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嘗試過用攝神取念,但是他很警覺,非常警覺。普克奇發現了,我們就斷絕了關系……那都是三十多年前的舊事了,要偶然看到一本魔杖製作的舊書,我都不會記起銀椴木來。”
“就算你給我普克奇的名字,也能讓我省很多功夫。”
“這就是症結所在,萊爾小子。”他笑了笑。
“我忘了普克奇的名字了。你要不說,我現在都想不起來。”
“你們的友情令人欽佩……”萊爾快要開口罵人了。
好吧,他現在明白了,他的系統面板也會騙人。
不能說騙人,在當時,巴特萊和鳥羽的友情應該很深。系統面板的話不能算錯。
不過……
這麽一想,萊爾有點懵了。
他發現一個問題——屬性面板的出現比他出現的早。
解釋一下,如果物品面板的信息在他伸手查詢時出現,那麽面板必然會指出普克奇和巴特萊塑料友誼。
而面板沒有說,反倒說他們友情真摯,也就意味著屬性面板屬於“過時”的面板,生成時間在三十多年前。
屬性面板的出現早於萊爾穿越,這得出一項推論。屬性面板不是因為萊爾而創設……
他不敢再去想了。或許只是巧合,或許只是屬性面板在開玩笑?
一個實驗數據可得不出實驗結果。萊爾告誡自己,暫時放棄他的胡思亂想。
“你拿到樹枝了嗎?”萊爾察覺到教授話語中的一絲急切。
“聽你的話,溫室裡起火了?有沒有拿到銀椴木樹枝?我記得你請了一周假。”
“我拿到了,教授,如你所願。”
他也不再釣巴特萊的胃口,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根樹枝,遞到巴特萊手裡。
“我們說好的數量是兩根。”
巴特萊挑動眉毛,他的小胡子也隨之晃動:“你如果只有一根樹枝……”
“我還是別讓教授為難了。”萊爾歎了一口氣,從巴特萊手中抽走樹枝。
“教授,對不起,我不得不燒毀了銀椴木,她在臨死前贈給我樹枝。”
“我覺得銀椴木種群可以搶救一下,我準備拿回去泡水移植,爭取培育出成品的銀椴樹,到時候再給你掰樹枝。”
“別啊!”巴特萊忍不住了。“萊爾,你不可能成功,銀椴木對環境很挑剔,還有思維……你把樹枝交給我,我肯定不會浪費這份材料。”
“但是,教授。”萊爾吞吞吐吐。“咱們訂的約定是兩根樹枝,而教授您,我是了解您的,您有古代騎士的風度,重視名譽。”
還“古代騎士”!幸好有過周遊世界的經歷,巴特萊的涵養比較好。
“有時候也要適當的變通。”巴特萊解釋道。他去抓銀椴木樹枝。
“我教你大腦封閉術,攝神取念,幫你修改袖珍手槍。這些條件總可以吧?”
“教授,你不明白,我有足足一周沒來上課,我的魔法決鬥課底子很差……”
“你不說我也清楚,可我不大好幫你。”
對此,巴特萊也愛莫能助。他早在前幾節課就說好了,要靠決鬥定成績,勝者給敗者打分,勝者由教授打分。
“我只能說,如果你勝了,我會給你最高的O。”
“那就可以。”萊爾挺滿意的。
看巴特萊這話的意思,他也不會把格蕾塔這類決鬥好手分配給他。
作為一名老油條學生,萊爾本身不注意考試分數。魔法靠的是實際運用,純血統殺人前也不問有幾個O.W.L.S證書。
不過,他不看重不代表別人不看重。各大學生組織對成績都有要求,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魔法決鬥學。萊爾也要為他以後考慮。
“給你,樹枝。”他把銀椴木樹枝交過去。
伊莉莎給了他兩根樹枝,另一根樹枝,他還有其他的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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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椴木的培育條件?”
草藥學教授拉戈聽見,瞪大眼睛,直愣愣看萊爾。
“我從古老的東方得知有一種樹木,和我們所知道的銀椴木非常想象。”
萊爾一本正經的編瞎話。“我覺得可以自己養一顆,銀椴木的樹枝在製作魔杖上有用。”
“華夏?我怎麽沒聽說過。”拉戈從驚詫中反應過來。
“你要打算從外國引進魔法物種,先要給魔法國會寫一封信,自備錢財提供給國會調查,弄到引進物種不會影響本土物種的確認單,這就夠你受得了……”
萊爾耐心聽完拉戈的話,決定下課之後就把另一根樹枝從水瓶裡面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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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十二點之後。
萊爾穿上他的黑色長袍,離開休息室。今天可沒有格蕾塔看守他了。
休息室沒人,萊爾大搖大擺的出去。
走廊,中庭,普克奇村落……
他用魔法放下木板,走進鳥羽的宅邸中。
老樣子,一切都沒變。和他上次來的時候沒有差別。好像他再次進入地道,回到第三溫室,就能重新——
“誰!”
少年一聲驚呼,用魔杖對準桌子邊的人影。
他退到沙發後方,放出一個小光球。
“我嚇你不是故意的,年輕人。”
那副人影傳來一句蒼老的聲音。
“出來吧。你叫萊爾?陪我聊聊,不用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我不是敵人。”
他叫到了萊爾的名字。萊爾歎了一下,乖乖從掩體後面出來。
畢竟,他總不能真的大發神威,把見到他的人滅口。
萊爾有心裡準備,不就給學院扣扣分嗎?大不了讓全學院知道他一次,不算什麽。
“我、你是普克奇?”
出來之後,在魔法光源的照射之下,萊爾看清楚坐在椅子上的人影。
那副刺蝟一樣的後殼缺少光澤,老邁的臉上滿是皺紋。這個普克奇和他見到的其他普克奇不同,年老,消瘦見骨。
“您跟我有什麽好談的?”萊爾問道。
他再怎麽混蛋,也不至於襲擊一個老人……不對,老普克奇。
“聊聊,就是聊聊。”老普克奇隨之一笑。那副臉上的笑容竟給人一種慈祥的感覺。
“和年輕人聊天自己也會覺得年輕,這是我的一個老夥計對我說的,雖然他現在早就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