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離被遲馳收入神器戒指內,因為它的模樣一旦被太古人或是太古族的什麽狗腿子看見會惹來大麻煩,所以遲馳在還未靠近沿海的時候就已經下來自己踏水趕路。
此時來到沿海,他方才知道大聖神州亂成了什麽樣子。
碼頭上兩夥人剛剛打完,死傷一片,而原因竟只是為了爭奪一艘貨船的卸貨費歸誰。
說白了就是搶生意。
跟七城之地那種規規矩矩的太平日子比起來,這裡的這番亂想簡直把遲馳給看呆了。
“讓開!”一夥人橫衝直撞,也不管會不會撞到誰,更加不會管撞了人之後有什麽後果,似乎三年的大亂已經將規矩兩個字從他們的意識中抹去。
遲馳盡量避開這些人,往碼頭那邊的王城走去。
說是王城,其實也就只是一個稱呼。
今時不同往日,這天下的聖人早在三年前就已經駕崩,聽說是被太古一族活活圍毆致死,相當殘忍。
至於聖人的後代血脈,有傳言說聖人在太古一族問世的第一時間就已經將其送走,藏於某處。
也有人傳言,太古一族這三年來已經找到聖人血脈後裔將其滅殺。
總之,川東這片由八百多座王城組成的亂世也沒有人能搭得上太古一族的話,至於傳言的真假,大家也都是茶余飯後說說聽聽,都沒當真。
川西則是江家的天下,趕走天王朝,拿下大漠,短短一個月便有附近大大小小上百勢力主動上門依附,此後三年,更是雄踞川西,一統川西六百座王城,自號江王朝。
如果說三年前的天下是聖人的天下,那麽今時今日這天下已經差不多姓江。
在不少玩家的口中,川東也有另一個名字,遺棄之地。
川東的不少勢力都期盼著能入川西加入江家的江王朝,可惜,江家卻看不上川東勢力。
能被江家吸納的,或者說能被江家看上的,這三年裡都已經搬去了川西。
油城是距離遲馳登陸碼頭最近的一座王城,此刻遲馳便是來到油城,打算先在這落個腳,將一些情報都打聽清楚,再做打算。
油城很大,東城門是靠近碼頭的,管理東城區的勢力大大小小有二三十個,這還只是有一定話語權的,很多中小勢力更是在夾縫中求生。
東南西北一共四個城區,基本上每個月都會打上幾場,搶生意爭地盤,總之跟利益掛鉤的東西都是這些勢力所爭搶的。
東城的勢力制定有東城的規矩,西城的勢力又有另一套規矩,可見這油城的雜亂。
“站住,牌子呢?”東城大門口上百米寬,每隔著三五米就有兩三個玩家在檢查入城身份牌。
“牌子?”遲馳一愣,笑著道:“不好意思,頭一次來油城,有什麽規矩還請明說。”
“要從東城門進就得有東城區的入城令牌,要麽去其他城門,要麽就花錢買令牌。”
“這樣啊。”遲馳懂了,問道:“是得有規矩,多少錢?”
這兩個玩家對視一眼,眯眼看過來,笑著道:“不多,50個金幣。”
遲馳眉頭一皺,但很快就舒展開來,伸手過去:“給。”
他此番過來是打聽情況的,少不了要跟當地地頭蛇打交道,不宜為了一點點小錢得罪這些狗腿子。
正所謂閻王好惹,小鬼難纏。
“不錯,大氣。”這兩玩家收了錢心情不錯。
遲馳也看出來了,這所謂的入城令牌雖然要收錢,
可一定沒貴到需要50個金幣。 估計啊,他們也是看人喊價,見自己穿的還不錯,行為舉止也不像是個寒酸人,所以才獅子大開口。
只見遲馳另一隻手也跟著攤開,同樣放著50個金幣。
兩人一愣,笑眯眯的不問緣由直接就收走。
“說吧,還有什麽事。”他兩人微笑著看向遲馳。
“是這樣的,我想打聽一個勢力,叫閻羅殿,不知他們的門派駐地在哪裡?”遲馳是想先去閻羅殿詢問江洛溪的下落。
三年前他或許沒那個能耐直接從閻羅殿那裡要人,但現在,他有。
“閻羅殿?”這兩人對視一眼,嘀咕道:“怎麽沒聽說過啊?咱這油城森羅殿倒是有一個,閻羅殿沒聽過。”
兩人沒有要還錢的打算。
“行,也不耽擱兩位的時間了,錢就當請二位吃酒。”遲馳笑眯眯走過去。
“嘿,有意思,今兒碰到個有趣的人。”兩人笑眯眯的繼續檢查後面那些人的入城令牌。
入城後遲馳沒有閑逛,直接去到靠近城中心的酒館。
“小二,兩壺好酒,一壺打包。”
“好嘞,客觀稍等。”
酒館裡最能打聽情報,來這裡吃酒的多是一些閑來無事的人,喜歡說些自己知道的小秘密顯擺顯擺。
“你們聽說了嗎?森羅殿昨夜被滅門了,整個行會直接就給解散了。”
“聽說了,我還聽說啊,會長被人殺了整整一宿,從9轉直接給殺回了0轉0級,不知道丟到哪個荒山野嶺裡去了,嘖嘖,想想都滲人。”
“客觀,您要的酒,這壺給您打包好了。”小二放下酒就要離去,被遲馳叫住。
“給我說說油城的情況,還有那森羅殿跟閻羅殿可有什麽關系?”遲馳丟給他一枚金幣。
“多謝客觀。油城最近不太平,這一切都要從三個月前說起,那森羅殿的會長搞來了一張殘破的藏寶圖,原本這事知道的人不多。
可從上個月開始,就不停的有外來勢力的人來到油城打聽那張殘破藏寶圖的事情。森羅殿被外來勢力盯上,就在昨晚,整個森羅殿都解散了,會長甚至被打廢,人都不知道丟哪去了。至於閻羅殿,這名字陌生,沒聽過。”小二搖搖頭,笑眯眯問道:“客觀,還有什麽要打聽的嗎?”
他一邊笑著問,一邊伸出來手,意思是還要錢。
遲馳擺擺手,小二一聲吆喝又去了另一桌。
看來閻羅殿的勢力范圍還沒有延伸到油城這種偏遠的沿海城市。
又繼續坐在酒館裡聽了一陣子,沒聽著什麽有用的情報,遲馳起身要走。
向更中心的廣場走去,通過廣場可以去到其他三個油城區域。
一隻騎兵從後方衝來,街道上行人紛紛讓開。
遲馳手中提著的酒被烈馬衝的飛灑出來,瓶子哐當一聲掉到地上,在地上留下一灘酒漬。
馬隊停下,那烈馬上的玩家怒目瞪過來,手中長槍指向遲馳:“你找死啊!”
遲馳眯眼看過去,笑著退後一步,沒有作聲。
整隻騎兵隊從街頭到街尾,浩浩蕩蕩上千米長,不僅是這裡,東城區各處都有騎兵在封路。
遲馳面前的馬車也停下來,他疑惑地看過去,這隻騎兵隊看上去是護送這輛馬車,可這馬車被黑布蓋的嚴嚴實實,怎麽看都不像是坐著某位高貴的人,倒像是...倒像是一輛囚車。
“即刻起,東城區各街道口封鎖,東城門封鎖,中央廣場封鎖!”那馬上玩家大聲宣讀,其他街道也有人在大聲念同樣的話。
封城?
城內玩家開始慌亂,因為以往只有在打仗的時候才會封城,都在恐慌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這位小哥,我只是入城打聽閻羅殿的情報,打聽完就離去,可否行個方便?”遲馳看向馬上玩家問道。
那身穿兵鎧的玩家冷漠的看過來:“你是耳朵聾了,還是我說的不清楚?封城!”他猛地看向四周慌亂中的玩家們,大聲道:“從此刻起,連一隻螞蟻也不能離開油城!”
遲馳撇撇嘴,罷了,今晚再出城吧,到時候騎著怒離直接飛走,誰又能攔得住自己呢?
他正要離去,可那黑布下卻突然傳來一陣咳嗽,似乎裡面的人身體非常虛弱。
“咳咳...我...我知道閻羅殿...”
馬車前那烈馬上的男子眯眼看向遲馳,冷聲道:“你要幹嘛?”
遲馳歎一口氣,搖搖頭:“我不幹嘛,問個話。”
他將黑布一掀。
四周有玩家驚呼:“快看,是森羅殿的會長。”
遲馳一愣,果然是一輛囚車,裡面關押著的男子蓬頭垢面,虛弱的只能躺在囚車裡。
原來這個就是森羅殿的會長啊。
他一腳將囚籠踹碎,抓著森羅殿的會長嗖的一聲跳上城中商鋪屋頂,眨眼間消失不見。
“快,快給我追!”街道上響起噠噠的馬蹄聲,附近的騎兵也開始圍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