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帆船速度,如果順風,最快能達到一百裡每時辰,但這是風向、風速都非常合適的時候。海上行船不可能次次都順風,因此平均下來只有四十到六十裡每時辰。
中國古時的的帆船使用的是硬帆,在不順風時,可以使船帆稍傾斜地面對迎風面,就能更好的利用風力。在極端情況逆風時,橫向面對迎風面,通過之子形行船,就能夠使船隻即使在逆風的情況下,仍然能夠前行。
山東的冬季風一般來自於大陸,風向為西北風,從西北吹向東南。
萊州位於蓬萊縣的西南方向,所以劉信啟帶領的船隊此次行船,大部分時間,行駛方向與風向是處於垂直角度的。
這就導致劉信啟帶領的船隊行駛速度並不快,每個時辰不到四十裡,到了晚上酉時(19點),當天總共行駛了不到一百裡,剛剛行駛過了黃縣所在的海岸。由於大家基本都沒有駕馭過大船,經驗不足,所以劉信啟安排大家夜晚停止行駛,下錨休息。
四艘船互相間隔十幾個船身,形成一個矩形的陣勢,在距離海岸一裡多的海面上停了下來。
晚上劉信啟找來趙良,兩個人坐在甲板上閑聊。多是趙良在說、劉信啟聽,說以前的趙家村,說海上打魚的生活,說逃難的痛苦等等。
“你想不想報仇?”聽到趙良說道上次的屠殺,劉信啟問道。
“想,特別想,日思夜想。”趙良回道。
“此次出來時間還算寬裕,既然你很迫切的想要報仇,我們就先在青鱗鋪停一下,到時候帶人下船去青鱗鋪調查調查上次丟船的具體原因。”劉信啟回道。
“謝謝族長。”趙良感謝道。
“應該的,你現在也是劉家堡的人了,不能讓你們一直憋著委屈。”劉信啟回道。
兩人一直聊了一個多時辰,劉信啟方才進船艙休息,趙良則去檢查值夜情況。
……
十一月七日,一大早,天還沒有大亮,按照蓬萊號上傳來的信號,其他三艘船上的船長和戰士小隊隊長都坐小船來到蓬萊號上。
“此次航行路線有變化,我打算先在青鱗鋪停一下,調查調查趙家村之前在青鱗鋪丟船的事,給你們通知下。”劉信啟說道。
“明白了。”幾人回道。
“可能會有戰鬥,你們先做好準備。”劉信啟再次吩咐道。
“知道了。”
繼續做了更細致的安排,並且制定了幾種突發狀況的應對措施,確保幾人都清楚明白後,方才安排幾人回到各自的船上,船隊再次升帆、起錨,朝著萊州方向駛去。
劉信啟此次打算在青鱗鋪停留,並不是單純的隻想要給趙良等人報仇,除了報仇收心這方面外,還有別的考量。
青鱗鋪能對趙家村做出那些不人道的事,搶船後,還安排人殺人滅口,想來都不是什麽良善之輩。
劉家堡的經濟一直很緊張,劉信啟打算在青麟鋪再次替天行道,劫富濟貧。如果能借此次報仇的事,在青鱗鋪扎下據點,以後來萊州的貿易就方便很多了。
……
一天的行船,很是順利,風向在中午時有所變化,開始刮起了北風,這使得船隊的行船速度大幅度的提升,船隊在未時末(15點)到達了青鱗鋪港口的外海。
還沒有進港口,港口裡面就駛出來一艘小船,船上十人左右,全部劃槳,船速飛快,很快來到位於最前面的蓬萊號旁邊,先是讓四艘船全部落帆停船。
“貴客從何而來,來青鱗鋪有何貴乾。”小船上站著的一個人,對著船上喊道。
“我們從泉州來,打算前往萊州做買賣,想在貴港稍作休整,休息一晚,明天趕早去萊州港。”劉信啟站在船邊,對著下面的小船喊道。
船上的人沒有著急回答,劃著船在船隊之間穿梭了一遍,細細查看,然後再次行駛到蓬萊號側面。
“看你們都是空船,不知道做什麽買賣的?青鱗鋪是私港,請如實回答,不然,恕不招待。”
應該是船的吃水線暴露了四艘船基本都是空的,真正行船做買賣的不可能空船行駛,總是會拉些東西。
“船上的貨物在登州已經賣光了,此次打算去萊州看看,有沒有什麽稀奇的特產之類。”劉信啟耐心回道。
四艘船上都是新人,沒有經歷過海戰,而且還有大半水手是單純的雇傭關系,不適合與青鱗鋪在海上起衝突。而且目前還不知道青鱗鋪的勢力大小,劉信啟只能耐心回道,想著先靠岸再說。
“一艘船,停靠一晚上,十兩銀。”船上的人考慮了一會說道。
劉信啟不懂行價,不敢盲目答應,嘗試著討價還價起來,使自己顯得市儈一些,像個真正的商人。
“這位管事見諒,我們小半年行船至京東東路,遇到陸上大亂,並沒有賺多少,而且我的四艘船大小不同,還請優惠一些,四艘船二十兩可好?”
“最少三十兩,不然你就直接去萊州港,看看那裡的價格。”船上的人神態放松了下來,回道。
“行,就三十兩,我們現在可以進港了吧?”劉信啟假裝考慮了一會, 應下價格,接著問道。
“跟著我的船,我帶你們去泊位。”說完,小船在前頭帶起路來。
剛才停船時,船帆已經降下,蓬萊號傳出“跟隨”的信號後,四艘沙船側面都伸出船槳,劃船跟著小船駛進了港。
“我看到一艘原趙家村的漁船。”趙良在劉信啟耳邊說道。
“你怎麽確認那就是你們趙家村的船?”劉信啟問道。
“這艘船有一處船舷是我修的,使用的短木板拚接,巧合的形成了一個‘王’紋路,我映象很深刻,不會記錯。”趙良回道。
“先靠岸,然後再說。”劉信啟回道。
跟著小船來到泊位,四艘船一一靠岸,劉信啟帶著戰士小隊和趙良下了船,其他船上的戰士也都下船來,與劉信啟會和。
劉信啟他們下船時,船上的劉家堡族人也已經開始武裝,他們只需要防守,所以壓力不大,因此劉信啟帶了所有戰士下船,準備集中武力,搞事情。
港口上有管理人員看到四艘船上下來二十來個身材魁梧的猛漢,全部穿戴齊整,背後背著刀、弓或短槍、全副武裝,一看就知道來著不善,有人立即轉身朝著港口裡的集市跑去,應該是去報信了,剩余幾人迎了上來,擋在劉家堡戰士前面。
“你們想做什麽?”幾人人數少於劉家堡的,不敢先動手,開口問道。
“放倒了,先不要殺人,不礙事就好。”劉信啟對著劉信寶說道,步伐沒停,也沒理問話的人,繼續對趙良說道:“帶路,去找你剛才說的那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