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紛紛離開,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了許多。
徐良關切看著妙槿問道:“妙槿,你沒傷著吧?”
妙槿搖搖頭:“沒有,爹,我沒事兒。倒是您......嗚嗚嗚……”
徐良虛弱的擺擺手:“無礙,大夫瞧過了。”
妙槿止不住哭泣:“爹....嗚嗚嗚……”
妙槿看著徐良背部的傷勢,心被人揪著一樣疼。此時的妙槿並沒有發現自己已經對徐家人有了親情,她漸漸的開始融入這個大家庭中了。
徐良:“火滅了嗎?”
妙槿擦了擦眼淚:“嗯嗯,爹你放心!火都滅了!”
徐良:“那就好!明日你去宮裡伴讀吧!前幾日已經耽擱多日了!現在萬萬不可耽擱了。”
妙槿急切道:“可是,爹,您傷得這麽重,我要留下來照顧您!”
徐良:“我沒事!家裡有傭人。你明天去宮裡,正好為父親告病假!為父覺得派個下人去不妥當,你是我的女兒,又在宮裡伴讀,你去最合適!”
妙槿點點頭!
徐良:“不用擔心我了,回去休息吧!”
妙槿戀戀不舍的離開了,她和妙鈺約定:一定要保護徐良,保住徐家,可是如今卻讓他受了這麽重的傷。一想到徐良平日裡和善慈祥的模樣,和現在傷重的模樣一對比,心裡就十分難過......
妙槿回到屋裡,洗了把臉。就倒在床上怔怔的望著屋頂......
貓咪見妙槿回來了,就跳到床上,用爪子輕輕的碰她的臉。
妙槿躲開,煩躁道:“去,團子,上一邊玩去!”她現在可沒有心情擼貓。
貓咪盯著妙槿愣了許久,這女人今天是怎麽了?平日裡總是死皮賴臉的與自己親近,今天卻如此反常!
........
一大清早,妙槿就跑進尚書房找蔚然:“蔚然!”
蔚然看見妙槿來了,立刻跑過去,握著妙槿的雙肩,一臉的擔憂。
“妙槿,聽說昨日禦品樓失火,你也在?”自己當時聽說這事後,恨不得立即出宮,陪在她身邊保護她。
妙錦點點頭,沒想到皇宮裡的消息如此靈通。
蔚然:“那有沒有傷到?”
妙槿:“沒有”
蔚然激動的一把抱住妙槿:“那就好,我擔心死了。”
“蔚然,你帶我去見皇上吧!我要為我爹請病假。”
“現在這個時辰,皇爺爺已經上朝了。”
“可是如果不請病假。皇上見父親沒來上朝,豈不是對皇上的大不敬!”
蔚然思量了一下:“也對,那我領你去吧!”
妙槿在蔚然的帶領下去了太和門......
“快點給老子開門!你是哪裡來的小兵,竟不認得你爺爺我?!”城牆外傳來一聲怒吼,這聲如洪鍾一般,振聾發聵,牆外如此狂妄之人是誰?如果是上早朝的官員,那麽這個時辰顯然是遲到了啊!
妙槿:“那大聲吵嚷的人是誰?”
蔚然側耳傾聽:“聽著聲音像是母親的舅父——趙闊將軍。”
哦,原來是太子黨的人啊!趙闊是星月王朝的五大開國功臣之一的將軍,此人是已逝世的魯將軍一手栽培出來的大將,屢立戰功。可是就連常勝將軍——魯將軍,也只是徐良將軍的副將,徐良都為人低調,他趙闊有何可張狂的!妙槿沒有駐足太久,就立刻趕去了太和門。
轉眼間就到了太和門......
門外太監通傳:“衛國公徐良之女——徐妙槿覲見!”
妙槿姿態端莊大方,
優雅的走到大殿中央,便跪下叩拜。 “臣女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端坐在龍椅上俯視著妙槿:“平身,你見朕有何事啊?”
妙槿:“回皇上,父親昨日被大火燒傷,在家休養,未能上朝,還請皇上恕罪!”
“徐愛卿,傷勢如何?”皇上身子前傾,眉頭緊鎖,十分關心徐良傷勢。那日如果不是徐良為他擋了一下,受傷的可就是他了,雖說保衛皇上是臣子的本份,可是像徐良這樣賣命護主的臣子實在是少數!
妙槿:“回皇上的話,家父昨夜燒傷嚴重,又感染風寒,身體欠安!”昨夜徐良的傷勢,她是親眼目睹的,背部一片血肉模糊,任誰看了都會難過害怕。
“唉……叫徐愛卿在家好生休養吧,朕一會兒派禦醫去探望他。”
“臣女代家父謝主隆恩!”
這時,旁邊一位大臣高聲道:“徐大人真是金貴的很啊!皇上與他昨夜同在禦品樓,而今日皇上依然按時早朝,怎偏得他來不了?”說話之人正是徐良的宿敵——古仲榮,任丞相之職,位居百官之首。位高權重,權傾朝野。
妙槿聞聲望去,這人說這話明顯是和爹有過節!妙槿仔細看了看此人面相,眼睛狹長上揚,神情陰險狡詐。鷹鉤鼻子,薄唇歪嘴,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就在這時,旁邊一位拄著拐杖的大人開口道:“古大人此言差矣!皇上乃真龍天子,自有上天保佑。我等皆是凡人,而徐大人常年馳騁疆場,風餐露宿,如今又年事已高!自然身體虛弱!不像古大人,常年在朝內處理政務,不見風吹日曬,而如今年齡四十,又正直壯年!身體自然健壯!”
說話之人是武子淵,也是爹的好友。他勤於職守,執法嚴明,很快就做出了政績。他深入鄉間,體察民情,發現一些豪紳地主勾結貪官汙吏,無法無天,騙人錢財,奪人妻女,殺人害命無惡不作。傾聽百姓的哭訴後,義憤填膺,決心為民除害。經過明察暗訪,掌握了真憑實據後,對幾個劣跡昭著的豪強惡霸,堅決予以嚴懲,並對縣衙內貪贓枉法的官吏也進行了整治,一時間社會風氣很快就有了好轉。
武子淵剛正不阿,一身正氣贏得了百姓的讚譽。在任官的五年內,處理地方事務的原則是“嚴而有惠愛”,能體恤民情,但不寬宥違法的行為;對於發奸摘伏,更是不避強權。因此受到當地百姓的愛戴,但因為他的正直,地方豪紳對他恨之入骨,總想找事端陷害他。
妙槿觀看二人唇槍舌劍,心想,他是古大人?那他肯定就是宰相古仲榮。
古仲榮氣惱:“你——,本官一直伴隨皇上日理萬機,不舍晝夜,不敢有絲毫的懈怠,武大人這麽說,豈不是在羞辱本官......”
這個武子淵與徐良是生死之交,兩人關系甚好,他們都對古仲榮這種藏汙納垢的小人嗤之以鼻!今日,古仲榮在背後挑唆徐良與皇上的關系,還企圖抹黑徐良,武子淵自然不能容忍。
武子淵慢斯調理道:“古大人無須解釋!更沒有必要惱怒,本官只是實話實說,沒有其他意思。”武子淵淡定的捋著胡須,一副清高孤傲的樣子。
古仲榮說不過武子淵,只能怒目而視,氣的渾身發抖,胡子都撅起來了!突然,他眼睛一轉,瞬間一改面色,對武子淵變得恭敬起來。
古仲榮:“想必武大人一定是對本官有什麽誤解,不過,本官心胸寬廣,不會與武大人計較的。”不計較才怪,你這個老東西,總是與我作對,等到我逮住時機,一定至你於死地!古仲榮恨武子淵恨的牙根癢癢。
武子淵不理睬古仲榮,而是上前一步鞠躬行禮:“皇上,微臣年事已高!身體衰弱,想為皇上分憂,卻力不從心。所以,肯請皇上,準許微臣告老還鄉!”
皇上欲挽留:“武愛卿,你伴隨朕多年,這突然辭官,朕還真有些不適應。”
武子淵:“皇上,微臣能在有生之年為皇上分憂是微臣的榮幸,如今微臣年老體衰,實在難以勝任。”
皇上:“既然如此,那朕準了!”
武子淵:“謝皇上!”
皇上居然這麽快就答應了?想必他早已經覺得這些開國功臣礙事了吧!
“啟稟皇上,老臣也想告老還鄉。”只見一位身穿官服的花甲老人也上前鞠躬行禮。
“宋太傅?”太子十分詫異。
“嗯?宋太傅何出此言啊?太子還得受你的教導呢!”皇上顯然也有些意外。
“老臣年邁體衰,老眼昏花,已經不再適合為皇上分憂,如今太子已經學有所成,不需要老臣了!老臣隻想著回家種田頤養天年……”宋太傅態度十分的誠懇。
五大開國功臣裡,聽說與爹關系較好的人就是武子淵和宋太傅,如今二人都辭官回鄉了,爹日後在朝廷豈不孤立無援?
“慢著,恐怕宋太傅還不能走!啟稟皇上,微臣有本啟奏。是關於宋太傅的奏折。”只見一個精明幹練的官員突然插語道。
宋太傅疑惑的看著這個年輕幹練的官員,他覺得此事並不簡單。
“曲愛卿,呈上來!”
“是,皇上!”
原來他姓曲,是曲皇后的弟弟,曲皇后並沒有借助自己的權勢驕縱娘家人,所以這個曲大人任職一個非常小的官職,但與其能力十分匹配。不過,曲大人是個有野心之人,他也一直想盡辦法努力往上爬。
皇上看完奏折,一臉的陰鬱。他將奏折合上,放到了一邊說道:
“這件事稍後再議!昨日禦品樓失火一事處理的怎麽樣了?”
榮王出列:“啟稟父皇,昨夜兒臣趕到現場時,火已經被雨水澆滅。兒臣派人清理現場,可是,因禦品樓失火爆炸導致房屋建築損毀面積較大,難民眾多,一時難以安置!”榮王畢恭畢敬的敘述著禦品樓失火一事,臉上還是平日裡一副冷冰冰,深不可測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