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的曬場。
曬場中間燃起了一堆篝火,篝火周邊圍著幾個人影,應該是僥幸逃過一劫的族人,不知道為什麽不進祠堂裡面休息。
曬場東北有幾個老人帶著幾個年青的戰士在那裡喂馬,女真韃子留下的戰馬,超過兩百匹,這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從地窖裡救出來的老人很是重視,自身才得救,就開始照顧這些馬匹了。
劉信昂出門後,看了看大門兩邊的兩個石獅子,肉眼基本分不清大小,看起來都差不多大。
隨意選了東邊的一個,走上前,說道:
“就這個吧。”
劉信昂選的石獅子,下面帶有三尺高的石基座,基座四四方方。石獅子安置在基座上。
劉啟心裡默算到,依照花崗岩密度接近2.7噸每立方米,這石獅子不算基座,目測高差不多1米多一點,長也有1米左右,寬0.8米左右,拋去被雕刻去除的部分和空隙,差不多有0.4立方米左右,算下來重量超過1噸,也就是兩千斤。
以劉信昂正常人6倍的力氣,應該搬不起來。
只見劉信昂上前,站在基座上,身子位於獅子正前方,彎腰用肩部頂著獅子頭,雙手住獅子腹部下的紋路,大喊一聲:“哈!”,開始用力。
這一聲大喊,不僅吸引了跟出來看熱鬧的族人的注意,篝火邊圍著的幾個人也看了過來。
只見劉信昂雙臂的肌肉墳起,腰背繃緊,整個人感覺都變得龐大了一些,面部漲紅,牙關緊咬,石獅子的前半部盡然真的被劉信昂抬離了地。
“哇,好厲害!”
“神力啊!”
“信昂怎麽這麽厲害了!”
……
隨著周圍族人的讚歎聲中,劉信昂喉嚨裡發出一聲低沉的憋氣聲。石獅子後半部分也被飽離了基座。
不過僅堅持了一息時間,就又放了下來,並沒有如之前他所說的‘力拔山兮氣蓋世’,不過已經很驚人了。剛放下石獅子,劉信昂就爬在石獅子上大喘氣,全身汗濕。
“真是神力啊。”周先生讚歎道。
“神仙啊,這都能抱起來!這獅子難道不是石頭做的嗎?”說話的是從篝火變邊走過來的一個年青人,劉啟不認識,應該不是族裡人。感歎完後,年青人朝著劉信昂走過去:“壯士,還記得我嗎,剛才是您從兩個女真韃子手裡救的我,我是登州人羅高。”
“這石獅子是不是石頭做的?”羅高最後問道。
“當然是石頭的。”劉信昂對著羅高,沒好氣的說道。然後對著劉啟和周先生說道:“怎麽樣,厲害吧。”
“厲害,真沒想到,你能飽的起超過二十石重的的東西。”劉啟感歎的回道。“遠遠超過了我的預估。”
劉啟之前一直認為,“攻擊”屬性十點,應該對應的是100斤力氣,因為那些年青戰士,原始屬性基本都是9點上下。現在看來,十點代表的應該是“輕松”抱起100斤,至於爆發出來的力量應該遠超過100斤,可能超過幾倍。
以劉信昂目前45.2的攻擊屬性,爆發後勉強可以抱起2000斤的石獅子來算,1點攻擊屬性最少代表著45斤爆發力,這就非常恐怖了。
如果給劉信昂穿戴全身厚鐵甲,使用巨型重兵器,在戰場上,戰力肯定驚人,萬夫莫當。
“師傅,看了信昂的演示,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信心。這樣的戰士算上我,我們有二十二人。”劉啟對著周心遠說道。
其實劉信昂目前應該是二十二個人裡最厲害的,其他人都不如他,劉啟自己更是差得遠,劉啟這麽說是含了水份的。 “這等猛士有二十二人,遷徙路上,一般的強盜賊匪確實不值一提了,不過…”周心遠接著說道:“不過,就算我們劉家堡有這些猛士,還是不要隨意招惹官府或者大股的盜匪,不然,大軍壓境,就算有這等猛士二十二人,也只會是螳臂當車。”
“嗯,不會招惹的,如果真的開始遷徙,我們就是一支普通的流民隊伍,應該不會招惹到大部隊。”劉啟回道。
周心遠看著劉啟自信的神態,沒有再多說。以劉啟現在自信滿滿的狀態,說多了,也不一定能聽的進去。有些事自己不經歷,別人說破頭,也不會有深刻的體悟。在劉啟淺薄的見識中,完全認識不到,劉家堡目前的兩百多匹馬(算上劉家堡原有的駑馬)是多麽大的一筆財富,何況其中還有兩百匹戰馬。
“只能在後面多多提點了。”周心遠心中默默想到。
到目前,周心遠已經認識到,已劉啟目前的強勢,加上這二十一多個戰士對其言聽計從,凡是他的意志肯定會得到貫徹,劉家堡遷徙看來已成定局。
“這一天經歷了這麽多,大家肯定都困乏的厲害,先回祠堂裡休息吧,值夜的事我來安排,明天還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等劉信昂從石獅子基座上下來,劉啟對大家說道。“信昂哥、信剛哥,你們也先去休息休息,就算睡不著,躺會也好。我先值夜,兩個時辰後叫你們輪換。”
“好,我們先去休息,你自己也要注意,你現在算是我們劉家堡的頂梁柱了,不能把身體累垮。”周心遠說道。
“知道了,大家都進去吧。”劉啟再次說道。
看著大家都進了祠堂,劉啟坐在祠堂門外的台階上,看著曬場中間的篝火,正打算靜一靜。
“這位兄台,想必您就是這個劉家堡的主事了。”只見剛才與劉信昂搭話的年青人來到劉啟面前,拱手後說道。
“還不算,不過,您有事?”劉啟看著他問道,剛才聽到他對劉信昂說的話,知道他不是本地人。
“我是登州人氏,姓羅名高,此次上京遊學,返家途中被韃子劫掠綁架至此。之前多虧兄台的族人搭救,才能站在這裡和兄台說話,感激不盡。”羅高說道。
“小事,就算不救你,我們也要滅了這裡的韃子,聽信昂說,北邊還救了幾百人,你不用太在意。”劉啟回道。
“對你們是順手為之,對我來說確是救命之恩,我肯定會重重答謝。”羅高沒有真把這事當成小事,繼續說道:“不過此次進京遊學,回程時盤纏本就不多,又被女真韃子搶了個精光。在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說不當說”
“既然有緣,我會送你些盤纏,夠你回登州的。”劉啟以為他是想要些盤纏。
“不是這個。”羅高說道這,面上有些忐忑。不過還是繼續說道:“此次金人南侵,我一路走來,聽說他們攻陷了汴京,這山東之地現在肯定大亂,賊匪潰兵四起。就算給我盤纏,我能否安然走回登州還是未知,十有八九又被劫掠了,到時候有沒有命留都是兩說。”
“那你是想留下來?”看他說話繞來繞去,劉啟忍不住再次猜測道。
羅高看到劉啟有些不耐,沒有再繞圈子。
“貴堡經此劫難,想來人手肯定緊缺。不過我還是厚顏請求,剛才聽您說你們劉家堡有二十二個猛士,不知能否借我一兩人,護送我回登州。”沒等劉啟拒絕,羅高緊接著補充道:“實話跟您說,家父是登州蓬萊縣縣尉,如果安然護送我回登州,加上貴堡對我的救命之恩,肯定會厚厚的答謝。”
剛想直接拒絕的劉啟,聽到羅高說他的父親是登州縣尉,考慮了一下回道:“你說的有道理,從長清去登州,路途上千裡,你一個人回程,確實危險重重。但是我們劉家堡此次被女真韃子攻破,青壯損失慘重,並且目前還面臨著女真韃子近在咫尺的報復,所以派人護送你回登州是萬萬不可能的。”
羅高聽到劉啟不出意料的拒絕,神情變得有些沮喪。
“不過…”
“不過什麽?”聽到還有轉機,羅高仍不住問道。
“不過,我們劉家堡近期會做出一些關乎族裡以後命運的決定,有可能會遷徙去登州,到時候你就可以隨我們一起過去了,想來保證你的人身安全,應該不難。”劉啟最後說道。
“真的!?”羅高聽到這麽巧合,驚喜的問道。
“只是有可能,還沒定。”劉啟沒有打包票:“你如果不著急,可以在劉家堡等幾天,到時候再看。”
“沒問題,我等著你們的這個好消息。”羅高高興的說道:“不過,你們為什麽要遷徙呢?這麽一片祖業就這麽拋棄了?”
“一言難盡,就不多說了。”羅高畢竟是外人,劉啟沒有細說。
“好了,你去休息吧,我還有事。”既然已經被打斷休息,劉啟就不打算繼續坐在這裡了,起身朝著剛從西邊巷口出來的幾個戰士走去。
羅高看到劉啟走開,自覺的沒有跟上去,又回到篝火邊,靠著那些韃子搶劫來的物資躺下。
…….
“信寶,有什麽發現沒有?”劉啟對著領頭的劉信寶問道。
“沒有,不過發現了四個逃過一劫的族人。”劉信寬回答道,然後扭頭示意了下後面跟著的四個族人。
“你們先去祠堂休息,明天還有很多安排。”劉啟對著族人說道。
“好的。”感覺到劉啟變得不同, 更有威勢了,這幾個族人沒有多話,應聲後朝祠堂走去。
“你們幾個受累,再去北門那邊守著,輪換著休息。”劉啟對著這幾個戰士安排到:“如果發現外人靠近,先安排人回來通知我。”
“還有,北邊的那些附近村寨的村民,今晚上不能讓出去。我剛才聽禮振爺說了,他們幫著女真韃子攻堡,雖然是被迫的,但是既然做出來這等惡事,明天就得和他們算算。”劉啟最後補充道。
“明白了,信啟哥。”劉信寶應聲,帶著幾個戰士又朝北門走去。
安排這幾個戰士去北門守著後,劉啟在寨子裡四處轉了起來,之後又碰到幾個東邊搜索回來的戰士,也帶著幾個族人,都安排他們先去祠堂休息。
時間不知不覺過了寅時(凌晨5點),黎明前的天色完全暗了下來,劉啟回去祠堂叫醒了劉信昂。
“馬上天亮了,你等天亮後,配合禮振爺和周先生,對堡子裡所有韃子遺留的物資、財物進行一次全面的統計。”劉啟對劉信昂安排到。“記得安排幾個戰士,看著那些村民,別讓他們添亂,可以先給些吃的。如果有誰亂來,可以動手,狠揍幾個人殺雞儆猴,只要不殺人就行。”
“行,你休息會吧,你也快一天一夜沒眨眼了。”劉信昂應聲道。
可能是屬性增加的原因,劉啟並不感覺多困,不過還是打算眯一會,天亮之後還有很多事,精力不足不行。
“好,我躺裡面眯會,天亮了的叫我。”劉啟說道。
“沒問題,你去吧。”劉信昂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