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章的假期時間並不多。他在太乙門山門日月福地並沒有呆上幾天,就急急忙忙的離開。
孟章來到天宮的時候,本來還準備去拜訪一下老朋友銀壺老人和牽絲婆婆的。
可是前往他們的府邸,拜訪未果,才知道因為前線戰事緊張,他們都被抽調去了前線。
銀壺老人在天宮之中本來就有職司,負責的是鈞塵界內部事務。
連不擅長正面戰鬥的他都被抽調上了戰場,說明了前線的人力開始不足了。
牽絲婆婆雖然是散修出身,可曾經為天宮效力多年。
面對天宮的征召,她同樣無法逃避。
從天宮的氣氛來看,前線的戰事應該再次緊張起來。
天宮的軍法森嚴,孟章可不敢無故拖延。
他急急忙忙的離開天宮,前往虛空戰場。
按照慣例,他先去拜見冷戰上尊。
見到冷戰上尊之後,他才知道了最近的戰況。
在孟章離開的這段時間裡面,大概是為了報復上次伴雪劍君組織的大反擊吧,域外入侵者再次集中力量,發動了對鈞塵界人族修士的大規模進攻。
目前,域外入侵者進攻的,主要是其它方向。冷戰上尊駐守的防線,暫時還比較平靜。
越是如此,冷戰上尊越是不敢松懈,反而更加的警惕起來。
孟章和霸武帝他們,都及時返回了虛空戰場。
他們繼續在前線的據點駐守。
他們駐守的據點位於隕石帶最外圍,一旦有敵人大舉進攻,他們就要起到為整條防線示警的作用。
在了解了最新的局勢之後,孟章心中就有了不詳的預感。
他知道自家駐守的位置太過危險,卻無計可施。
別說是大戰在即的情況下,就算是平日裡,他都絕對不敢臨陣脫逃。
天宮軍法森嚴,對於違抗軍令之輩,那是說斬就斬,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莫說是孟章,就算是聖地宗門的修士,都不敢在戰場之上公然抗令。
如果孟章違抗軍令,不但是他本人,就連太乙門都要受到連累。
霸武帝和淳於仲達兩人沒有孟章那麽敏銳的靈覺,可是兩人都是久經沙場、戰鬥經驗異常豐富之輩。
虛空戰場目前的局勢,同樣讓他們大為警惕,甚至心神不安。
他們兩人出身大離皇朝,同樣不願意因為自身的關系,拖累到背後的勢力。
三人簡單的交流了一下,很快就達成了共識。
在敵人大舉進攻之前,他們沒有資格逃走。
他們必須加強戒備,當敵人降臨的時候,立即發出信號,同時互相掩護,全力逃生。
等待敵人降臨的日子,總是特別的難熬。
他們和後方一直保持聯絡,時刻了解最新的戰況。
別的方向上,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駐守別的方向的主事人,眼見冷戰上尊這邊還沒有爆發戰鬥,有人已經忍不住要求冷戰上尊調動兵力,支援他們負責的方向。
對這些要求,冷戰上尊一口回絕了。
這並非冷戰上尊隻圖自保,太過自私。而是他深深的知道,目前的平靜只是假象,敵人隨時都會發動大舉進攻。
冷戰上尊已經集中了手頭的力量,編成幾支機動隊伍,在最外圍的據點後邊隨時待命出擊。
沒有辦法,作為防守方,要守衛漫長的防線,很多時候都不得不如此被動。
當域外入侵者真正大舉來襲的時候,孟章三人心中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這天,當孟章三人還是按照慣例,在據點之中,利用據點裡面布設的法陣監控周圍的時候,異變突然發生了。
只見一條浩大、漫長的血色長河,從虛空之中飛速躍出,一下子就布滿了周圍的空間,鋪天蓋地的卷向前線的據點。
盡管這條血色長河的直接目標不是孟章他們這處據點,可當看見血色長河的一瞬間,他們心中就浮起了一種驚恐無比的感覺。
在最前線,當然不止有著孟章他們這處據點。
那條血色長河席卷過一處據點,立即將那處據點淹沒。駐守其中的修士,連一點漣漪都沒有泛起,就此消失了。
以孟章的見識,知道這絕對是一名強大的大魔。
要對抗這樣的大魔,起碼要修煉出天地法相的返虛大能,才有這樣的能力。
孟章三人在敵人出現的時候,就按照原定計劃,一邊向後方放出求援信號,一邊立即逃離了據點。
孟章三人的身影前腳才從據點之中消失,後腳就有一隻巨大的象腳從天而降,一腳就將那處據點所在的巨大隕石踏的粉碎。
多位返虛大能組成的機動隊伍就在後方。
他們收到這邊的求救信號之後,會以最快速度趕來支援。
孟章他們只需要短短的時間, 就能和大隊人馬匯合。
可就是在這個時候,那條龐大的血色長河席卷而來,一下子就阻斷了孟章他們的退路。
顯然,這名大魔要在人族修士們退走之前,盡可能的對其進行殺傷。
孟章現在的戰鬥力不弱,可他仍然不願意正面和這名大魔發生衝撞。
他的身形快速閃動,試圖繞過這條血色長河,努力逃回後方。
一頭巨大無比的金色巨象在隕石帶邊緣現身,長鼻一甩,隕石帶邊緣的無數隕石就此粉碎,浩大的力量直接奔向了孟章他們三人。
敵人太強,孟章他們不敢正面對抗,只顧著逃命。
雖然只要稍微抵擋一會兒,後方的援軍就能趕到。
可是他們都知道,只要稍微耽擱一會兒,他們搞不好就會成為大魔的獵物。
修真者中的返虛大能生存能力極強,可是大魔很多時候都是修真者的克星,有著很多的手段可以汙損乃至摧毀他們的存身之基。
在逃避敵人攻擊的過程之中,孟章不但和霸武帝他們失散,而且陷入了極為危險的境地。
他幾乎陷入了血色長河的包圍之中,快要失去閃躲挪移的空間了。
在最為危險的關頭,迫於無奈之下,孟章做了一個非常不明智,卻又很有效果的決定。
他沒有繼續向著隕石帶內部逃去,而是反其道行之。
他全力施展出虛空大挪移,向著遠離隕石帶的方向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