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戒正專心與宋慶忌纏鬥,眼看要勝出,猛然感覺疾風來襲,心道不好,急忙後撤一步,下意識用金鍾鏟的鏟面擋住了自己的面門。
只聽“當”的一聲脆響,金鍾鏟面被那象棋子打中,火花爆濺,破戒的耳朵被撞擊聲震得嗡嗡直響,晃了晃腦袋。
“真不是東西,還用暗器!不打了!沒有操守的人,不配與我動手!”破戒滿臉怒氣地罵道。
“還沒分出勝負呢!你休想脫身!吃我一叉!”宋慶忌看到有機可乘,挺叉又撲了來,繼續糾纏。
破戒看到宋慶忌不依不饒地向他衝過來,盛怒之下,殺心驟起,一閃身讓過了宋慶忌刺過來的獵叉,借著宋慶忌的衝力,單手持金鍾鏟,順勢右手一掌拍出。
這一掌勢大力沉,非常剛猛,正打在宋慶忌的左肩,將宋慶忌的肩胛打碎。
宋慶忌慘叫一聲,騰空而起,被拍出了一丈多遠。
破戒痛下殺手後,便不再適可而止,追趕著宋慶忌的身體,還要再撲去打兩掌。
殷鑒展見勢不好,一個箭步,衝到破戒的面前,運足了渾身的鎮元功真氣,使出自己拿手的玲瓏掌,向破戒拍來的手掌迎去。
雙掌相交後,破戒退了五步才站穩,殷鑒展隻退了三步。
“你這是玲瓏掌吧?沒看出來啊!武功有些底子啊!比那個傻子強多了!”
破戒平複了一下呼吸,開口讚道。
殷鑒展微微一笑,說道:“你的地藏十輪神通的內功也是相當霸道的,只可惜沒有練到家,而且你用得不是九華山安忍禪師的蓮華掌,掌力差了些火候。”
殷鑒展這番話一出口,破戒的心裡開始打了退堂鼓,他的確用的不是安忍禪師的蓮華掌,而是崆峒派的飛龍掌,他以為自己修煉了地藏十輪神通內功心法後,可以使任何武功都威力倍增,溜下九華山後,跑到了崆峒派偷學了飛龍掌,用來博取功名。
沒想到,與殷鑒展隻對了一掌,便被識破,破戒知道繼續纏鬥下去,討不到多少便宜了,開口說道:“今天沒意思了,先到這裡了,贏一局就走,咱們改日再戰,我去找找幫手。咱們再會,改日再戰。”
說完,破戒拎著金鍾鏟轉身就離開。
殷鑒展本想留住破戒,無奈聽到鄂將呼喚宋慶忌的聲音,回頭一看,發現宋慶忌嘴角已經流出血跡,臉色慘白,雙目緊閉,眼看是傷得不輕。
殷鑒展無暇顧及離去的破戒,只能轉身查看宋慶忌的傷勢。
“老大,宋老五傷得不輕啊,我喊他,都沒有反應了。”鄂將焦急地對殷鑒展說道。
殷鑒展安撫道:“別慌,讓我看看。”說話間,他探了探宋慶忌的鼻息,然後又解開了宋慶忌的衣衫,查看他肩頭的傷勢,用手摸過後,他眉頭緊蹙,說道:“骨頭碎了,這個破戒和尚果然不簡單,他的地藏十輪神通的內功非常了得。”
“殷兄,這宋老弟中得是崆峒派的飛龍掌,你們剛才與崆峒派的弟子交手了?”旁邊突然傳來了印展圖的話音。
原來,印展圖將李如薇送到菡萏苑內的房裡後,不放心外面的局勢,又帶著韓凝重新跑了出來。正好看到殷鑒展和鄂將在查看宋慶忌的傷勢。
殷鑒展一聽印展圖的話,急忙詢問道:“印兄弟,你可知道如何救治這宋老五的傷勢?你不是崆峒派的弟子嗎?應該有辦法吧?”
印展圖蹲下身子,仔細查看了一番後,也皺起了眉頭,嘀咕道:“飛龍掌也不會有如此強大的威力啊!”
“這是地藏十輪神通加持下的飛龍掌的威力,剛才有個叫破戒的僧人,要找吳黎姑娘的麻煩,被我給攔下了。就是他打傷得宋老五。”殷鑒展給印展圖解釋了一下。
“破戒?這應該是和尚的法號吧?崆峒派道家居多,沒聽說誰收了個出家人做弟子啊,他沒說他是什麽來路嗎?”印展圖聽完殷鑒展的解釋後,又好奇地問道。
殷鑒展回想了一下,說道:“他好像說他是南唐國察事廳的人,是九華山安忍禪師的弟子。就這些。”
“南唐國察事廳的人都跟到這裡了?他們的鼻子真好使,連這裡都嗅到了。先把宋兄弟抬回菡萏苑吧,救人要緊。”印展圖感歎了一句後,又提議道。
於是,印展圖、殷鑒展、鄂將三人小心翼翼地將宋慶忌抬起,慢慢地運回到菡萏苑的房子裡療傷。
而韓凝則留在門口,將菡萏苑的院門關好後,了門栓,看看牢固了,才放心地回到房子裡。
就這樣,眾人躲在菡萏苑裡平靜地度過了半月有余,竟然沒有察事廳的人和南唐國的官兵來菡萏苑騷擾。
本以為能繼續平靜下去,這日,突然,菡萏苑的大門被人敲得“咣咣”直響。
殷鑒展跑出去查看,隔著門縫,只見一個相貌醜陋的老婆婆,右手拄著根龍頭拐杖,左手擎著個破碗,正用腳踢菡萏苑的院門。
“什麽事啊?”殷鑒展向後退了一步後,開口問道。
“老婆子,落難了,討口飯吃!希望大官人能給口吃的救救命啊!”那醜陋的老婆婆在門外回道。
“婆婆,你的聲音底氣很足,哪裡像是沒有飯吃的老太婆啊?”殷鑒展直接開口戳穿了對方的詭計。
那醜婆婆陰惻惻地嘿嘿一笑,回道:“景教殷護法果然名不虛傳,精明的很啊!”
“你到底是什麽人,報姓名來,別在這裡裝神弄鬼!”殷鑒展聽到對方知道自己的底細,乾脆開門見山,直接質問道。
“鬼婆藺無顏,殷護法聽過嗎?”那醜婆婆也不遮掩,直接回道,非常自信。
殷鑒展一聽,心中不禁一凜,鬼婆藺無顏的名號,他從師父長孫豪的嘴裡聽說過,作為唐門逆徒,自從三十年前反出唐門後,連續做了幾起大案後,突然銷聲匿跡了,今天怎麽會突然出現在菡萏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