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立整理了下情緒,回想著與沈辰的連番戰鬥,越發覺得這個對手不好對付,兩次自己看來佔據上風的戰鬥,都被對方從容的破解。
不過他還有幾分得意,任你實力強勁,在海軍的強大實力前都終將失敗,在扣除一定分數後,想要滿分,應該需要付出更多吧。
嶽立正想著老威利那步暗手何時動手,一旁的一名考生卻感覺到了不對勁,“下層海盜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試圖進攻,他們究竟在做什麽,要知道每拖一分鍾,我們的勝率就會大上不少!”
“也許他們知道攻不上來……我說笑的,或許他們想用火藥直接炸開上層甲板也說不定呢!”考生們並沒有因為局勢優勢而放松警惕,沈辰不想用自己的船員來嘗試突破出口,畢竟戰後,他們就是沈辰的船員了,此時的無謂損失當然需要避免。
只是這樣立刻引起了考生們的警覺,他們很快就猜到了其中的幾種可能,包括燒船、鑿船等等。
幾名考生相互對望一眼,眼中的驚恐有些掩飾不住,“我們能堅持到戰役結束嗎?”
他們只能企盼,海軍在拿騷的攻勢能更快些,在他們徹底被海盜埋葬在海水前,能及時趕到救下他們。
他們將目光看向了船舷一側的老威利,也許……
“轟——”
大概是看到夜幕號的大半船員都突入了雄獅號,老威利覺得最完美的時機終於到來,他咧著嘴,帶著殘忍而嗜血的笑容,下達了對友軍開火的命令。
此時,他船上那些反對他的船員已經被解決掉,剩下的攝於他的恐怖威脅也不敢二話,一部分隨大流的水手還想著,在戰鬥結束後,也許能混入海軍也說不定呢。
老威利的命令順暢而快速的布置下去,兩側的炮火立時轟鳴起來!
沒人想到老威利這樣老牌海盜會背叛,他們都盡全力想要突上雄獅號的甲板,卻被一輪輪火槍趕下來;這樣的情況下,幾乎所有的水手都聚集在甲板上,猛然間的襲擊讓他們傷亡慘重,幾乎半數的夥計在這一輪炮火中失去了戰鬥力!
海盜們完全被打懵了,這突然的背叛幾乎摧垮了他們的戰鬥意志,他們心中清楚,因為威利的背叛,他們的大好局面徹底崩潰,他們,就要輸掉這場戰爭了!
“準備好炮彈,我們給那個叛徒來一波近距離炮擊!”沈辰冷冷的看著這一切,臉色似乎凍成一塊冰晶。
在他身旁,水手們的情緒就像是即將噴發的火山了。雖然對於海盜來說,背叛二字流淌在他們的血液當中:水手能背叛他們的船長、孩子能背叛父親、學生能背叛老師,只要為了利益、為了金錢、為了權利,沒有什麽不能背叛!
可是,在背叛中唯一不能觸碰的鐵則,那就是投向海軍,特別是因為恐懼海軍的實力而背叛,這讓每一個海盜水手都怒火衝天。
他們望向沈辰的目光更加敬畏,“船長竟然提前知道了這家夥的背叛,現在該我們,告訴這*,背叛海盜的下場了!”
不用沈辰重振士氣,由於他們佔據船艙,已經立於不敗之地,每個夜幕號的水手都戰意無窮,他們獰笑著將炮彈推入24磅重裝火炮的炮口。
“轟!!!——”
軍艦的火力無疑恐怖得多,哪怕是沒能奪取戰艦,無法啟用技能也是如此,粗重的火炮投射出震天而閃亮的焰星,將沉重的炮彈打向前方的海域。
老威利正命令船員砍斷之前投出的鉤鎖,
試圖朝雄獅號外側行動,他一直防備著外側遊曳的海盜船的襲擊,卻沒想到恐怖的炮擊來自於“安全”的另一側。 老威利的這艘血色巴人號,可以說被精心改裝過,加強的側舷裝甲和火力,讓她的名號在海盜中流傳。
可藍色雄獅號卻是一艘二級戰列艦!雖然即將汰換到偏遠艦隊,可仍是皇家兵工廠生產的24磅口徑頂尖火炮!
血色巴人號就像是被一雙無形巨手推了一把般,硬生生在海面上漂移了一段距離,撞擊在風暴掀起的一波浪花上,這兩股巨力,竟然直接將血色巴人號另一側的甲板拍了個稀爛!
而靠向內側的船體自是不必說,近距離的恐怖炮襲,將外側船舷甲板撕裂,內部艙室打得一片粉碎,甚至有發穿透船板,擊穿底艙,在船體龍骨上爆裂開來!
老威利還不知發生了何事,只是驚懼中,血色巴人號就像是被熊孩子摔打的玩具,轟的斷裂成兩段,他更是無法保持住平衡,被一股巨力拋飛出去。
在老威利心中閃過究竟是什麽的最後想法後,又是一輪炮火打出來,血色巴人號終於不堪重負,接連發出哢嚓、隆隆聲,終於解體開來,巨大的爆炸形成了強烈的衝擊波,粗壯的桅杆帶著風帆伴隨著狂風飄上了天空。
“完了!”
不必多加解釋,雄獅號上的考生就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他們保命的唯一機會,在兩輪炮火中就徹底化成一水碎片,散落在海面上。
“可惡,只能放棄了。”嶽立也沒有猶豫,雖然保下雄獅號能獲得更高的積分,可眼下,還是先顧著保命吧!
他立即動用了另一件道具,身影消失在了雄獅號甲板上。
……
“安德爾號還沒有撤出來嗎,怎麽這麽慢!”
嶽立的身影在卡爾親王號的甲板上逐漸清晰起來,坎貝爾也注意到了海上的巨大動靜,他心中很清楚,自己的又一張底牌被掀開並且被破解。
雖然危機感越發強烈,可坎貝爾依舊壓下了面上的憂慮和驚懼,他仍是一臉自信,冷靜的指揮道:“藍色雄獅號完了,下令讓安德爾號不用顧忌損傷了,盡快突圍,與我們匯合!”
坎貝爾如同礁石般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抹猶豫,連番的損失已經讓他難以面對來自心底的拷問, 但最後他還是冷聲命令道:“讓安德爾號一起,向藍色雄獅號開火!決不能讓海盜佔領她!”
他盡力挽回著逐漸崩塌的戰局,雖然又一次要對友軍開火,這次還是一艘主力戰列艦,但坎貝爾明白,如果不能阻止對方佔領整艘戰艦,並利用戰艦反擊的話,他們將咽下失敗的痛苦果實!
“不,你不能這麽做!”
這次,羅爾斯不得不站出來製止了,他無法眼看著坎貝爾將一艘艘自己艦隊的夥伴沉入海底!
他勸說道:“坎貝爾,收手吧,我們這一戰已經失敗了,趁著還有一點余力,我們與安德爾號匯合,放棄藍色雄獅號和登陸艦隊,讓港灣和拿騷陳鎮裡的士兵朝東南門撤離,與分艦隊匯合,那時我們還能保存近半實力,至少海盜不敢完全撕破臉皮,還有將船員救回的機會!”
羅爾斯清楚,海盜即便是贏了這場戰鬥,也不敢將怒火傾泄到所有海軍士兵頭上。
畢竟他們只是英格蘭新印度洋群島分艦隊,以現在海上霸主的實力,本土艦隊、大西洋艦隊、新大陸分艦隊、皇冠上的新艦隊……任何一支都比這支艦隊強大得多,隨時都能拉出十倍於此規模的龐大力量。
海盜們的目的是求財,殺人只是他們威懾商人和水手的方式,如果他們理智的話,在戰後,海軍能付出不大的代價,將船員贖回;畢竟大西洋澡盆子實在太小了啊!
坎貝爾愣住了,羅爾斯的計策無疑是個好方法,可這確實建立在承認自己失敗,海軍戰役失敗的基礎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