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天、達成。”
　　萊爾隨手一揮，把牆上的日歷紙清除痕跡。
　　九十天的【學院公敵】天賦即將結束。
　　經過戰鬥之後，五大兄弟會的成員也學乖了。
　　一方面，萊爾“被洗白”，讓萊爾在校內獲得聲譽，公開和一位“被誤會的英雄”戰鬥，無異於是為組織抹黑。
　　另一方面，認識到【學院公敵】的計數判定之後，萊爾的行為收斂很多，他仍然會襲擊落單的學生，但不再頻繁動手。兩個人以上，他便放棄襲擊。
　　嚴格控制襲擊數量，讓萊爾的戰鬥更加安全。五大兄弟會不敢公開圍剿，隻得暗中下手，使用釣魚一類的手段設絆子。
　　但是，對於掌握學院監控系統的萊爾，所謂的絆子不會成功。他有驚無險地度過了兩個月。
　　【學院公敵:被伊爾弗莫尼魔法學院超過70%的人類和附屬生物判為敵對，絕對人數大於1000。時間必須超過90個自然日。
　　警告:90個自然日內，你不能被以上人員擊敗，也不能被魔法機構部門抓獲。】
　　【目前進度:自然日90】
　　他掐準時間，直到學院公敵的計數增加，由89艱難地增長到90。
　　【天賦:學院公敵解鎖】
　　【學院公敵解鎖成功，你的天賦裝載量額外增加3點】
　　“三點的天賦裝載量?”萊爾若有所思。
　　他的默認天賦裝載量為5點，而他現有的天賦為三個，學無止境，需要3點裝載量，傀偶門徒2點，求知者1點，他不能同時裝載三個天賦。
　　有了學院公敵得到的裝載量額外加成，他就可以同時裝載三個天賦。
　　“可惜，學院公敵的天賦暫時無法變現——”萊爾若有所思。
　　成功解鎖之後，他還需要一個二級天賦，需要肉體潛能點數升級，由二級天賦變成三級天賦。這才能完全解鎖【學院公敵】。
　　獲得肉體潛能有兩個渠道，第一點，強化肉體，由系統萃取肉體潛能點數。
　　但巫師的肉體普遍孱弱，近戰是巫師的弱點之一。強化肉體的方式很少，即使在魔法暗網上，強化肉體手段都不多。
　　暗網上現存的強化方案，要麽有嚴重的副作用，要麽需要大量的金錢。大多不能分辨真假，需要線下交易。
　　最方便的手段，反而是“獵殺神奇生物”，通過殺死神奇生物獲得肉體潛能點數。
　　問題又繞回來了，他在學院裡，沒有動物和人能殺。
　　“我也許應該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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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薇諾婭，你在做什麽?”
　　薇諾婭一反常態，靜靜地坐在沙發上，既沒有飲酒，也沒有打開筆記本。
　　反而在沉思。
　　“考慮禮物。”薇諾婭說道。“聖誕節。”
　　“聖誕節禮物?”萊爾重複她的話。如果沒有薇諾婭提醒，他早就把聖誕節忘光了。
　　“太好了，薇諾婭，你必須離開。”萊爾借機說道。“在儲物箱裡，可沒有貓頭鷹為你郵遞禮物，除非你能瓦解時空，給箱子開一個投遞口。”
　　“否則，我們的漢密爾頓就收不到聖誕老人的禮物了。”
　　萊爾指向大門的方向:“考慮一下，順帶把我應得的錢給我。”
　　薇諾婭仍然沒有反應，如果容易趕走，她就不是她了。
　　萊爾冷笑著，默默給帳本添了一筆。
　　“你呢?“她突然問道。“送給誰。”
　　“我?”
　　薇諾婭倒把萊爾問住了，他能把禮物送給誰呢?
　　“我至今沒有想好。”萊爾聳肩，滿不在乎地回答。“可能誰也不送，鑒於我的情況。我不想出去郵遞，讓五大兄弟會找到機會。”
　　“我幫你郵。”
　　“容我考慮一下。”
　　比起力量和魔法，聖誕節禮物微乎其微。如果說上一年裡，萊爾還有心情挑選禮物維持關系。魔法界的第二年，萊爾實在沒有心情。
　　他翻過一頁《黑巫師的魔咒——詛咒和毀滅》，饒有興致地閱讀薩滿教的黑詛咒。
　　魔法界以實力為尊，不是談關系和友情的地方。
　　有了兩大學習天賦的加持，逐漸適應學習速度，一本厚重複雜的黑魔法書籍，他讀一遍就能理解。萊爾的知識儲備量穩步上升。
　　他來到魔法界的時間終究太短，基礎薄弱。比較其他純血統家族，早在入學之前就經過系統的理論學習。這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超過的。
　　“送你一本書?”薇諾婭試探性地問。
　　“什麽?”
　　萊爾表情費解，驚訝地回答:“我沒想到你會送我禮物，我把你挾持了，我以為你知道的。”
　　薇諾婭自動忽略了挾持，自顧自地說:“黑魔法書籍。”
　　“饒了我吧。”萊爾無奈地聳肩，拒絕薇諾婭的提議。
　　“如果你硬要送我禮物，那我就必須送你一份。我怎麽送你?在五大兄弟會通緝的情況下，離開儲物箱弄一份禮物?”
　　萊爾把話掰開了說，斷絕薇諾婭送禮物的念頭。
　　最後，他問了問薇諾婭聖誕節假期的打算。
　　萊爾是孤家寡人，在魔法界沒有親戚。去年，要不是為了逃避爆炸案的追查，萊爾也不會離校。
　　薇諾婭的回答讓人失望，她和萊爾一樣，要在儲物箱裡度過聖誕佳節。
　　就為了“呆在我的儲物箱裡”?萊爾懷疑薇諾婭的真實打算。
　　用一種近乎偏執和無賴的方式留下來，原因何在?
　　萊爾懶得猜測，讀了太多黑魔法的書，讓他對黑巫師的風格有所了解。
　　真正的黑巫師根本不會“猜”，只會暴力逼供和讀取記憶。
　　暴力手段不合適，可他擅長讀取記憶。
　　萊爾悄悄握住“銀白戀曲”，對準薇諾婭的方向。
　　更何況，他對薇諾婭的內心世界非常好奇。
　　“攝神取念。”
　　萊爾謹慎地控制魔力，開口說話。低聲念咒只能讀到腦海中當前想法，他引導薇諾婭的思想，向他想知道的地方靠近。
　　“薇諾婭，我很懷疑你為什麽留下。”
　　“......”
　　果不其然，沒有答覆。但萊爾問話，也不是為了得到口頭的答覆。
　　強烈的抗拒感。萊爾若有所思。他維持魔力輸送，感受薇諾婭的情感。
　　薇諾婭覺得......害怕?
　　害怕?
　　萊爾自己都不敢信魔杖的反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