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能控制學院的論壇，那麽一定是大型的兄弟會了。

萊爾曾見過蘇允文，他對萊爾炫耀過。他能用網絡的方式炒火萊爾，讓他殺死黑巫師的事情廣為人知。

那麽大型兄弟會——黎明隕落和黃金。他們為什麽會把論壇的風向朝“靈異”方面引導?

比如，假設是萊爾在操縱輿論，他會徹底說明事件，盡量去除學生的恐慌情緒。

他會呼籲所有的同學警戒起來，一起面對他們共同的敵人。假設所有人都有防備，時刻警戒萊爾的襲擊。這難道不是更符合學院的利益嗎?

或許他想得太多了。

有可能大型兄弟會沒有輿論引導。一切都是論壇自發形成的，其他學生只是跟風而已。

萊爾看見克裡斯汀更新了動態，配圖和配字。大致意思是抖機靈，稱她不怕冤魂，並且歡迎冤魂來襲擊她。

類似克裡斯汀的跟風學生還有很多，借用mchat的交際圈功能，萊爾能夠了解學生的動態。

“希望是我想多了。”萊爾喃喃自語道。

“什麽。”

薇諾婭從後方說話。

“沒什麽，兩萬加隆小姐，是我自言自語。”萊爾有氣無力地回了一句。

“我可以麻煩你把我的個人電腦還回來嗎?”

她警惕地看著萊爾，悄悄擋住了萊爾的視線。

“不能。”

“那好吧。”萊爾聳肩，默認薇諾婭的行為。“就當記在你的帳上。”

她天生免疫一切的“帳”和“錢”的字樣。

薇諾婭靜靜地站立，對萊爾說:“幫忙。”

幫忙?萊爾答應下來。

在儲物箱內，薇諾婭沒少幫他的忙。包括友情提供瑞埃姆牛牛肉和龍血等等。

他不耐地起身，跟著薇諾婭行動。

女孩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萊爾的筆記本電腦。他一看，是魔法網絡購物網站的頁面。

“法厄牌調製馬提尼，青檸口味。”

原來薇諾婭又要買酒了。

萊爾笑了笑，登錄自己的購物網站帳號，給薇諾婭支付款項。

掌握管道系統之後，他可以隨時隨地前往貓頭鷹棚屋，根本不怕被人看見。

“我幫你辦好了，兩萬加隆。錢記在你的帳上。”

別的錢不交，替她買酒的錢總會交吧?交了這一筆，其他的錢他也能爭取一下......

“感謝。”薇諾婭低頭，對他表示謝意。

“我聽到傳言。”

“傳言?”

“‘黃金’可能對你動手。”她用她一成不變的語調說。

萊爾對她隨意地揮手:“老傳言了，黃金不打我，我反而覺得奇怪。我不怕他們，前提是他們必須找到我，是不是?”

薇諾婭立刻開口:“請不要懷疑我。”

萊爾哭笑不得，撓了撓頭，答道:“我怎麽可能懷疑你告密。我不相信堂堂的‘黃金’能讓薇諾婭·漢密爾頓充當內線。”

薇諾婭的情況很特殊，她不是“黃金”兄弟會的成員。

嚴格來說，薇諾婭的行為也違反了學院規章。她沒有加入任何一個兄弟會，屬於自由人的狀態。

她沒有加入黃金。萊爾偷偷覺得，假如薇諾婭成為“黃金”兄弟會的成員，那麽純血統聯盟的下一代聯合會成為大問題。

依照純血統一貫堅持的血統論和高低貴賤，薇諾婭加入兄弟會，就會成為他們的領導者。

可是看看薇諾婭的模樣。讓她掌管兄弟會......萊爾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麽。

“你提到了傳言，具體的內容呢?”

“他們會針對你。”薇諾婭淡淡地說。“有一個針對你的計劃。

”萊爾清楚，如果他們沒有計劃，那反而奇怪了。各大兄弟會一定都想把他抓住，以萊爾·克萊德曼確定自己的地位。

但是相反，如果他能挺住一個學期的通緝，他也能在學院裡確定自己的地位。

“總而言之，謝謝你的提醒，薇諾婭。”萊爾說道。

他打開監控終端，繼續搜索下一個目標。

這幾天內，萊爾將新買來了黑魔法書籍看了一遍。

他越發感覺黑魔法的強勁。比起同等學習難度的普通魔法，黑魔法更加強力，在震懾性和殺傷性上普遍超過其他魔法。

不過萊爾也知道，黑魔法不能多用。

“黑魔法”可不是普通的魔法。黑魔法的定義並非“黑巫師使用，用於黑暗用途的魔法”。黑魔法和黑巫師存在先後關系。

學習了黑魔法的巫師，才稱得上黑巫師。黑魔法的定義是“使用後會影響心智，影響精神狀態的魔法。”

基本上， 任何一個精通黑魔法的黑巫師都會有以下情況——人格大規模改變，更加嗜血，更加有攻擊性。

黑魔法也有區別，某些魔法讓人更容易失去理智，變得瘋狂。最有名的要屬1882年大腳怪之亂。一批瘋狂的黑巫師充當大腳怪聯軍的先鋒，攻克了魔法國會的總部，使魔法國會從華盛頓地區搬到紐約。

有些魔法不同，另一些魔法不會嚴重影響精神狀態，而是強化巫師的黑暗面，影響巫師的心智。這類魔法的代表是阿瓦達索命咒，熟悉死咒的人，會比常人更加渴望製造死亡。

萊爾的閱讀傾向於“第二類黑魔法”，他自詡冷靜有計劃，並不願意變成嗜血的瘋子。

事與願違，對於黑魔法系統性地了解後，他開始發現了自己的錯誤。

攝神取念咒也屬於“黑魔法”的范疇。

普通的攝神取念，比如他經常使用的——低聲念咒，讀取對方當時的念頭。這類魔法對心智的影響微乎其微。

然而大聲念咒，直接搜索對方的記憶深處，產生了記憶的投射。這就會造成深刻的影響。

這類攝神取念魔法從“讀取”變成了“交互”。只是他是魔法的釋放者，在交互上具有優勢，能夠主動讀取過往的記憶。

而既然是“交互”，那麽對方的精神也會滲透進入自己的記憶。一次不夠，還有兩次，三次......長期使用這類攝神取念，會使人格受到改變。

而他呢?他對陳知謇使用了不知道多少個攝神取念，他從不控制挖掘陳知謇記憶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