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我母親說,我父親年青的時候玩的厲害,導致娶妻後反而難生出孩子,我是他唯一的兒子,他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救我的。”隨問訊過程中,王昊不斷的強調自己的重要性。
這不僅是讓劉信啟相信自己很重要,也是一種自我安慰。
旁邊的不時響起的談論聲讓他知道,自己這次闖了大禍,不僅讓這些趙國人死了人,還讓高麗西門的守軍和自己的手下死傷慘重。
“既然你是你父親唯一的兒子,你父親又是高麗的高官,那為什麽你會在街上混,手下竟是些不入流的貨色。”劉信啟問道。
“那是因為我受不了朝堂的那些規規矩矩,而且和我同樣是兩班子弟的人還有一些,日常做事都得小心,很累很煩。所以父親給我安排了個閑職,我則整日在街上廝混。”王昊回道。
聽了王昊的回道,劉信啟覺得他的“一些”肯定有很大的水分。
高麗建國這麽多年,姓“王”的王族必然很多,跟王昊同樣檔次的必然也很多。而且除了王族,還有那些貴族,大官子弟等,在這開京城,必然也是一磚頭扔下去,隨便都能砸中個官兒。
時間過了有一個時辰,劉信啟見崔武還沒有回來,單是送個信,並用不了這麽長時間,想必是被什麽事情耽擱了。
“焦睿,你安排一個翻譯和戰士,上岸再探探,看看什麽情況,無論有沒有結果,限一個時辰內返回,到時候如果崔武還沒有回來,我們就先撤出禮成江。”
“是!”焦睿下去安排。
做出先撤出禮成江的決定,是因為若是再耽擱一兩個時辰,就足夠高麗官府做出決定,並且派人從陸路快馬通知貞州,將興漢盟的船隊堵在禮成江內,成為甕中之鱉。
劉信啟這會兒也沒有了和王昊瞎扯的興致,在甲板上找了個木墩,坐了下來。然後叫過來一個會高麗語的翻譯,開始學習高麗語打發時間。
“他這口音不夠地道,你學的就更是差太多了,開京人一聽就能聽出來是外地人。”
王昊在旁邊表現道。
劉信啟一想,他說的也對。
“那換你來教我。”然後轉頭對翻譯補充了一句:“你在旁邊聽著,自己學習的同時,看著他別給我亂教。”
接下來劉信啟就開始與王昊用高麗語進行交談,王昊不時指出劉信啟發音或者詞匯中存在的問題,劉信啟中途看其舌乾口燥,讓其喝了些水。
又過了半個時辰左右,在甲板上的劉信啟看到一艘小船載著幾個人朝著齊州號劃來。
等船近了,看清楚船上有崔武和幾個不認識的高麗人。
之前安排上岸的翻譯和戰士並不在船上。
“怎麽去了這麽久?”等崔武上船,劉信啟問道。
“我將信送到了王昊父親王翰手中,然後當著其面打到了十幾個王府裡的下人,讓其相信了我們有絕對的報復能力。”
崔武的回答省略了交涉的過程,不過這不重要,結果最重要。
“太冒險了。”在劉信啟看來,一個人才比此次貿易成功更重要。何況在開京交易不成,去其他高麗的沿海城市一樣可以,沒必要用生命去冒險。
“無事,這小國小家擋不住我,完全可以來去自由。”崔武自誇了一句。
崔武在被附卡之前就武藝高強,附了三星武將卡後更是如虎添翼,武力在興漢盟排起來,排除了劉信啟屬性壓製的厲害,他能排進前五,這其中前三是孫立、孫新夫婦。
自誇完後崔武繼續講述:
“王翰果然被震住,開始四處派人聯絡平事,花了一個時辰的時間方才勉強壓住。不過這也證明,這王昊父親在開京確實有些實權。”
“等看到事態不再繼續惡化,我就帶著王家的兩個人返回來了。”
說完,對船舷邊的兩人招手道:
“你們過來。”
這兩人過來先對王昊行禮問候,然後其中一人對劉信啟說道:
“我家大人說了,你說的條件他都能滿足,只要你能保證我家少主安然無恙。”
“那他打算怎麽賠償?”
劉信啟問道。
“我家大人承諾包銷你們此次帶來的貨品,並且協助你們在開京城平價采購你們需要的貨物。”
這下人說道。
“你家老爺腦子進水了?想什麽美事呢?這算什麽賠償?要不是王昊搗亂,我這些寶物本來就可以安然售出,用的著他包銷?而且若是他做到了我們的前三個條件,我們這些寶物也都不愁賣。讓他包銷反而是讓他賺錢,打的一手好算盤啊!當我們傻嗎?”
劉信啟訓斥道。
這下人明顯也知道這種賠償不會得到同意,接著又說道:
“如果您不願意,我們會賠償您一萬個銀鉼,用於補償您在開京城的損失。”
“我不要銀鉼,給我純銀,一萬兩,少一兩都不行。”
劉信啟回道。
銀鉼是高麗國製造的貨幣,不是純銀,其中參雜了其他金屬製成的銀合金。
而且一個銀鉼也沒有一兩重,拿回登州不能正常交易使用,還需要融成純銀。
“這需要回去稟報我家大人。”下人不敢私自做決定。
“可以,只要你們做到前三個要求,我們自然不會傷害王昊。不過只要你們一天湊不夠我說的賠償,他就一天別想回家。”劉信啟說道。
交涉完後,一個下人下船回去複命,另一個留下來照顧王昊。
“看來你確實很值錢。你父親這次算是損失大了,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的愚蠢。”
劉信啟對著王昊說道,這次王翰不僅要賠償劉信啟巨額銀錢,為了平事,肯定也會花費巨大。
得知自己終於安全後,王昊終於放松了下來,癱坐在甲板上,呢喃道:
“我也知錯了,只要這次能安然回去,我必然改過自新報答父親。”
“這話等你回去給你父親說吧,要不是你父親,我真想砍了你這王八蛋,為我死去的士兵報仇。”
不能隨性而為的劉信啟這時也有些興致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