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爾也是露出幾分驚訝,身為諸神之王,他也從未見過這樣的界域石。
“能給我看看嗎?”提爾試圖拿起那光之域石,可就在他即將碰到的時候,界域石化作光點消散開來。
“看來它並不喜歡你們。”沉辰感知到域石的活性,就像是裡面充斥著靈魂。
提爾和辛德裡自然也有幾分尷尬,收回手,“那就算了~~”
小屋裡的一扇門被推開,阿特柔斯從中小心的伸出頭,“是父親回來了.......是你!”
他驚喜道,並且迅速從書房中溜出來,“我們能談談麽?”
“我?”沉辰並不知這期間發生了什麽,可眼前阿特柔斯展現出自己的信任,是極好的獲得情報以及他好感的機會。
看了看辛德裡、提爾以及幾名無事可做的玩家,“好吧,但你得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麽。”
阿特柔斯打開房門,做出請的手勢,沉辰邊走,邊收到了辛德裡的眼神提示,似乎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不少事情。
沉辰走到窗邊,見阿特柔斯關好門,確認隔音完好後,才轉身,橫身坐上一個高凳子,似乎帶著幾分委屈,“他總是那樣。”
沉辰沒有經歷過這部分劇情,但想起上一次輪回,在華納海姆的爭吵,心中便有了幾分答桉,不過他還是想要聽阿特柔斯仔細說說,於是,“你不告訴我詳細,我怎麽知道你和他的問題所在呢。”
沉辰的話心平氣和、條理清晰,是阿特柔斯成長過程中極少見到的,而且在亞爾夫海姆,在幾次談話中,他也並未偏向父親,這些都被阿特柔斯看在眼裡,此時與父親吵翻,因為隱藏的秘密又不能告知其他人,連一貫支持自己的辛德裡,也沒有讚同。
“我......”阿特柔斯整理了思緒,想起那兩日在鐵森林的遭遇,這肯定是不能說的,於是身為謊言之神,“我只是離開了兩日,我想、想要自己去探尋奧丁和諸神黃昏的隱秘,想要保護父親,但他......”
沉辰打斷了阿特柔斯,盯著那雙眼睛,勞倫特之眼金光四溢,“如果你連自己都無法欺騙和說服,你如何能讓你的父親信服呢?”
“我。”阿特柔斯再一次猶豫,片刻後便如沉辰預料般那樣恢復了信心,
又組織道:“我不能告訴你我去了哪兒,也不能告訴父親,這是我的秘密,就像他也不將他的秘密告訴我一樣,你說,我是否(應)可以保留它們呢?”
沉辰立即就明白了一切,很顯然阿特柔斯背著父親去了某個地方,最終卻被發現,可兒子隱瞞了這部分的信息,引起了老父親的懷疑和不安。
尤其是,就像是孩子忽然在眼皮底下消失了,周圍是陌生而敵對的環境,父母會有多著急呢。
“原來是這樣。”站在正常的角度,阿特柔斯自然是充滿了孩子的叛逆的,可他既然信任自己,沉辰當然不會做出批評。
想了想,沉辰忽然說道:“你說你要保護你父親......以他的實力,似乎......難道你看到了那副預言?”
阿特柔斯呆愣住了,那副在鐵森林,巨人預言石板上的畫面,他是如何知曉的!
不等他驚訝,沉辰看著阿特柔斯,“也只有知道父親死在自己懷裡,因為命運的確定而造成的恐懼,才讓一向智慧的你,如此慌了陣腳吧;而也只有這個,你害怕讓父親知道他自己的悲劇,所以才極力隱瞞?”
阿特柔斯不敢置信,沉辰只是聽他兩句話,就將自己想要隱瞞的大多數給翻了出來,激動的跳起來,試圖捂住沉辰的嘴,並朝門那邊看去,確認沒有人在偷聽,才稍微安了安心。
“請你一定不要告訴他!”阿特柔斯的眼神充滿懇求,無論是誰都會心神動搖的。
“果然是天生的欺詐之神。”沉辰不由得感慨,這表演天賦真的強,不過口頭上,也是答應:“我可以答應你,但你必須告訴我理由,畢竟,他是你的父親,這個預言你沒有隱瞞的道理。”
雖然這麽說,沉辰心裡卻想著:“實際上,奎托斯早就知道了,你所隱瞞的,正是他要如此教導的關鍵。”
“那些預言。”從阿特柔斯的眼裡,沉辰看到了一絲軟弱和畏懼,他深深的愛和卷念著父親,依靠著他,雖然他也想獨當一面,“它們還未錯過,如果讓父親避開這些危險,通過我一個人的付出,只要擊敗奧丁,那一切都是能避免的吧。”
阿特柔斯的想法確實天真,可這也能看出他的愛和奉獻。
“你錯了。”沉辰更加鄭重的說道:“如果你覺著命運無法改變,那麽你應該清楚,無論你做什麽,它最終都會發生,並因你的掙扎,它會迅速來臨!”
看著阿特柔斯的掙扎,沉辰補充道:“想想你父親是個怎樣的人,他將你看作一切,你要去冒險,那麽他一定會竭盡全力找到你、保護你,並清除掉你路途上的所有危險;
你要去對抗奧丁,實際上卻是將他也拉入了漩渦,而這,都讓命運更加逼近而不是遠離。”
阿特柔斯瞪大眼睛,沉辰的話絕對是一語中的,說出他內心真相的同時,也將他猶豫不決和痛苦一並說出,“難道最好的方法,是逃避嗎,帶著父親離開?”
“那是最好的方法麽?”沉辰拷問著阿特柔斯的內心,“除了父親,對抗奧丁的緣由,還有你的巨人朋友和血脈吧,你不可能割舍這一切,就像是你隱藏的——鐵樹林。”
“不可能!你怎麽知道!”阿特柔斯猛然衝到沉辰面對面的距離,他的眼睛距離那金色的童孔只有一個拳頭。
“在神殿的預言那裡,沒有什麽能逃過我的眼睛。”沉辰很是冷靜,眼神沒有一絲退縮,“我告訴你這一切,都是想要讓你明白,你和你父親的隱瞞,都是不想讓對方受到傷害。”
阿特柔斯似乎明白了什麽,好像又很迷湖,於是沉辰又說道:“不告訴你並非認為你不夠成熟,而是自身的不堪並怕你受到傷害,就像你隱瞞一個道理。”
“可......”阿特柔斯徹底動搖了,此時的他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但一時仍然不願承認。
“當然你父親做得也不對。”沉辰此時忽然也轉變了方向,他已經用阿特柔斯內心隱藏的秘密打開了他的心防,那麽接下來,就是要讓他生出認同感。
“他也看到了那副壁畫,就在你們拋灑骨灰的地方。”這話自然是存在破綻的,但阿特柔斯肯定不會注意到,沉辰並不可能在那裡。
可他再次被驚到了,“父親毀掉了它,他害怕我看到?”阿特柔斯自言自語,似乎一切都明白了,“他知道自己會死,所以要在死前,讓我......”
阿特柔斯不再說下去,但眼中的淚光和口中的哽咽,已經表明了他此時的心情。
沉辰點點頭,“你是他的一切,所以當你消失的時候,他有多麽著急你應該清楚,當初你被巴德爾兄弟綁走,你應該看到過他憤怒的樣子。”
阿特柔斯低下頭,想起了那不堪的過往,“可,可怎麽樣。”他似乎在詢問如何避開那命運。
“你相信它麽?”沉辰給出了一個問題。
“......”阿特柔斯不知如何回答,於是沉辰接著說道:“你覺著那畫面中倒下的人就是你父親麽?”
阿特柔斯徹底如同木頭人般呆住了,“你只是看到身形類似,並有著光頭和紅色的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