就要涼涼。
自然是要息事寧人。
於是讓賈現的親哥給陳溪母女做了全新的身份。
如果東窗事發,兩家都好不了,一根繩上的螞蚱,誰也跑不掉。
這一下打得賈現措手不及,心裡憤怒又無計可施,指著甄冷,好半天才憋出一句。
“你一定會後悔的!她除了有個肚子,還有什麽!”
甄冷抱過陳溪,陳溪對她帥爹今天的表現感到滿意,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下。
甄冷心被暖成一片。
肚子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閨女為什麽這麽可愛?
本想回來看看孩子就走,奈何孩子太可愛了...
陳溪見這倆氣氛有所緩和,馬上邀請甄冷留下來吃飯。
今天甄冷的表現讓白遲遲有了安全感,所以倆人在一個桌上吃飯她竟也沒出現過度恐懼的反應,一家三口還算融洽。
吃了飯,甄冷陪著陳溪玩了一會,陳溪又發燒了,甄冷抱著她回兒童房,路過白遲遲的房間,感覺到那裡面似乎有人影。
甄冷就順勢進去了,只聽白遲遲在身後喊了聲。
“不要!”
喊晚了,甄冷看到了。
這一屋子的...他?
白遲遲為了克服心理恐懼,在屋裡放了十個甄冷的投影,看著跟真人是一樣的,各個角度的他...
白遲遲臉滾燙的幾乎可以煮雞蛋了。
她怎麽會忘記收這個。
甄冷的臉也有點說不出的異色,嘴角抽抽。
抱著女兒從捂著臉的白遲遲身邊路過。
白遲遲隻恨自己沒找個地縫鑽進去,渾身寫滿了“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
“以後想看,看我本人就好。”
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白遲遲一時沒反應過來。
等他帶孩子走了,她才崩潰的把自己埋入枕頭堆裡。
沒臉見人了...
不過他好像...也不是那麽可怕。白遲遲一遍遍回想他說的那句話,臉越來越熱,恐懼也越來越少。
陳溪的小嘴都要瞥到耳朵那了。
看不出來,這個冰塊臉親爹,還挺會撩。
本以為陳溪是小感冒,很快就會好,但就連溪爺自己都沒想到,她的病會越來越重。
賈現過來搗亂時,陳溪還能保持清醒給爹媽助攻,到後面幾天開始高燒不斷。
甄冷給她請了最好的醫生,最後竟得出一個驚人結論。
“令嬡基因變異,對現有藥物有排斥反應,恐怕...”
“你說什麽?!”甄冷大受打擊。
抓著醫生的領子又問了一遍,醫生被他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哆哆嗦嗦又重複了一遍。
甄冷退後一步。
看著躺在病床上小臉通紅的女兒,眼圈都紅了。
只不過是個很小的感冒,怎麽會...
科技高度發達的當下,斷胳膊斷腿都能克隆出來,這麽小概率的藥物排斥事件,竟讓他女兒遇到了?
陳溪躺在病床上,高燒讓她的反應有些遲鈍,這些話卻是能聽到的。
她覺得自己身子有些輕,感覺像是意識正在慢慢抽離身體。
這感覺她並不陌生。
之前幾個世界,離開時,她都是這樣的感覺,瀕死前的靈魂分離,經歷的多了,卻總是不能習慣離別的感受。
陳溪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所在的這個種豬世界劇情到底是怎樣的,也不知道為何她才來幾個月就要離開。
強行撐著眼皮抬眼看,只見甄冷紅著眼圈握著她的小手,眼裡滿是不舍。
那麽高冷的男人,只因孩子的重病紅了眼,別人看到的只是他的背影,殊不知這男人鐵骨錚錚後那一顆為了女兒碎掉的心。
醫生提出了備用方案。
“副帥,令嬡現在的情況已經超出我們現在的醫學水平了,事到如今,不如複製她的DNA,再做一個胚胎...”
人造人技術雖然早就有,但一直被嚴格限制,被克隆出來的人也會有各種缺陷,最明顯的是不能生育,大部分都被歸類到D級,也不具備自然人所有的精神力,無法從事機甲及高端的工作,造多了也無益社會發展。
所以聯邦自然生育率如此低,並不是不想大規模啟動人造人計劃,而是大自然的玄妙是現有科學水平無法破解的。
“你是說...造一個肥崽?”甄冷的手輕輕碰在女兒的臉蛋上,鼻音濃重的連背對著他的醫生都聽到了。
“是...令嬡基因與尋常人不同,就算勉強養大,也不知後續能不能生育...還好她現在還小,您就是以她為原型再製造一個,從小養,其實都一樣的。”
醫生委婉。
言下之意,你現在這個閨女,勉強養大也不能生孩子,精神力也沒有,當不了戰士又沒有生育能力,只不過養幾個月而已能有多大的感情呢,不如克隆一個,左右都不能生,對社會沒貢獻。
“是啊,不過幾個月,幾個月...”甄冷說著說著就哽咽了。
對於他們動輒百年的生命,幾個月實在是太短了。
白駒過隙,轉瞬即逝。
孩子還小,跟他相處的時間也不多,他工作那麽忙,真正能陪著她的時間也不多。
“令嬡這種病逝的情況,以及副帥您的身份,完全有資格申請複製,屆時我們再對胚胎進行干涉,找出她基因異常的地方改掉,還保留她現在的樣子...”
陳溪迷迷糊糊的聽著,撐著最後一絲力氣睜著眼等著甄冷的回答。
“幾個月而已的小孩,能有什麽感情呢,重新養一個是一樣的,只會比這個更好——”
醫生說不下去了,因為甄冷轉過身,用冷冽的眼神看著他。
“肥崽兒是獨一無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