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美,這氣息,讓人向往!”黃海鳳一副享受的感歎道。
林森無語,這沙漠裡有什麽美的,還讓人向往,真向往這裡的,那是腦子有坑。
黃海鳳感歎完了之後轉過頭來,看向了林森,說道:“林森,你知道嗎,我第一次來到這片沙漠,就被這裡的風景給吸引住了。”
林森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只能看著黃海鳳,聽她講。
黃海鳳又看向了遠處的沙漠,她又說:“連我自己都很難說清楚,那片有黃沙形成的海洋上,究竟是什麽在吸引著我。
我還記得,那一年,當我乘座的飛機,忽然飛進這片地區,當我走下飛機,一眼看見那片熟悉的藍天,呼吸到那縷清冷的卻是無比新鮮的空氣時,我就知道自己一直在渴望著與它重逢。”
林森心中不由的嘀咕:“倒底是做記者的,這說話,都像在寫散文一樣。”
林森這話沒有說出來,他並沒有打斷黃海鳳的意思,而是傾聽黃海鳳後面繼續著的話。
“神奇的沙海,帶著一種永恆的荒涼,站在我的面前。
這荒涼中蘊含著一種人類難以征服的力量,蘊含著人們無法了解和進入的神秘。
在這片廣袤的天空下,人和土地的比例,發生了與城市裡根本不相同的變化。
天空和大地永遠在人們目光的最盡頭處才能相逢,呈現出一種真正的博大和荒涼。”
黃海風講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接著她又講道。
“我還記得,我第一次走進這裡,為了拍照,差點就迷失了,當時隻記得,前面,是望不到頭的沙海;後面,還是望不到頭的沙海,就連左右兩側依舊是漫漫的沙礫地,一直延伸到遠方看不到頭的盡頭。
目力所及處幾乎沒有一絲生命的痕跡,當時的我,因為想找一個好的角度拍照,在無意識中獨自遠離了汽車和同伴。
當我意識到這一點,猛然回頭時,看見汽車正遠遠地開來,還好同伴過來了。
也是在那一刻,我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慌。
我想,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失去了現代文明的依傍,被意外地擱置在這兒,我還能生存下去嗎?”
“肯定生存不下去的。”林森又是心裡嘀咕了一句。
黃海鳳又繼續的講:“那個時候,我感到自己很渺小,渺小到只剩下一個可有可無的念頭,一句對眼前震撼景物的感歎。
平日裡的所有欲望,所有的追求,所有的夢,都退後了,生存又成了第一位。
在這片土地上,人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讓自己活下去。我因此崇敬那些能夠活下去的人,崇敬那些從生下來就被擱置在這兒的人,他們是這片土地上最美的風景,我說的就是像你們這樣的人,因吧你們與我們不同。”
林森聽到這裡,皺了下眉,他很想說,他們在這裡,可不是心裡都多情願的,至少他是沒的選,他只是一個戰士,一個列兵,一切聽從組織的安排。
黃海鳳的語氣忽然變了,她又說道:“但我們還是發生了意外,我們在往下的途中,車子拋錨了,我隨行的同伴們,試了很多的辦法,都沒能解決,此時,我們只能向外面發出求救的信號。
可是,我們還沒有等來救援的人,我們的水源就斷了。同伴要出去找水,他說,這沙漠裡有綠洲,同伴裡面有一個家夥,他有很強的野外生存能力,說能找到水,不過擔心他們在離開的時候,救援人員過來,就讓我這唯一的女性留了下來。
可是我沒想到,他們這一離開,就在沒有回來,而我在焦急的等待中,等來的,只有恐懼和不安,兩匹沙漠野狼困住了我停留的車子,它們找到了我。”
林森背後的皺紋像眉頭,他已經完全的聽懂了,黃海峰這是在講他之前那次事故的經過。
林森覺得,這個時候他需要用語言來安尉下面前的黃海鳳才對。
只是他的話還沒有講呢,黃海鳳就轉過頭來,目光如水的看著林,說道:“就在我幾乎不要徹底放棄生存的念頭時,你來啦,我看到你英勇的衝到了我的面前,就像一個大英雄一樣,也就是那一刻起,你就深深的扎在了我的腦海裡,揮之不去,我一直在找機會見你,可是,我並不知道你們哨所的位置。
至到這一次,我們電台接到了對沙漠救故事的采訪,才讓我找到了機會,我主動向編制組的組長審請了這一次采訪,就是為了來見你。 ”
林森忽然覺得自己的心突突的,有種壓不住他感覺。
“黃記者,你可別這麽說,其實那天就是個誤會,我也不想那一天是那樣的,說心裡話,之前我也沒見過沙漠野狼,根本就不清楚困住你的是什麽家夥,如果我知道那………”
林森話還沒說完呢,黃海鳳的眼角就濕了,看上去像是想要哭一樣。
不過,她這可不是因吧失望要落淚,而是感動的,她根本就沒有聽林森講完,就緊跟著講道:“果然,你和我想的一樣,你連情況都不明確,就甘心衝不過去,這才是大英雄該有的氣節。”
“大英雄個屁啊!”林森想罵娘了,他是啥也不懂,還沒學會止馬,就因為這,就成了大英雄,那還真的是有些扯了。
林森又想要解釋,可他看黃海鳳的眼裡都要冒小星星了,心知現在解釋什麽,對方也不一定聽的進去,乾脆還是別解釋了,省的對方誤會太深了。
“黃記者,總之,不是你想的那樣。”林森不解釋了,但還是要簡單直白的說明。
黃海鳳好像就沒有聽到這句話一樣,她一開口,就跳躍到了另一個話題上:“你有女朋友了嘛?”
林森也沒反應,順口就回了一句:“沒有!”
聽了林森這樣回答的黃海鳳忽然就笑了,她笑著對林森說道:“既然你沒有女朋友的話,那我做你的女朋友好了,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