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凌小小提出要給陳溪做一頓飯表示感謝。
如果陳溪沒有昨晚聽到的那些陰謀詭計什麽的,她會拒絕。
謝了,跟你不熟,慢走不送。
但既然聽到了,就要把這段劇情走完。
凌小小得到了龍昂小廚房的使用權。
不一會,端了一碗羊湯出來。
陳溪一看到羊湯,就想到原著裡山寨死去的那些弟兄們了。
魯智溪帶人救許卿,一個山寨都打散了。
最後,在山寨的廢墟上,凌小小起鍋烹飪,做了一鍋羊湯給魯智溪。
那湯熬得湯鮮肉嫩,不膻不腥,喝得魯智溪痛哭流涕,感慨半生浮華如夢,擁有的一切不過鏡花水月,只有這碗湯才是真的屬於她的美味。
此刻,做食物的依然是凌小小,品嘗食物的,卻換了陳溪。
“請大當家品嘗。”凌小小將湯奉上,臉上帶著平靜地笑。
這一碗湯,就是她對殘酷生活的選擇。
陳溪接過,用杓輕輕攪動,這碗白色的湯,熬出了原著裡香氣四溢的水準。
這就是被原主魯智溪定義為人生至尊美味的湯。
陳溪盯著看了好半天,就覺得有點...膩。
不怎麽想喝。
陳溪端著湯,只看不喝,凌小小忐忑,不知自己精心烹製的菜肴出了什麽問題。
陳溪在等。
直到那個墨色身影出現。
看向她的桃花眼至清至雅,滿園鮮花在他挺拔的身姿前也失了顏色。
一襲紅衣的陳溪坐在那,低垂著眼端著碗,閑雅恣意。
龍昂看得有些癡,外人只看到她的表向,只有他能看到她帶著金色光暈的神魂,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最是迷人的是那嘴角輕扯時準備冒壞水的風情...等會,冒壞水?
龍昂精神了,隱約覺得她似乎要搞事情,就見她端起碗,看著他的眼,敦敦敦。
一飲而盡。
一碗羊湯,硬是被她喝出了斷頭酒的氣派。
凌小小看著陳溪喝下她精心準備的湯,期待地問道。
“味道如何?”
稀松平常的一碗湯,因為太鮮了,喝多了還有點膩,陳溪是這麽想的。
凌小小還期待她的回答,陳溪抓著帕子捂著嘴嗷嗚一聲。
“有...毒...”
雪白的帕子上,一抹刺目的紅。
龍昂一個健步衝上去,快速地扶著她,陳溪哆嗦著手,指向已經看呆的凌小小。
“她...想...害...我...”
“我沒有!”凌小小驚慌失措。
“溪溪!”龍昂用手試探她的脈搏,陳溪反手握著他的手,順勢倒他的懷裡。
“你說...我胖不胖?”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說這個?來人!”龍昂一聲令下,衝進來好幾個嘍囉。
“把她給我拿下!”
被抓起來的凌小小驚慌失色,拚命地掙扎。
“我沒有,大當家我沒有!”
她真的沒有下毒啊!
雖然吳七給了她藥,讓她毒害大當家,凌小小也做過一番掙扎,最後還是決定勿忘初心。
食物是用來帶給人幸福的,不能用來害人。
曾經,她也迷失在食物帶給她的好處裡迷失自我。
也想用這項能力換取魯智溪愛的幫助,但魯智溪的話讓她幡然醒悟。
大當家幫她是情分不幫是本分,人家一個山寨弟兄的命,總不能搭在她這幾頓飯上。
凌小小甚至做好了救不出相公就跟他一起殉情的打算。
所以那毒她根本沒放啊,大當家怎麽會?
“把她帶走...別傷害她...”陳溪斷斷續續地說,說一句還要咳一聲,給人一種隨時都會斷氣的感覺。
龍昂揮揮手,示意手下按她的吩咐照做。
一時間全寨鬧開了,大當家竟被刺客襲擊中了毒,生死未卜。
陳溪躺在龍昂懷裡,抓著他墨色的衣襟,氣若遊絲。
“我要死了...你會不會難過?”
“不難過。”
陳溪眼一眯,手悄悄地在他衣襟上蹭了又蹭,確保把手上的血漬都蹭他身上。
蹭完了還嫌不夠,又往人家俊臉上抹了又抹。
“你這負心的小郎君。”蹭你個豬頭臉!
“不難過,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你走我跟著走。”
陳溪心虛地咳嗽聲,這貨說話能不大喘氣嗎?
“昂爺,郎中來了!”
“都不許進來!”陳溪中氣十足地咆哮,把剛要進門的老郎中嗷的腳一哆嗦,媽呀,這是一個將死之人該有的底氣嗎?
聲如洪鍾,穿雲裂石...聽起來大當家比他還像長命百歲的樣子呢。
對上龍昂的眼,陳溪又乾咳兩聲,聲音瞬間暗了下來。
“我...回光返照了,就想跟你單獨待會。”
“其他人都出去。”龍昂清走眾人,門一關,屋內只剩下倆人。
龍昂摟著陳溪,陳溪的發髻散了下來,長發披在他身上,這造型很是唯美,但陳溪心裡更想問的是,這麽單臂摟著她,手臂會麻吧?
“我可能要走了。我不放心你。”陳溪抬手,製止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我這一生,風光過,瀟灑過,快活過...”
“我還可以讓你更快活。”他打斷她。
陳溪黑線,心中豎起Q版小中指。
臭不要菲斯的貨,撩一個快要掛了的女人,這是要篡權奪位繼承她的連鎖山寨嗎?
“你一直嫌棄我胖。”
體重這個梗,過不去了。
龍昂眉心緊蹙,陳溪做出一副大度的姿態。
“大當家我也不是那種小氣的女人,你伺候我一場,我臨走前也不能不把你安排明白了,我這有黃金一千兩銀票,你拿著下山,買十個八個美女,都挑著那身輕如燕的。”
龍昂嘴角抽了抽,“我買那玩意幹嘛?”
“你不就喜歡美女環抱的日子嗎?我成全你。銀票你拿著,就挑著身輕如燕最好能做掌中舞的。”
“好。”
他輕輕地將她放下, 接過她手裡的銀票,陳溪心頭小人已經在噴火了。
她那四十米的砍刀哪兒去了,讓他先跑三十九米!
下一秒就被他的動作震懾住了,這貨...?
他把銀票塞在她衣襟裡,長指一挑,衣衫滑落。
陽光均勻地撒在他流暢的線條上,下一秒就要撲過來。
陳溪裝不下去了,騰一下坐起來,哪裡有半點垂死之態。
“龍昂你幹嘛?”連要死的人都不放過?
“證明給你看,你是最有魅力的女人。”
廢話那麽多作甚,乾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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