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麻煩,表哥,和你出來做事,總是瞻前顧後,婆婆媽媽的,真是沒勁。”
李昭駿正在興頭上,被張肅堅出言阻止,心裡老大的不情願,發了句牢騷。
張肅堅聽出他的不快,拍了拍李昭駿的肩頭,語重心長地說道:“老虎啊,咱們是兄弟,你就聽我句勸,出來做事要想的周全些,不能圖一時痛快,一旦要是捅了大漏子,壞了全局的計劃,就會處處被動,表哥我不能不為大家的退路著想,你就說吧,現在這萬花樓的一樓大堂內,能有多少個雷霆道人他們的同夥,你心裡有底嗎?咱們不能草率地出手惹事生非,一旦被居心不良的人利用,成了眾矢之的,後果就不可收拾了。一切還是謹慎些好,該出手的時候,我自然不會阻止你的,先忍忍吧。”
李昭駿雖然有些牢騷,但是對自己這個表哥的行事還是有信心的,點了點頭回道:“好吧,我聽你的安排。”頓了一頓,又說了句:“表哥,你看,你的師姊她們進來了。”’
張肅堅向門口看去,果然看到了北宮新姊妹倆前後腳走了進來,只是北宮葵戴了個大鬥笠,鬥笠沿兒有輕紗垂下,遮住了她的面容。
而北宮新把發髻梳成了男人的款式,看上去是個俊美公子的打扮。手裡拿了個羽扇,不時地在胸前扇一扇。
“表哥,說實話,這北宮姊妹,你與哪個更親近些?”李昭駿突然附耳問了這麽一嘴。
張肅堅被李昭駿這突然的附耳一問,問怔住了,說心裡話,冷不防這麽一問,他還真得好好琢磨琢磨,北宮新結識的早,且心有所屬,先不說她心裡有了大師兄宗政戡吧,就她那性格潑辣鬧騰,自己還真應付不過來,所以,自從北宮葵出現後,自己基本上都與北宮葵交流的多一些,這個葵師姊,性格沉靜,知大體,不任性,武功又好,頭腦清晰,是個不錯的值得交心的朋友,僅此而已。
想到這裡,張肅堅不禁微笑地點了點頭。
看著張肅堅出神的模樣,李昭駿不禁覺得好笑,用胳膊肘碰了一下他,打趣道:“還是你葵師姊更親近些,哈?那和紫煙姑娘比呢?”
雖然大堂裡聲音嘈雜,張肅堅聽李昭駿這句打趣的話卻真真切切,他白了李昭駿一眼,回道:“老虎!最近你是怎麽了?總是關心這些無聊的事情?紫煙和葵師姊是兩碼事,區別很大的,算了,你不懂。咱們倆還是琢磨琢磨正經事吧!”
張肅堅被李昭駿逼問的急了,有些氣惱,因為提起唐紫煙,就勾起了他心中最痛的那部分,唐紫煙下落不明,讓他一直自責,無法釋懷。
此時,北宮新姊妹和張雲羨、宗政戡已經上了二樓,進到了一個房間內。
“表哥,他們上二樓了,到底去幹什麽了?”李昭駿好奇問了一句。
“應該是去探視掌門師叔吧!後天就是奪圖盛會了,天師道作為江南武林大派,掌門一定要出面參加的。我想,師父他們一定是找掌門師叔商議對策。”張肅堅目光緊盯著萬花樓門口,喃喃道。
這時,沈自逍、王問鼎二人出現在萬花樓門口,薑必勝熱情地招呼著他們二人,給他們二人找了個空閑的桌子安排好,兩人坐定後,遊目四看,仔細端詳著周遭的客人。
突然,沈自逍聽到一個人說道:“羅二哥,這奪圖盛會,聽說邀請來了包括少林寺、天師道、衡山派、無極門、藏龍莊、南海派等等天下知名的幫派不下十幾個,那逍遙侯的面子可真大啊!”
沈自逍轉頭看那說話之人,是個長著一張猴面的漢子,雙臂出奇的長,就好像猿猴一般。
沈自逍回過頭來,碰了碰坐在旁邊的王問鼎,低聲問道:“老王,你看咱們鄰桌那個猴臉漢子,知道什麽來歷嗎?”
王問鼎佯裝回身撿拾東西,轉頭瞄了一眼,只聽那猴面漢子旁邊的一個方臉漢子說道:“靳兄弟,關於奪圖盛會的事情,你就得問問咱們對面的鐵尺書生卜公子了。”
說完,那方臉漢子很恭敬地請他們對面的一個俊秀公子說話。
那俊秀公子正是鐵尺書生卜妙策,此次出現在南漢國的萬花樓,他是受命於南唐國太子李弘冀,前來探查逍遙侯奪圖盛會的真正目的,同來的還有江寧府府衙師爺童九招,就坐在卜妙策的身旁。
王問鼎一眼瞥到童九招,正在看著自己微笑,知道回避已經來不及了,急忙招呼道:“童師爺,別來無恙啊!咱們真是有緣分,今日在這萬花樓又相遇了。”
童九招急忙還禮,說道:“有禮了,有禮了,過來一起坐吧!咱們也好敘敘舊。”
王問鼎回過頭來,對沈自逍低聲問了下:“老沈,有熟人,咱們已經被人家認出來了,過去湊湊熱鬧吧,也能聽到點新消息。”
“誰啊?很熟嗎?”
“江寧府衙的童九招師爺,咱們在江寧府衙和他打過交道。”
“那個酒糟鼻子的酒鬼師爺?”
“對,就是他,他是南唐國察事廳的密探,今日出現在南漢國萬花樓,一定是有公乾任務的,我琢磨他們是衝著奪寶盛會來的,過去聽聽他們有什麽消息吧。”
“也好,那就和他們並桌吧,不過,一定要提防東南角的那桌人。”沈自逍點點頭同意了王問鼎的建議。
“東南角那桌怎麽了?”王問鼎好奇問道。
“那桌坐在主位的是雷霆道人玄行子,就是跟著契丹韃子一起到逸仙樓鬧事,與戚大哥大戰的雷霆道人。這家夥是個難纏的主,先別引起他的注意。”沈自逍邊說邊用眼睛瞄著雷霆道人落座的那桌人。
“那正好,咱們哥倆和童師爺他們並了桌子,隱藏起來,雷霆道人就看不到咱們了,豈不更好。”說完,王問鼎和沈自逍邊轉身坐到了童九招幾人的桌子旁。
卜妙策此時剛剛賣完了關子,見又多了兩個聽眾,便清了清嗓子,開口道:“那我就開始講講這逍遙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