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瞪著他。“沒有,先生,我什麽也沒聽見,我肯定。”
“那我肯定是做噩夢了。”波洛平靜地說。
“除非,”布克先生插嘴道,“你聽到的聲音是隔壁房間傳來的。”
波洛沒有理會這個意見,可能他不想在列車員面前討論這個問題。
“我們說說下個問題。”他說,“假定昨天有個殺手上了火車,能否確定他犯案之後沒離開火車?”……]
“按照敘述而言,那個時間死者應該死了才對,所以波洛聽到隔壁的聲音是?”雪山信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
“等等……”雪山信把書往前面翻,前面寫得很清楚,波洛隔壁是雷切特,也就是死者,關於這點說得很清楚。
雪山信想著,有沒有可能是相鄰的另一邊?
接下來波洛確定了,凶手還在車廂中,布克也保證,不可能是有人上車犯案,同時因為過了晚餐後,普通車廂和臥鋪車廂之間的門都會鎖上,因此也不可能是普通車廂的旅客。
凶手基本鎖定在臥鋪車廂的旅客身上。
“也就是說,凶手有可能就是臥鋪的這些旅客。”雪山信突然想到了之前的一個劇情:“感覺凶手是哈巴特太太,之前莫名其妙的抓住列車員說,她車廂裡藏了人,我怎麽感覺是有意為之。”
“準確來說哈巴特太太,有點像幫凶,吸引列車員的注意力……等等。”雪山信反應了過來,如果他記得沒有錯,列車員說過,之前他去隔壁車廂,是被哈巴特太太按鈴召喚過來的,也就是說如果不召喚是沒人看守,那行凶就可以悄悄離開。
如果哈巴特太太真是凶手那麽這個行為不就是畫蛇添足嗎?
“更關鍵是凶手行凶後如何逃走?”
雪山信在心裡分析了半天,現在嫌疑最大的,就是那個穿著猩紅色睡衣的女乘客,他想要知道作家接下來會如何安排。
波洛開始找有嫌疑的乘客單聊,首先是不在場證明這一說,死者秘書麥奎因,從十二點半後把文件備忘錄給死者後,就有一直和上校在臥車廂聊天,一直聊到兩點多鍾。
另外波洛還知道了,麥奎因是當初,接手當年阿姆斯特朗綁架案的檢察官的兒子,但麥奎因說他不知道自己老板是這件事的主謀,否則死也不會給這種人渣當秘書。
“我覺得這人在撒謊,但只不過為了自己當年爸爸接手的一個案子殺人,這不至於吧,之前推斷凶手可能是兩人,所以這麥奎因可能是幫凶。”
雪山信越想越不對,如果麥奎因是幫凶,手法先不說,但麥奎因有不在場證明,他在十二點半到兩點後,一直和英國上校聊天,這種一問就會被戳破的謊話,肯定不會有假,總不能上校也是凶手吧。
隨即詢問男傭愛德華,關於愛德華的不在場證明,他最後見到死者是晚上九點,鋪完床就離開回到自己臥房了,沒有什麽有用的線索,唯一雪山信感覺有用的東西是,死者本身每天都會吃安眠藥,並且是不吃都睡不著那種。
詢問哈巴特太太不在場證明,然後出現了一點小意外,她繼續嚷嚷說,昨晚殺人凶手就在她的車廂,她在睡覺時,就感到有人在她車廂裡轉悠,所以才會按鈕叫來列車員,和列車員扯了這麽久。
並且她還有證據,一個紐扣。
“這角色是來搗亂的吧,很明顯紐扣是列車員無意間掉的。”
雪山信轉念又一想,不對萬一她說的是線索呢,
人不可能平白無故消失,所以有沒有可能是聽到了隔壁的響動,然後做夢? 所以哈巴特太太有可能是聽到了行凶的過程。
而且哈巴特有句話說得也有道理,這個紐扣是她在雜志上發現的,在睡覺前沒有,但今天起來就出現了。
“列車員皮埃爾也有問題?這案件有點複雜。”雪山信有些頭大。
緊接著詢問的是瑞典太太奧爾森,也就是那位一開始和話嘮哈巴特太太聊天的那位山羊臉太太,是一位傳教士,之前還被麥奎因懟了。
奧爾森十點多從哈巴特哪裡借來阿司匹林,吃完後在十點五十五回到車廂上床睡覺,她也差不多可以給英國女士瑪麗作證,瑪麗也沒出去過。
因為她睡眠很輕,稍微有一點響動都會醒。
波洛在見完奧爾森後,用紙筆做了個簡單明了的表格——
[九點一刻:火車開出貝爾格萊德。
大約九點四十分:男仆準備好安眠藥,離開雷切特。
大約十點整:麥奎因離開雷切特。
大約十點四十分:格麗塔·奧爾松看見雷切特(最後一個看到他活著的人)。
注意:他還在看書。
零點十分:火車開出溫科夫齊(晚點)。
零點三十分:火車陷進雪堆裡。
零點三十七分:雷切特的鈴響了,列車員去應門,雷切特用法語說:“沒事,我按錯鈴了。”
大約一點十七分:哈巴特太太認為有個男人在她房裡,按鈴叫列車員。]
波洛順路詢問了皮埃爾,然後皮埃爾說自己衣服的扣子沒有丟。並且波洛也詢問了隔壁那節列車的列車員,的確如皮埃爾所說,在哈巴特太太按鈴前,他一直都在那邊聊天。
緊接著是詢問地位最高的俄國公主,也就是那長得很醜的公主,從十一點半後她就回到自己車廂。
波洛還知道了一件事,這位公主,是索妮亞·阿姆斯特朗的教母,也就是阿姆斯特朗綁架案中,那位被殺了女兒的母親。
“這位財力雄厚的公主,也有充足的殺人動機。”雪山信琢磨,會不會是她策劃了這起殺人案?因為有錢能辦到很多事。
波洛又詢問那一對匈牙利外交官情侶,魯道夫和海倫娜,但是一點線索都沒有收獲,這對情侶似乎完全不知情,然後也不知道阿姆斯特朗綁架案。
補充一個細節,波洛每次詢問,都會把死者是阿姆斯特朗綁架案主謀這件事告訴對方,然後詢問對方的睡衣顏色。
最後詢問那位英國阿巴斯諾特上校,上校證實了麥奎因的不在場證明,兩人的確一直在聊天,聊到兩點一刻左右。
還有就是上校會坐上這列火車,似乎是為了瑪麗,之前他對她一見鍾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