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群被激怒了,集體攻了過來。
樹下的男人下意識地抱頭蹲下,僅這一個動作,就讓陳溪意識到一件事。
她救錯人了。
隔壁那位遇到危險絕不會是這個反應。
在別的位面遇到,有危險他一定是擋在她身前,就算是她進的第一個妖王世界,那麽危險,被神界圍攻,他也能從容不迫地將她打暈後,從容不迫以身赴死。
這種縮成一團的,絕不會是他。
陳溪略帶遺憾,保持冷靜拉弓射箭,這一箭正戳中頭領的左眼,它慘叫一聲,前蹄朝天,其它獸見狀集體後退。
如此距離讓陳溪看清楚了,這獸長得有些像狐狸,按著這世界物種的體型分析,應該是小型食肉動物,為了保證種族生存,所以是群體狩獵模式。
月光下,陳溪能看到倒地哀嚎頭領那長長的獠牙。
如此凶猛的生物,竟也只是小型生物,身為靈長類的遠古人即便是面對小型野獸,也是那麽的無力。
淬毒的箭頭很快就讓首領獸斷了氣,獸群見狀馬上四下逃竄。
得救的男人抬頭朝樹上看,就見一個穿著從未見過服飾的女人拿著一把神奇的工具站在樹上,她竟能擊退猞狐頭領,難道這就是...
“山神使者!”
陳溪只聽他指著自己嘰裡呱啦,也不知道說了什麽玩意,語言不通。
她揮揮手,示意不用如此多禮,叫剩剩過來準備帶它離開。
原著裡沒有這些描寫,不過她卻是知道女主被抓到了一個原始人的部落裡,被隨即分配給部落裡最勇猛的雄性,跟著遠古人種田農耕,開創史前文明。
女主並沒有展示陳溪這般神力,隻被當做普通女性,陳溪驚豔出場,讓這個遠古人誤以為她是山神使者。
這片大陸人類雖已經進化,並沒有長成猿人樣,看起來跟現代人沒多大區別,對自然崇拜,相信強大的自然現象背後都有無上的靈性。
陳溪的出現就被這個遠古人當做是山神的使者,崇拜不已。
陳溪聽不懂他在說什麽,卻明確地擺手,以此表達她不想跟他走的意思。
她還要等他來。
陳溪站起來,握著她來時的樹枝,正準備原路返回,卻聽那遠古人驚呼一聲。
一隻巨鳥從天而降,鋒利的爪子張開,尖銳的爪尖兒像是利刃,對著陳溪的後背抓來。
這巨鳥長了個人面,倆眼向往凸,在暗夜中鋥光瓦亮,一看就是夜行生物。
陳溪背對著它沒看到,眼看那爪子就要戳到她了,說時遲那時快,陳溪的肚子突然迸射出金光,那巨鳥慘叫一聲,摔在地上,竟氣絕鳥亡。
暗夜裡,這道金光出現的如此突兀,傳出去很遠。
那遠古人嚇得噗通跪地,嘴裡念念有詞,對著陳溪一拜再拜。
而不遠處拿著羅盤尋找陳溪蹤跡的男人也勾起嘴角,拍了下坐騎獨角鹿,朝著這邊加速前進。
陳溪是第二次看到她肚子冒光了,摸著已經凸起的小腹無所適從。
這已經是這道光第二次救她了。
如果沒有這道光,她可能就要被人面巨鳥抓了個透心涼了。
突然,四面火光四起,一群拿著火把穿著獸皮的遠古人從四面八方湧了過來,見到還站在樹上的陳溪,又看看地上落下的巨鳥,大驚失色。
這是叢林裡最凶的猛禽鬼面鷹,遇到這種猛禽沒有人可以逃出鳥口。
被陳溪救下的那個遠古人情緒激動,指著陳溪嘰裡呱啦說了什麽,那些遠古人集體扔下手中武器,對著陳溪恭敬地跪下。
集體喊著聽不懂的話,猜測應該是祭神時的禱詞之類的。
一個握著拐杖的老者率先抬頭,對著陳溪的方向嘰裡呱啦。
“聽不懂你說什麽,但我明確拒絕,不,不要,不約。”
那老者見她要走,情緒激動,甚至抓過一邊跪著的小孩,看著也不過五六歲大,抓過長矛就要戳孩子。
這是要拿孩子當祭品,以此留下神的使者。
“住手!”陳溪從上樹上跳下來,瞬間被這些遠古人包圍。
“把孩子放下,一個個的,不好好發展文明,總想著活人祭祀這麽沒有科學根據的玩意,活該你們落後。”陳溪嘟囔。
那老者見她從樹上下來了,以為神使同意接受祭品,拿起長矛對著孩子的心口就戳。
邊上一個年輕的女人見狀尖叫出聲,這是她的孩子。
陳溪下來本想救這個小孩,誰想到老者突然下手,她都沒反應過來,眼看著那孩子就要被愚昧的老者戳個透心涼。
嗖!
一支利箭劃破長空,在矛尖兒剛碰到孩子皮膚時精準出手,千鈞一發之際將老者的矛打偏。
陳溪長舒一口氣,眾遠古人不滿祭神被打斷,順著箭的方向看過去。
暗夜中,一個身材矯健的高大男人坐在一頭獨角鹿上,手裡拿著一把弓,月光將他英俊的臉蒙上冷酷的氣息,兩眼如鷹隼般犀利,穿透人群,一眼就看到了樹下的陳溪。
突然,他舉起弓,對著陳溪的方向毫不猶豫地開弓。
人群發出尖叫,陳溪卻沉穩如山,屹立在原地不動,甚至眼皮都沒眨一下。
隔著慌亂的人群,看著那個踏著月色騎鹿而來的男人。
利箭劃破長空,擦著陳溪的衣服,釘在了樹乾上,伴隨著噗地一聲,陳溪能夠感受到溫溫的東西迸在她的臉上。
“喵呀呀!!!”剩剩看得真切,一蹦多高,撲過來護主,卻被男人發出的利箭搶了功。
一隻足球大小的蜘蛛肚子被箭穿透, 肚子像是戳破的皮球,迸出好多綠色的液體。
陳溪臉上也落了些,很惡心,伸手想要擦。
男人從坐騎上下來,穿過已經傻眼的人群,從兜裡掏出一塊帕子,溫柔地幫她擦。
“你怎麽才來?說好的,一瓶水的時間?”陳溪抱怨。
“那是讓你計時用的,你把瓶子倒過來,打開瓶蓋就會看到裡面有個小型滴水器。”
男人挑眉,“你不會喝了吧?”
陳溪尷尬地清清嗓子,把鍋丟給正在檢查蜘蛛是否死透的剩剩。
“都怪這個吃貨。”
百密一疏嘛,她偶爾也不是那麽的十項全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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