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溪看鏡子,鏡子裡的臉也看著她。
如果說看到自己身上出蛆,陳溪還有些害怕,看到這張滲血的臉,她倒是平靜下來了。
“哥們,想發財不?”
鏡子定格,那張臉滿臉問號,感覺嚇人都索然無味了
“我看你長得奇醜,不如就此出道,現在短視頻平台就喜歡這種扮醜取悅大眾的,我給你當經紀人,賺得錢三七分,我燒紙給你。”
不知是不是錯覺,鬼臉僵了僵。
“二八也行!”
鏡子上的幻影不見了。
陳溪有些遺憾,就這點心理承受能力,怎麽好意思出來混的?
【是大大你心理承受能力太強了吧】剩剩哆哆嗦嗦的說道,嚇死寶寶了!
“有沒有什麽道具給我來一個,最好是一錘子下去能把這些玩意錘爆了的。”
竟敢給她製造那種惡心的幻像,不可饒恕。
【所以大大你覺得蛆比鬼還可怕?】剩剩覺得它家大大的腦回路跟正常人不一樣。
“不是可怕,是惡心。”溪爺摸過的蟲子也不算少,這並不代表她喜歡蟲子長自己身上。
還好只是那玩意搞出來的幻像不是真長蟲,否則溪爺會抓狂。
【倒是有個道具可以用這個世界,只是】
被大大你當哄孩子玩具送人了啊,你忘記了麽!!
陳溪在現實世界,兌換了一個詛咒娃娃。
送給秦壽的女兒果果了。
如果那個道具沒有被送出去的話,用在靈異世界是非常好用的。
任何超自然體,只要能叫出名字的,把名字寫下來塞娃娃裡,就能把那玩意拘到娃娃裡。
到時候捏臉掉眼睛,戳肚子掉腸子,想怎麽錘就怎麽錘。
大大送人了,送
外掛都沒了,這種超難度的世界還怎麽玩?
剩剩都替大大憂傷。
【如果是妖王世界那種原主有能力的還好辦點,可大大你這殼子本身就是個騙子啊,神馬都木有。】
“誰說沒有的?”
陳溪挺直腰杆,再現播音腔。
“我有九年義務教育+4年高等教育!”唯物主義的光芒將照亮一切!
“啊!!!”
慘叫聲從外面傳來。
過了一會,二叔跌跌撞撞地跑進來,臉上滿是驚慌,話都說不利索了。
“這房子不乾淨,咱們快點走!”
他在院子裡擺祭品,紙點了好幾次都燒不起來,更邪門的是這會也沒風,供桌平白無故翻了,果盤扣在二叔頭上,嚇得他屁滾尿流。
“走吧,這生意咱不做了!”
二叔拽陳溪,倆人往院子外跑。
跑到車那,死活打不著火。
“怎辦對了,咱們叫個車過來!”
二叔把手機掏出來,竟沒有信號。
陳溪的手機也是。
二叔的腿一軟,坐在地上嚇的倆眼烏青。
這地方在郊外,本就偏遠,想要走到市區是不可能的。
他不死心,又跑到隔壁想求助鄰居,走了好幾家都是大門緊閉。
這才發現,這麽大個別墅區,只有這家住了人。
陳溪和二叔此時的處境,已經是騎虎難下,與世隔絕了。
從這裡走路到市區至少要兩個小時,還要穿一片小樹林。
連個路燈都沒有。
此時太陽已經落山,冬季天黑的早,路上黑漆漆一片。
二叔想到來的路上,還看到了一大片墳地
“啊!”二叔崩潰了。
有錢人為什麽要把房子蓋這種地方!
“我記得有座機。”陳溪提醒。
二叔醍醐灌頂,忙衝向屋裡,胡亂地撥了個號。
電話嘟嘟了兩聲,通了。
“喂,大剛啊,快來接我,我在——”
“咯咯咯”詭異的笑聲從那頭傳來。
二叔被嚇得扔了話筒,尖叫著坐在地上。
陳溪接起話筒,那裡面依然是恐怖片裡才有的標準詭異笑。
“咯咯咯”似乎知道是陳溪接的電話,笑得更滲人了。
“咯咯噠?抱歉,我們不買土雞蛋。”陳溪掛斷電話。
二叔已經蹲在地上抱頭哭了。
他就不該為了這點小錢蹚渾水啊。
“鈴鈴鈴!”電話又響了。
陳溪按了免提。
那裡面又是一陣笑。
“除了難聽的破鑼嗓子笑,你就沒點別的本事了?哥們,你哪年生,哪年掛的啊?有沒有對象?生孩子了嗎?孩子考多少分?在底下一年能賺多少冥幣啊?”
陳溪來了個n連問,這些被譽為過春節時最招人煩的提問果然把那邊問得沒了聲音。
那邊不說話,陳溪可不打算放過他。
“想拽幾個人替你死了,你好投胎是吧?那估計你在那邊混得肯定挺慘,哥們,你別費事兒了,咱這邊房價也不便宜。”
哢嚓,掛斷了。
二叔哆嗦著問,“你不怕嗎?”
“怕什麽?”
陳溪經歷了兩次超自然現象,已經摸透了這個世界的規律
“它要是有能力現行,早就出來錘死我們了,偏偏用這種猥猥瑣瑣齷齷齪齪的方式嚇唬我們,這意味著什麽?”
二叔顫抖著翻出手機裡存檔的大悲咒,開了外放給自己壯膽,嘴裡還不停地念著彌陀佛。
“別念了,佛祖它老人家也挺忙的,沒空管咱們。這些玩意都是不存在的。”
二叔暴跳,“你也聽到了,怎麽就不存在了?!”
“這些超自然現象只能影響我們的大腦,並非真實存在,從科學的角度講,這就是亡者去世後的腦電波存留,所以它沒辦法現行錘死咱們,只能入侵大腦製造各種幻像,引導你崩潰。”
萬物皆有科學解釋。
把超自然現象理解為腦電波殘留, 那就能解釋為什麽那玩意晚上特別容易出來。
人的大腦白天是很活躍的,想要入侵很難。
而老人和孩子以及體弱多病的人,又因腦電波沒那麽強,更容易看到。
像溪爺這種蒸不爛煮不熟捶不破炒不爆的銅豌豆,現實裡根本不可能有那玩意找她。
換了個殼子原主太弱雞,也可能是原著為了劇情需要,強行弄這麽一段。
“那你倒是說說,科學怎麽幫咱們?”二叔欲哭無淚。
“它想讓你崩潰,你不崩潰,它就拿你沒轍。”
“啥?”
“氣它,氣到它深刻認識到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不再搞么蛾子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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