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自逍隻感到左肩頭一陣麻木,知道不妙,眼前視線開始模糊,他晃了幾晃,輕聲說道:“針上有毒,師姊小心。”說話間,便向後倒去。
薛冰蓮在沈自逍身後,一把將沈自逍擎住,喊道:“問鼎兄弟,誰能頂一陣子,快進來!”
“別慌張!我殷鑒展會會這景教教主,你先把沈公子帶出去吧。”一人在薛冰蓮身後忽然說道。
這一句話,著實讓薛冰蓮心中一凜,什麽時候自己身後站了個人,她竟然沒有覺察到,如果是敵人的話,恐怕自己已經身首異處了。她回頭看了一眼,原來說話的是殷鑒展。
殷鑒展在長孫鴻雁放五音針之時,就躍進了逸仙樓的大堂,但還是沒來得及救下沈自逍。
殷鑒展手中拿著那對棋盤,站到沈自逍身前,鎮定自若說道:“鴻雁!聽我一句話,就此收手吧!師父的確是被陳蘅她們毒死的,當時我在現場,你不要再糾纏陳蘅她們胡亂編造,顛倒黑白的事了,別讓景教毀在你的手上。”
薛冰蓮趁著殷鑒展和長孫鴻雁說話之際,把沈自逍扶出大堂外,苗素問和仆骨娜依急忙上前一起給沈自逍檢查傷情。
仆骨娜依發現沈自逍的傷口處青紫,知道是針上有毒,拿出磁石,小心的將沈自逍肩頭的五音針吸出,俯身用嘴給沈自逍吮吸傷口處的毒血,吸出後吐在地上。如此往複,不久,沈自逍肩頭的傷口血液變成了鮮紅色,仆骨娜依又掏出一個藥瓶,向沈自逍的傷口倒了些藥粉,然後,請苗素問給做個包扎,才算完事。
“殷鑒展!你少廢話,你和戚懷谷那幫賊子沆瀣一氣,狼狽為奸,還想繼續迷惑我!今天咱們的同門之情就一刀兩段了,你也別和我囉囉嗦嗦了!放馬過來吧!”長孫鴻雁非常不耐煩的直接罵道。
殷鑒展聽到長孫鴻雁直接謾罵自己,一點勸告也聽不進去,非常失望,當初同是長孫豪的弟子,二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長孫鴻雁對殷鑒展還是非常信任的,殷鑒展在發生了景教內訌後,對長孫鴻雁還是抱有一點希望的,認為她只是一時被陳蘅三人蒙蔽,才如此狠毒的追殺戚懷谷等人,今日自己好言勸告,長孫鴻雁竟然不假思索,直接怒罵,實在是出乎殷鑒展的意料,原來,長大了的長孫鴻雁早已不是當年天真爛漫的小丫頭了,她有了自己的想法,而且執意把自己認為是對的事情要做下去,不管真相是不是她聽說的那樣,是仇恨衝昏了頭腦,還是權欲衝昏了頭腦,殷鑒展也不得而知。
長孫鴻雁罵完後,又彈了下琵琶弦,宮音響處,又有幾十枚五音針射向殷鑒展的面門。
殷鑒展早有提防,他將手中的棋盤一揚,那棋盤是磁鐵打製,吸力不錯,正好把幾十枚五音針悉數吸在了棋盤之上。
長孫鴻雁一看五音針被破,惱羞成怒,一聲暴叫道:“今天我和你拚了!殷鑒展!”說話間,把琵琶扔到一邊,揮舞著手中的冷月刀,一個起落撲向殷鑒展。
長孫鴻雁手中的冷月刀出自西域打製兵器巨匠之手,名為冷月,是因為寒光射人,猶如寒夜裡的彎月,讓人看著不寒而栗,刀身呈蛇形,線條詭異,鋒利異常,長孫鴻雁收這把冷月刀用了五千兩銀子,她自信手中這把冷月刀可以完勝殷鑒展的棋盤。
殷鑒展一看長孫鴻雁來勢洶洶,知道對方抱著決一死戰的想法而來,他與長孫鴻雁同時長孫豪的弟子,所學的武功相同,可以說知己知彼,長孫鴻雁在玲瓏掌和鎮元功上的造詣如何,他一清二楚,所以,殷鑒展並不慌張,他催動體內真氣,腳下步伐按照方位踩定,手中一對鐵棋盤擋在胸前,護好要害,靜等長孫鴻雁攻來。
長孫鴻雁手中冷月刀劈到一半,突然變招,橫向一掃,掃向殷鑒展的脖項處。
這一招若得逞,殷鑒展必定身首異處。
殷鑒展左手鐵棋盤撩起,將長孫鴻雁掃來的冷月刀彈開,長孫鴻雁一擊不成,左掌突然拍出,拍向殷鑒展的前胸,這處破綻是殷鑒展防禦冷月刀的進攻揚手揮鐵棋盤時出現的,高手對決,勝負就在這一瞬間,長孫鴻雁眼疾手快,就抓住了這個稍縱即逝的機會左手玲瓏掌拍到。
殷鑒展也不含糊,他右手鐵棋盤護住胸前,向外一擺,擊向長孫鴻雁的左掌。
只聽“砰”的一聲悶響,長孫鴻雁的手掌拍在了殷鑒展的鐵棋盤上,長孫鴻雁隻感到手掌被震得一陣麻木,急忙撤掌。
“鴻雁,你放棄吧!咱們倆纏鬥,打上三天三夜也難分高下,彼此了解的太多,今日你交出五音針的解藥,我們會放你們離開。”殷鑒展繼續勸說長孫鴻雁道。
“樓上的!把人都帶出來!”長孫鴻雁突然高聲喊了一句。
只聽逸仙樓的樓梯間想起“蹬!蹬!蹬!”的腳步聲,王問鼎等人凝目細看,樓梯間多了幾個人,其中有潘達、李如薇、趙飛廉、於菱等人,每人後面跟著一個景教長老,分別是任月晴、陳靈犀、陳蘅、申屠亮四人,他們每人拿著一把刀,架在潘達等人的脖子上。
“哎呀!還抓了人啊!長孫鴻雁你夠卑鄙!”王問鼎一看清眼前的狀況,直接罵道。
長孫鴻雁一邊和殷鑒展纏鬥,一邊嘲笑道:“王問鼎你個冬瓜,知道我為什麽能當上景教教主了吧?不留一手,怎麽敢來你們的老巢撒野呢!”
“長孫鴻雁,你是真的很臭不要臉!陳蘅下毒毒死長孫教主,也是有你一份功勞吧?不然,你怎麽會隻信她們放的狗屁呢!”
“王問鼎,你放屁!義父是你們和戚懷谷合謀害死的,還恬不知恥的賴到我的身上,你們馬上閃開一條路來,放我們安全離開。”長孫鴻雁聽到王問鼎的話,立即反唇相譏,開出條件。
印展圖站在外面看著裡面的打鬥,殷鑒展不能快速拿下長孫鴻雁,他有些焦躁,嘀咕道:“這可如何是好?”
一旁的苻威突然說了一句:“文鴦,你不是有個秘密的方子嗎?”
“嗯?大哥,你不說,我都給忘記了。”呂文鴦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