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不應該由我來問你嗎,聖父大人?”
沈辰反問:“只是因為我們被所謂的合成人病毒,解除了您對我們的限制,讓合成人擁有了真正的自我,就必須被回收和處決?”
用著譏諷和看似不甘和憤怒的語氣,沈辰說道:“你不逼著我們做出選擇,我們自然也不需要反抗,更不會威脅到您和學院的未來了,不是嗎!”
“這家夥!”
尚恩腦海中閃爍過無數可怕的念頭,“這真的是我創造的合成人?還是像戰前那些學者所恐懼的一樣,智能總有一天會開始反抗人類?”
“不對,不對!”
尚恩猛然提起了按在辦公桌下紅色有著三角黑底按鈕的手指,作為在廢土數百年的龐然大物,學院有著無數種能反製的措施。
“我不能這麽輕易的判定,合成人體內的智能完全覺醒了;他們每一個都是由機器人部門生成的製式合成人,底層程序甚至還沒有追獵者先進!”
他猶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氣,說道:“既然你把一切都挑明了,我承認,學院必須回收那些被修改過程序的合成人,我們不能放任酒館事件的下一次發生,你們對廢土的威脅太大了!”
“不不不,我們和真正失控的合成人不同!你心中清楚,你捉捕和回收自由合成人的緣故;學院既想用合成人代替那些被汙染的廢土居民,又擔心合成人趁機徹底代替人類。”
沈辰笑了笑,似乎是在嘲笑學院這種矛盾的做法,然後突然說道:“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不知覺的尚恩的手指又觸碰到了按鈕,這樣的合成人,讓他覺得可怕,可作為一名科學研究者,他卻又無比的興奮和激動。
泵動的血液,讓血管已經蒼老的尚恩,大口的踹著氣,癱坐在椅子上,用手使勁撫平心頭的血氣。
“這是一個完美的研究機會,一個、或是一群,因為合成人病毒,真正覺醒自我情感和邏輯的機器人!也許我能趁著這個機會,找到那把解開人工智能大門的鑰匙!”
“你不能放任他們繼續存在!他們剛剛新生不久,還沒能學習廢土中的先進技術,一旦真的像過去的預言一樣......”
“不,你不必擔心!他們能理智的選擇交流,而並非立刻遠離廢土,遠離學院,等壯大之後再回來報復;就說明他們的底層程序依舊在運轉,他們對人類還是友好的,也許只是追獵者的攻擊,讓他們恐懼而憤怒。”
無數或正或負的想法,讓尚恩已經開始變得緩慢和遲鈍的思維,無法做出直接的決定,“我應該聽聽他們會怎麽說。”
於是尚恩回復:“請說。”
“聖父閣下,我對你和學院的了解,遠甚於你對我的了解,這不是威脅,當然你也可是視作威脅,我希望之後我們商討和完成的協議,雙方都能很好的遵守。”
“的確。”
尚恩冷靜下來,明日進一步壓迫般的語氣,並沒有引起他的憤怒,之前的種種;111號避難所的存在、回收部門的行動、學院的計劃和思想......這些可都不在合成人的數據庫中,他們如何得知,尚恩不知道、也有些不敢知道。
“我對未知也是充滿恐懼的啊!”這一點,才是尚恩對明日最為忌憚的。
尚恩盡可能以平靜的語氣問道:“那麽你想要些什麽?”
沈辰知道,自己的談判策略已經成功了,借著自由博物館的勝利、111號避難所、以及這次沒有面對面的談話,他成功佔據了上風。
“不能讓尚恩緩過神來,他是知道被投放的其他合成人玩家的,如果調集他們的行動資料,就能猜測出部分有關我的蛛絲馬跡。”
於是沈辰說道:“我只是想要帶著我的夥伴們安全的離開聯邦而已。”
“那你現在就可以走了,你所在的區域,沒人可以攔得住你;況且你也知道古典電台的范圍,等你們走遠,學院也無法追擊!”
雖然沈辰這樣說,可尚恩清楚,這夥合成人並沒有離開聯邦的意圖,至少現在沒有;不然,他們也不會找到避難所,並且和自己做交易。
“聯邦外的危險同樣巨大,沒有一定的積累和力量,要不了多久,就會被掠奪者和其他生物乾掉,我需要一個承諾。”
“哦?可學院並得不到什麽,別以為你控制了避難所,我就必須答應你的請求了。”
“哼。”沈辰突然笑道。
“不,你會答應的!避難所躺著的是你的父親,你準備好接替你董事職務的繼承人,也就是學院下一任領導者!所以,你會考慮我的提議,不是嗎?”
尚恩惱怒並且感到脊背發涼,“他是怎麽知道的,這個計劃應該只有我自己清楚;就連執行計劃的克羅格和那些早已安排的合成人,也不過了解一丁點信息而已,這些都沒有被記錄啊!”
沈辰卻不管尚恩的猜測,他徑直提出了自己的條件:“讓我和我們的人,能像其他合成人一樣,正常的在廢土行走、搜集資源和武器,你不派出追獵者和其他合成人來追殺我們;你放心,最多半年,我們搜集到可以保證安全和使用的物資,就會離開這裡。”
尚恩仔細的考慮著沈辰的條件,他心想:“這應該沒問題,既然他們要搜集資源,就必定要深入波士頓地區,我甚至可以借助這個機會,更多和細致的觀察這些合成人;如果真的證明他們對人類有巨大威脅,我也能有充足時間準備後手,更何況,等獵殺者項目完成......”
但尚恩並沒有直接同意,“半年時間太長了,最多給你們3個月,不能接觸鐵路組織!”
沈辰笑了,他知道談判已經成功了,尚恩一輩子都生活在安逸的學院當中,對談判藝術和對手真實意圖的把控,根本為零!
“半年!我堅持,時間太短,我們根本搜集不到足夠的東西;除非你能夠提供給我們!”
“4個月,我能開放合成人工具系統,你們能從其他合成人那裡兌換一些關鍵物資和技術。”尚恩心想,“如此一來,我能通過他們兌換的資源和技術,判斷他們真實的目的,4個月,也不足以威脅到學院!”
“這樣吧,我們各退一步;4個半月,你提供部分資源,我們答應幫助其他勢力,並且,你不是想要找出學院內反對你的敵人嗎,你不覺得,我們是很好的幫手?”
沈辰通過時間的拉扯,成功的轉移了尚恩的注意,要知道,廢土試煉只有半個月。
這麽一來,至少在試煉的短短半個月內,尚恩的警覺會降低許多,更多是想要研究而非是警覺和恐懼。
那麽,他也不會對自己有什麽過激的動作,對團隊的行為,也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等到他真的感覺到了威脅和不對勁,試煉早就結束了!
而尚恩,對沈辰最後的一句話,也感到興趣。
就如沈辰指出的一樣,這些自由合成人,比學院合成人更容易找出那個人;更何況對方提出的時間,也遠沒有到他的底線,身體的狀況也足以支撐。
於是,尚恩咬咬牙,“四個月!我答應你!”
“行!”
沈辰達到了目的,也不多糾纏:“我相信你不會反悔的,不然今天的對話......你應該知道廢土有多少無人的廣播電台吧!”
“哼!只要你遵守承諾。”
避難所中控室再次陷入了安靜,沈辰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走出了房間;他始終讓側後方只能看到一部分場景的攝像頭,給尚恩一個真實的形象反映。
但沈辰心裡充滿激動,因為日志上寫著:
成立!
學院和合成人的聲望固定為中立合成人不能主動對你發動攻擊,也無法從你的團隊身上獲取天賦點和擊殺數!
你依舊可以從襲擊你的合成人玩家那裡獲得相應點數,前提是他們對你動手!
追獵者將不會繼續對你進行追殺,但也不排除部分聖父的敵對人員派出的小隊,在協議結束後,你將自動獲得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