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劇化的一幕發生了。
那個被柳蘭認為人傻好糊弄的主管,竟然是王化言的姑姑!
看看副廠長一家,又看看主管,再看看王家父母...
柳蘭唯一不敢看的,是王化言的臉色。
記得他說過,他小時候是在姑姑家長大的,跟姑姑感情最好...
“這個女人騙了我!”王姑姑義憤填膺地過來,指著柳蘭憤怒道。
她所在的百貨大樓因為這個女人損失慘重。
王姑姑作為采購主管難辭其咎,並因這次重大錯誤,被迫提早退休。
對一個忠於崗位的老實人來說,這無疑是沉重的打擊。
王姑姑一直試圖聯系柳蘭,但柳蘭就如人間蒸發一般。
沒想到,這個有心計的女人,竟然要嫁給她最看重的侄子!
“大蘭子,你一走了之,孩子們天天哭著喊媽媽,你看,我帶孩子過來看你了。”副廠長眼裡閃過幸災樂禍的光。
百因必有果,柳蘭的報應來了。
眼前的一幕幕變成了慢動作。
柳蘭很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
王化言扣住她的肩,滿臉質疑。
“蘭蘭,這...?”
他那麽相信她,可是眼前的這一幕幕,讓王化言的心都碎了。
無論是她瞞著他跟別的男人生了三個孩子。
還是她欺騙了他的姑姑。
這都是不可饒恕的事。
“化言你聽我跟你解釋...”
柳蘭還想使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招式,可此刻的她卻發現自己是那麽的無力。
王化言的眼神讓她感到驚恐。
這眼神很熟悉。
嫌棄,厭惡,惡心...
上一個用這樣眼神看她的,是張鐵柱。
“兒子,你別被她騙了,這女人不是好東西,你看,這是她在老家做的事。”
王母把厚厚一疊紙遞過去。
那裡面都是鋼廠原來職工寫的,包括柳蘭是怎麽嫁給副廠長兒子的,還有她在當主任的時候,是怎麽四處為敵的。
世界在柳蘭面前旋轉,她雙腿一軟,這次是真的暈過去了。
可是已經沒人再扶她。
那個最在乎她的男人,已經被她傷透了心。
不是每一種悔過,都值得被原諒,尤其是建立在欺瞞過去的基礎上的悔過。
一分錢不值。
柳蘭被冷冷的雨拍醒。
她失魂落魄地爬起來,狼狽不堪。
王家人已經不見了。
隻留下副廠長在邊上,追著她要孩子的撫養費。
柳蘭跟丟了魂似得站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雨。
她不明白,自己拿了一手重生的好牌,到底輸在什麽地方?
她努力地想嫁入張家,失敗了。
她努力地想做生意,又失敗了。
她努力地討好王家,還是...
蒼天何以為難一個真誠悔改的人?
她只是想認真地生活,為什麽不放過她?
突然,張小花的臉出現在眼前。
是她。
一定是她!
“雖然你跟我兒離婚了,但按著規定,你每個月都得給孩子撫養費,要不你把女孩領走...”
副廠長喋喋不休。
柳蘭一把將他推開,瘋了似得在雨中奔跑。
她要報復,她一定要報復!
她柳蘭過不好,誰也別想好過!
天上一個驚雷,趁著柳蘭陰森森地表情。
此時的陳溪,正在跟易天玩五子棋。
外面的雨終於停了,陳溪站起來開窗透氣。
看到窗戶外面有個身影鬼鬼祟祟,是柳蘭。
與此同時,腦中傳來剩剩驚喜的聲音。
【大大,信號通了,咱們可以回去了。】
艾瑪,實在是不容易。
耽擱了這麽久,總算是把系統故障修好了。
“稍微晚幾個小時...”陳溪勾起嘴角,“我順便把原主的心願,完成一下。”
【大大,這個世界因為故障,所以你就是不完成任務也可以的。】剩剩提示。
溪爺搖頭。
“原主跟我雖然不熟,但她爸媽我挺喜歡。”
臨走前,正好利用柳蘭這個蠢貨,把原主未來的路再鋪得平坦一些。
讓原主張小花過得稍微好點,張家爸媽也可以少費點心。
【大大,這個世界你好...溫柔啊。】剩剩本想說多管閑事的,但考慮到大大的殺傷力,還是選擇個動聽的彩虹屁。
溪爺聳肩,“可能是系統故障,讓我也沾染了一些人間煙火吧。”
親情,還有...溫情。
溪爺看向屋裡那個給她溫情感受的男人。
易天正在偷摸換棋子,因為溪爺馬上要輸了,他動了幾個棋子,想讓她一會能贏自己。
只要她高興,他也開心。
意識到陳溪在看他,馬上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縮回手。
陳溪回去坐好,把倆人晚上要回的事兒跟易天說了。
“這麽快?”易天有點遺憾。
他優秀的幼崽還沒孵呢。
“嗯,主線部分已經結束了,我們也該回去了,在回去之前,我想你配合我一件事...”
陳溪對他如此這般一說,易天毫不猶豫地點頭。
陳溪猜柳蘭可能要狗急跳牆,對她和易天下毒手。
所以她讓易天先回現實,這樣她可以給原主豎立威信,讓原主丈夫不敢再對她不恭。
見她連書中人物的感受都考慮的如此細致, 易天有點酸酸的,憋氣道。
“那我呢,咱們優秀的幼崽怎麽辦?”
總覺得這件事不做完,心裡就像是空了一塊似得。
“如果我們回到現實,你還能記得我,我也還能記得你,我就答應你考慮幼崽的事,可如果我們彼此都忘記了...”
那這個世界發生的一切,就當是一場遊戲一場夢。
忘了她曾經認真地喜歡過他,在這個磁場系統不在的世界,倆人曾經認真地相處過。
陳溪知道她的命現在還掌控在系統手中,做任務才有命,說不定哪天在書裡任務失敗,現實就醒不過來了。
她還能感覺到,有一種外力鎖著她的心,只有在磁場和系統都消失時,她才會對他有心動的感覺。
一旦出了這個世界,她很可能又變成了無欲無求的狀態。
這樣的她,怎能跟他繁衍後代,那對他實在不公平。
“那拉鉤!”他幼稚地伸出手,跟她小指勾在一起,拇指相對。
這是他看這邊孩子做過的動作。
雖然幼稚,但他就是想這麽做。
他信任的表情讓陳溪有些酸楚。
她的記憶比他多,在這個世界佔據了主動權,他對她毫無保留地信任,但她卻在臨行前算計了他。
到此為止吧,假期,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