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肅堅與隋、武二人分別後,單人獨騎徑往華山而去。
一路無事,轉眼就到了華山腳下,張肅堅下馬步行登山,看著巍峨的山巒,綿延也有數百裡,張肅堅心道:“如此大的華山,找個人得多麽難啊,也不遜於大海撈針。”
正好有當地的鄉民拾柴路過,張肅堅上前詢問:“這位大哥,請問你可知道這華山上居住的一位練睡功的老道人的住處在哪裡麽?”
那鄉民道:“你說得可是陳摶?”
張肅堅道:“正是。”
那鄉民道:“就在這道山梁的半山腰處,有處茅廬,那就是他的住處。”
張肅堅謝道:“多謝這位大哥指點。”
有了具體位置,張肅堅加快了腳步,須臾之間便到了半山腰,果然前方出現一處茅廬,張肅堅喊了兩聲,沒人應答。
張肅堅心中納悶:“怎麽沒有人應答,難道又出去了?”
推門走進茅廬,屋內一片寂靜,來到裡屋,只見地上睡著一人,一頭銀絲,呼吸輕柔,正是陳摶。
張肅堅也不敢上前叫醒陳摶,生怕攪了恩公的清夢,就坐在屋內打坐練功,運行體內無極玄功真氣。
如此修煉許久,經脈內真氣激蕩,全身好不舒坦。自從與陳摶分別後,歷經十年未見,所經歷的種種事件,也是張肅堅之前所未曾想到的,一張遊龍圖引得江湖頻起波瀾,連自己的師父董昭也卷入其中,丟了性命,自己雖然結識了眾多的朋友,但是每個人都涉及到遊龍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落馬坡的寶藏如何分配又是個新的問題,景教眾人的份額如何定奪,也是未知,今後還會有什麽事情發生,心中會有點期待,但是還有些許擔心。
想到這些,張肅堅的腦海內久久不能平靜,也出現很多問題無法解答。
忽聽道:“小夥子,你倒是很乖,進來多久了?”
張肅堅回過神來,發現是陳摶在說話,正揉著惺忪的睡眼,看著自己。於是道:“爺爺,你不認識我了?”
陳摶愣了一下,道:“哦,你認得我這個老頭子?”
張肅堅微笑道:“當然認得,爺爺你猜猜我是誰。”
陳摶仔細端詳了張肅堅的面龐,似曾相識,突然腦中閃現出一個畫面,正是當年帶著兩個孩子去百合谷的情景,道:“你可是肅堅?”
張肅堅拍手道:“爺爺慧眼!”說著,雙膝跪倒,就給陳摶叩頭。
陳摶趕忙起身扶起,道:“多年不見,你都長成大小夥子了。吳黎怎麽沒和你在一起?”
張肅堅道:“都有十年了啊,爺爺身體還如此健壯,真好,黎妹現在是景教中人,和景教一同遷往西域了。”
陳摶道:“哦!景教我聽說是從西域傳進來的宗教,行蹤詭秘,不過,教中高手頗多,吳黎怎麽會進了此教?你們董師父沒有勸說?”
張肅堅道:“爺爺你有所不知,董師父就是景教中人。婉姝和黎妹是在董師父去世後,加入景教的。”
陳摶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我說董老弟當年對景教的掌故了解頗多,這就不奇怪了。”哈哈一笑,繼續道:“肅堅,既然如此,你也別輕易加入景教,此教非我中原教派,行事詭異,教規不明,蠱惑人心,定不會長久。”
張肅堅道:“我結識了些景教中的朋友,雖然個性不同,但是卻也真性情中人,不矯作,為人也有正義感,倒是我中原各派之人,良莠不齊,很多人言行不一,
為了一張遊龍圖互相傾軋,爾虞我詐,明搶暗奪,無所不做。” 陳摶捋了捋胡子,笑道:“肅堅長大了,知道明辨是非了,老夫剛才的話也略有偏頗,你小子說的有道理。”
張肅堅道:“爺爺取笑了,小子只是胡說,冒犯爺爺,還請見諒。”
陳摶點點頭,話鋒一轉,道:“你適才說董師父去世了?什麽病?”
張肅堅搖搖頭,面現悲色道:“董師父奪了無極門的遊龍圖,還打傷了無極門的兩個副壇主,那年端午夜,被無極門高手突襲百合谷,中了對方的弩箭,不治身亡。”
陳摶歎了口氣:“沒想到,董昭兄弟竟然會死在無極門的手裡,哎……”隨即眼睛一亮,轉話題道:“無極門?可有邵神通?”
張肅堅道:“爺爺你也識得邵神通?”
陳摶苦笑一下,幽幽道:“此人是我的弟子,當年我在雲遊的途中撿到他, 他才六歲,我見他頭腦聰慧,是個練武的好材料,就把他帶回了華山,將我初創的無極玄功和太乙劍法傳授與他,他倒很是勤勉,長到二十歲時,功力已不容小覷,達到了武林頂尖高手的行列,可是,這小子長大後,自伺武功有成,傲氣頓長,覺得老夫的能力已不及他,離我下山,遠走遼東,自己去開山立派,建立了一個無極門,此人野心勃勃,對權利有著很強的欲望。今後一定是個武林梟雄人物。”
張肅堅聽了陳摶的話,對邵神通有了些許了解,道:“原來邵神通也與爺爺有淵源,那也算是我的師兄了,今後如果遭遇,一定先禮後兵。”
陳摶道:“肅堅,你記住我的話,如果邵神通帶人危害武林,你切不可與其先禮後兵,有機會就清理門戶。如果沒有,就另當別論。”
張肅堅道:“緊遵爺爺的教誨。我還有些武功上的問題要請教爺爺。”
陳摶道:“你盡管說。”
張肅堅道:“我使四靈拳的時候,在麒麟勢的時候,總有地方感覺真氣跟不上。攻防轉換不及,怎麽辦。”
陳摶笑道:“你是怎麽用的?打打給我看看。”
張肅堅在屋裡打了套四靈拳的麒麟勢,一套麒麟勢使盡站定。
陳摶道:“你想過麒麟勢的要詣所在麽?四靈拳之所以叫做四靈拳,關鍵在於一個靈字,用身形的靈動,調動對方,避實就虛,擊敗敵人。你剛才所用的麒麟勢,勇猛有余,靈氣不足,太講究氣勢和力量了。把真氣都用於對抗上了,哪還有余付供給自己閃轉騰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