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肉,能吃的下去嘛?
我想更多的人會說吃不下,就是看著,都讓人反胃,更別說吃了。
是的,正常的情況是這樣,那是因為人還不夠餓,當人餓到了極點了,就是讓人反胃的生肉都可能變成美食。
當然了,成美食沒有可能的,至少經歷過的人,也不會那樣想。
沒有刀,只能用鐵鍬來切肉,野狼的皮,並不好分離,但餓極了的兩人,眼裡只有這肉了,那阻擋他們的狼皮自然也就攔不住他們了。
但人還是有文明的高級動物,就算是餓極了,也不會撲到肉上去生啃。
切下來一塊肉,或許不應該叫切,叫撕應該更恰當一些,牛犇將撕下來的肉遞給了林森,然後就去撕另一塊。
沒太久,兩人就座在地上,拚命的嚼動著嘴裡難以咬爛的生肉了,很難咬碎,只能咬爛,咬成小塊,然後吞下去。
一小塊肉,份量很小,如果是做熟的,肯定是不夠吃的,但生肉,這一小塊下了肚,就在難吞下一塊了,有了一點飽腹感後,在看那帶血的生肉,隻讓座著的兩人反胃,與是兩人不在去看那丟在一邊血肉模糊的狼屍。
或許是避難所裡的血腥味兒刺激到了外面的狼群,那群本就不在安分的家夥們,燥動了起來。
頭狼發出了進攻的命令,一頭又一頭的野狼,不要命的像著那鐵門撞去。
狼終歸是狼,不是高知商的人,不知道這避難所的鐵門,是往一邊推的,如果它們知道了這鐵門怎麽開的話,只怕避難所裡的人就真的該危險了。
可就算是這樣,他們就能說安全了嗎?
當然不是了,只要這群野狼沒有退,那就不能說安全,牛犇背靠著門,感受著門上傳來的衝擊力,開玩笑的對林森說道:“小林,你說這群野狼撞死上幾頭,那是不是算是給我們送補給了呢?”
林森並不覺得牛犇這玩笑話好笑,他往外看了看,對牛犇說道:“班長,咱是子彈不夠,如果夠的話,我真的想一個個的給他們點名。”
“那我們這次平安回去了,我一定多向團裡審請點字彈,下次在遇到這情況了,一定讓你打個夠。”牛犇笑著說著。
“還下次,這次能渡過去就不錯了。”這裡林森的想法,他對現下的情況,可一點不覺得樂觀。
牛犇像是感受到了林森的心情一樣,他對林森又說道:“這群家夥還不消停了,這樣太煩人了,小林,要不你在開槍乾他丫的一隻。”
林森沒有照牛犇說的做,雖說他現在真的有打這群可惡的家夥全擊斃的想法,可他也要接受現實,他的槍裡可沒幾發字彈了,現在可都只剩個位數了。
“班長,子彈就剩九發了,得省著點用。”林森的手在槍身上撫過,就像是愛撫著心愛的戀人一樣。
“好吧,子彈是太少了,但也不能任由這些家夥一直這樣,我們得反擊才行。”牛犇說完,取下了自己的腰帶。
我可不像被它們在這樣搞下去了,我要讓這群家夥知道,我們也不是好欺負的。
取下了腰帶的牛犇,將腰帶圈了起來,弄成一個活扣,就要去開門,林森見狀,一臉擔憂的問道:“班長,你這是要做什麽?”
“設個套給這群家夥們,放心,不會讓它們衝進來的。”牛犇說完,將門拉開了一道小縫,將成活扣的腰帶送了出去。
外面的野狼一發現這避難所的門開了道小縫,立刻就有打前的狼,
將爪子朝著小縫內爪來。 牛犇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他將腰帶的活扣往那狼爪上一套,用力一拉,就將這隻膽大包天的家夥身體硬拉到緊貼在門口上。
“小林,快,乾他丫的。”拚命拉著腰帶的牛犇大喊。
林森取過槍托,就要去砸那被束縛住的野狼,可還沒有把槍托送出去呢,就近牛犇又喊到:“用鍬,用鍬頭。”
林森這才明白過來牛犇的意思,他將八一杠步槍往肩上一甩,取了那丟在門口邊上的鐵鍬,將鐵鍬的鍬頭往外一送,瞄準了那匹野狼的脖子,用力往下一扎。
……
牛犇和林森完美配合的乾死了三匹野狼,這個時候,外面不知躲在何處的頭狼一聲呼喚,那還要繼續進攻的野狗們一下散開退去了。
牛犇這時才想著,要不要把乾死的三個家夥屍體拉進來呢,至少現在沒有危險了。
就在他剛將門又開了一點,那匹神密的公狼忽然就出現了,他一下出現在了門口邊上那三具狼屍的身後,牛犇條件反射的將門一下拉嚴,對邊上的林森喊道:“小林,把這個家夥擊斃了。”
林森匆忙的去取槍,等他取好了,剛把槍口移出去,只見外面的野狼對他投來了綠瑩瑩的目光,林森愣了,不,應該是嚇住了,他被這匹野狼的冰冷目光給嚇道了。
那是一個可怕的眼神,就像是他們之初看著那成為了食物的狼屍一樣,等林森從失神中反應了過來,想要去開槍的時候,那隻可怕的家夥,已經叼起一具狼屍跑開了。
牛犇並沒有怪罪林森沒有開槍,因為他也是從新兵走過來的,知道林森的心理素質還不夠強。
狼群不在進攻了,這也讓林森和牛犇安心了一點,可就在這個時候,一處沙丘之上,傳來了狼吼聲,林森下意思的看去,只見一個熟悉的狼影站在那沙丘的頂端,那些閃退而去的野狼們也都很快的出現在了那處沙丘之上。
那隻給了林森一個可怕眼神的高大公狼在沙丘上渡了幾步,就像是審閱自己的戰士一樣,沒有多長時間,它公然的又走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它的儀態很威嚴,就象是一位老公爵一樣,它的腳下,是那一匹叼回去的野狼,它低頭看著那野狼的屍體,忽然出人意料低頭,一口咬住了一頭死狼正在流血的傷口上,這麽遠,林森和牛犇都能聽見它咕咕地吸血聲。
最讓他們倆個人驚奇的是,它周邊的其他的野狼,都沒敢向那隻死狼身上那怕瞄上一眼,這些邊上的野狼們,就像是守衛著公爵的戰士們一樣,它們的目光,直直的,不冰冷的地盯著避難所,盯著躲在裡面的林森和牛犇。
很顯然,牛犇的猜測是正確的,那隻體形最為高大的公狼,它就是狼王,是這一個群體的頭領。
這隻狼王吸血的速度非常的快,動作也特別狠,它吸完了血後,又朝著那避難所看了一眼,那綠瑩瑩的目光,仿佛刺透了看著這個家夥的兩個人的內心。
此時此刻,林森不由的想到,為什麽那一刻他就失神了呢,為什麽那一刻他沒有扣動下板機,為什麽那一刻,就沒有打死它呢?
擒賊擒王呀!這個道理,從古傳到了現在,如果那刻,他開槍擊斃了這頭狼王,那麽極大可能的就使這群狼也許就散了,就算沒散,至少它們會亂。
沙丘上的狼王,仿佛知道林森心中所想似的,立即將頭往下一伏,那冒綠光的冰冷目光,一下就瞄到了林森看向它的目光,就在一狼一人的目光交匯,那沙丘上的野狼後腿一彈,在空中劃了一個十分漂亮的弧線,落在沙丘的正面,它似乎是要為死去的同伴報仇,它目標直向避難所。
林森緊張的手心仿佛都出了汗, 他緊了緊手中的槍,心想著,一定要一擊斃命,不能在給這匹狼王威脅他的機會了。
頭狼衝了一半,就在林森想要扣動板機的時候,狼王像是感應到了死亡的威脅一樣,它一閃身,調了個方向,也就一眨眼的時間,它的身影就消失了。
“嗚!”頭狼的叫聲又出現在了另一處沙丘頂上,它的這一呼喚,就像是一聲號令,那還站在原來沙丘上的所有野狼,在那呼喚響起的那一刻,全都撲向那隻已經失去了所有血液的狼屍。
立即,就見到這群原本還有紀律的家夥們,變的混亂了起來,混亂的撕咬,撕咬著原本屬於它們一員的那具狼屍。
林森調轉了槍口,瞄向了出現在另一個沙丘頂上的狼王,可不不等他瞄準,那狼王轉身一躍,就消失在了沙丘的背後。
林森在一次的將槍口轉了回去,瞄向了那個存在這進食中狼群的沙丘。
這一刻,做為新兵的林森,終於看懂了動物間的殘暴與現實,他也真地懂得了,什麽叫做餓狼撲食。
碎肉在爭搶中飛舞,它們個個張著血口大嘴,大口大口的撕扯著那已經沒有了生命氣息的同伴,吞噎著肉塊,用它們那看上去纖細,但並不無力的前爪按著地上的狼屍,拖出內髒,它們嗷嗷叫著,還相互仿著敵人一樣的呲著牙。
野狼的盛宴就象風卷殘雲一般,使看向那邊的林森與牛犇大開眼界。
風卷殘雲的進食太快,仿佛它們才開吃,進食就已經結束了,或許,這群家夥們實在是太餓了一具狼屍,根本就不夠它們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