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聞琴音手持大阮,左右遮擋,防守得頗嚴密,趙翠柳只是在氣勢上佔了上風,卻沒能傷及聞琴音半分。
趙翠柳攻擊到第三十招時,雁翎刀虛實難辨,聞琴音眼看就要被砍中,只見聞琴音一個急轉身,手上此時已經多了一把軟劍,突然出招,一陣揮舞後,將雁翎刀的殺招都格擋開來。
“龍筋劍!”趙翠柳失聲說道。
“算你還識貨!還要就打嗎?識相的話,還不快逃。”聞琴音得意地回道。
趙翠柳只是被那突然出現在聞琴音手上的顫巍巍的龍筋軟劍所吸引,她是愛惜那難得一見的神鋒,並不是怯場,所以,她根本沒有退縮,用實際行動回答了聞琴音的話,更加猛烈地攻上前去。
“龍筋劍!是什麽劍啊?卓姑娘,你聽說過嗎?”張肅堅聽到聞琴音和趙翠柳的對話後,在矮牆上好奇地問了卓小蠶一句。
卓小蠶莞爾一笑,說道:“還有肅堅你不知道的事情,關於龍筋劍啊,你可問著了,我還真知道點。”
“知道就別賣關子了,快說給我聽聽。”張肅堅催促道。
“聽師父她老人家說過,大梁立國之時,祁連山麓有個聞家堡,堡主聞不充,曾經機緣巧合,得到了一對寶物,一個是琵琶五音針,一個是大阮五音針,據說都是西域的一個能工巧匠製造的,都是能發暗器五音針的彈撥樂器,琵琶裡藏著把冷月刀,而大阮裡藏著的就是這把龍筋劍。龍筋劍韌性十足,鋒利無比,駕馭起來,難度要遠遠超出一般的長劍。而且,江湖上有傳說,龍筋出手,必見血封喉,才能善罷甘休。”卓小蠶雙眼盯著聞琴音與趙翠柳的激戰,把自己知道的一切,慢慢地講述給了張肅堅。
“能有這麽邪乎嗎?那咱們得下去,幫幫趙翠柳長老。”張肅堅聽到卓小蠶把龍筋劍說得如此厲害,有些著急起來。
因為,他看到聞琴音有了龍筋劍在手後,已經開始反擊,把趙翠柳逼迫得連連後退,疲於防守。
戰局的逆轉,讓張肅堅沒有心思繼續袖手旁觀。
他正想跳下去幫忙,忽然聽到趙翠柳邊打邊說了些嘰哩哇啦的話,而這些聽不懂得語言,竟然讓聞琴音立刻停止了攻擊。
“你到底是什麽人?快些回答我。”聞琴音手持著龍筋劍立在原地,好奇地問道。
“卓姑娘,你知道趙長老剛才說的是什麽話嗎?”張肅堅也好奇地問了問身邊的卓小蠶。
卓小蠶沒有看張肅堅,嘟囔道:“好像是契丹語吧?”
“契丹語?趙長老為什麽突然要說契丹語呢?”張肅堅不解的問道。
“是啊,我也納悶呢,但是,效果很好,那聞琴音停止了進攻,開口問話了。”
卓小蠶小聲地回答張肅堅,目不轉睛地盯著聞琴音的動向。
只聽趙翠柳對聞琴音回道:“我是景教長老趙翠柳,奉教主長孫鴻雁的命令,來給察事廳傳送消息。”
趙翠柳這話一出口,便引起了聞琴音的注意,她追問道:“既然是景教的趙長老,那應該是自己人,我聽遼國使者曾說過,景教與遼國合作,幫助尋找遊龍圖的下落,既然趙長老是來傳消息的,為什麽要偷偷摸摸地把我們引到這裡?還要出手攻擊鬼婆藺無顏和我?你給我解釋解釋吧。”
聞琴音雖然對趙翠柳所說的傳消息感興趣,但是她也不是沒腦子的那麽容易就被騙的,對趙翠柳的話也是心有質疑。
“這個嘛,聽我解釋,我來烏衣巷之前,收到消息說,南唐國察事廳內有蜀國的奸細,所以,我不敢直接進去將消息稟報給聞大人,
只能借故將你們引出來。”趙翠柳反應極快,解釋地很圓滿,令聞琴音不得不信。聞琴音抱拳說道:“那讓趙長老費心了,琴音錯怪你了,你可以把消息告訴我了。”
趙翠柳直接走到聞琴音的身邊,附耳低聲說了一句話,聲音細的像蚊子叫。
聞琴音一開始還頻頻點頭,然後眉頭微蹙,最後變成了眉頭緊蹙,突然回頭看了身後不遠處站著的鬼婆藺無顏,大聲喝道:“破戒!守戒!何在?給我把鬼婆藺無顏拿下!”
這句話一出口,給鬼婆藺無顏嚇了一跳,還沒等她向前問明原委,只聽烏衣巷口兩聲應答:“破戒,守戒在此!鬼婆藺無顏休走!”
話音未落,兩個光頭的漢子便突然衝了出來,雙雙撲向了鬼婆藺無顏。
“你們瘋了嗎?”鬼婆藺無顏有點絕望的說道。
她萬萬沒有想到,趙翠柳的一句嘰哩哇啦的異族話,竟然會直接將局勢扭轉,無名火燒到了自己的身上。
破戒和守戒哪管那套,毫不猶豫,兩柄金鍾鏟雙雙拍向鬼婆藺無顏的頭頂。
鬼婆藺無顏一聲咒罵道:“豬腦子的頭領,加上愚蠢的手下,我藺無顏真是瞎了眼,才跟了你聞琴音。”說話間,她舉起了手中的龍頭拐杖,擎住了拍下來的一對金鍾鏟。
破戒見自己和守戒的攻擊被鬼婆藺無顏抗住,他抽回金鍾鏟,陡然變招,向鬼婆藺無顏的脅下戳去。
鬼婆藺無顏畢竟是身經百戰的老江湖,她猜到了破戒會出此招,她不待破戒的金鍾鏟戳到,腳下一點地,直接躍向一旁,手一揚,就向破戒和守戒擲出了兩把飛刀。
“阿彌陀佛!這婆子放暗器!守戒,你快躲開!”破戒感覺到勁風襲來,知道對方出手放了暗青子,急忙提醒自己的師弟守戒。
那守戒人如其法號,是個循規蹈矩的人,心思有些軸,沒有多少活泛的心眼,與破戒正好是不同性格的兩個人,所以,他一直聽破戒的話。
守戒一個跳躍,閃避到一旁,躲開了射向他的飛刀。
“師兄,如果那天有你在身邊,我就不會被那女施主的綠焰針打中了,現在想起來,還火嚕嚕的疼呢。”守戒避開飛刀後,憨憨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