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頭,血液幾乎染紅了整面城牆,赤目鼠和花斑狗的屍體隨處可見。
而守城士卒,別說是屍體了,就連森森白骨也被啃食一空。
城頭之上。
燕落松三人與五頭妖獸的戰鬥,進入到了白熱化。
青峰道人臉上沒有半點血色,手中的拂塵法寶,絲線大半已經斷落,幾乎只剩下一個禿柄。
若不是他踏入練氣境幾十年,攢了一些家當,除了拂塵,還有一面盾牌法寶,以及一柄飛劍的話,他早就交代在這裡了。
另一邊,封泰遊雖然只是面對同樣踏入練氣境不過十幾年的花斑大狗,可一樣不輕松。
人族修士與妖獸廝殺,若是修為相差不多,人族修士往往不是妖獸的對手。
也只有身價不俗,能夠購置上好器物,或者所修功法極為強大的人族修士,才能反過來碾壓妖獸。
封泰遊出生凡俗勢力,法寶只有一柄一階下品的飛劍,功法又是雲華坊市之中,只要用靈石就可以買到的大眾功法。
最初,由於花斑大狗之前從未與人族修士交過手,不怎麽熟悉與人類修士之間的戰鬥,封泰遊勉強還可以做到有來有回。
如今,花斑大狗對於他的手段,卻是已經極為熟悉。
每當封泰遊操縱飛劍向她刺去,她便恰到好處的發動天賦神通,身上花斑閃爍著光芒,如同花布一般的包裹住了她的身體。
飛劍落在花斑光布上,只能讓花斑大狗感到疼痛,根本無法造成實質的傷害,而花斑大狗則禦使著妖風,追著封泰遊撕咬。
妖獸除了天賦法術,最出名的便是近戰能力。
掄起近戰,就算三個封泰遊也不可能是花斑大狗的對手,他被追咬的狼狽不堪。
現在的他,頭髮散亂,衣服被咬出了不少口子,透過這些口子,隱約可以看到一道道少去大塊血肉,深可見骨的傷口。
顯然已經是支持不了多久了!
相對二人,燕落松反而要好一些。
他兩百年前便已經踏入練氣境後期,這麽多年的時間,讓他積累了不少的家當,光法寶便有五六件。
他之前用於防護的樹葉法寶,早已經滿是窟窿的落在了地上,可他還有一件紅色罩形防禦法寶。
在罩形法寶的光罩下,赤心鼠王和白崇山的攻擊,依舊很難傷到他。
雖然燕落松基本上也只有挨打的份,可偶爾還是能夠進行足以讓赤心鼠王和白崇山為之忌憚的反擊。
“鼠赤心,你現在立馬退去還來得及,真把我逼急了,我就算拚著再次重傷,也絕對要留下你的性命。”
眼看青峰道人和封泰遊都岌岌可危,燕落松臉上閃過一抹狠色,從腰間懸掛的小袋之中,取出了一把灰撲撲,看上去還有些殘破的蒲扇。
這把蒲扇一點也不起眼,更沒有絲毫法寶應該有的威勢,可卻是是燕落松最大的底牌。
他現年不過三百五十余歲,九十余歲踏入練氣境,僅僅不到六十年便突破至了練氣境後期。
他天賦是不錯,可到底也只是出自凡俗勢力,在修煉資源不充足的情況下,想要如此之快的踏入練氣境後期,絕無這個可能。
他之所以能夠早早突破至練氣境後期,主要還是早年的機緣。
他早年曾在一處山洞中,獲得了一位築基境修士的遺蛻。
這位築基境修士,似乎是與人鬥法不敵之下,才坐化的。
身上除了一些丹藥,
一枚功法玉簡,一枚煉丹心得玉簡以外,也就只剩了這件蒲扇法寶。 這件蒲扇法寶,則是一件二階法寶,可惜因為有所損壞,無法正常用法力來催動,需以精血為祭,方能夠勉強催動。
他之前所受的傷,其實也就是因為與人鬥法,極其危機之下,不得不動用了這件法寶。
憑借這件法寶的威能,他雖然獲得了勝利,可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虧損的精血,足足養了近百年的傷,才彌補過來。
如果可能的話,他萬萬不願意再動用此法寶了。
他只剩下一百多年的壽元了,若是不動用此法寶,以他現在的修為,以及一百多年的壽元,仍舊有著不小希望可以踏入築基境。
可若是動用了此法寶,再次養上近百年的傷,那他再想突破至築基境,幾乎便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燕落松,你當真是黔驢技孤了,竟然拿這樣的破玩意來嚇唬我,可笑至極!”
赤心鼠王臉上盡是嘲弄之色,根本不為所動,反而加快了攻勢,一道道赤目血光從其眼中射出。
燕落松奮力催動法力,用紅色罩形法寶擋住了這些攻擊,臉上卻苦澀到了極點。
也怪這件蒲扇法寶太不起眼,他上一次動用之前,便嘗試以此法寶威脅,讓與他鬥法之人投鼠忌器, 可那人見蒲扇的模樣,根本就不相信。
如今,鼠赤心也是如此。
“罷了!罷了!”
哀歎一聲,燕落松也不在猶豫,直接咬破舌尖,朝著蒲扇噴了一大口精血,隨後奮力的朝著鼠赤心和羊崇山扇了過去。
精血剛落到蒲扇上,便立馬被吸收,隨後便冒出了灰蒙蒙的霧氣,而隨著燕落松的這一扇,一大片灰霧立刻湧向鼠赤心和羊崇山。
在灰霧的籠罩下,鼠赤心隻來得及尖叫一聲,便化為枯骨散落在了地上。
羊崇山壽元無多,只是因為牽掛族群,才會為了鼠赤心的道誓來此相助,他本身沒有其他的訴求,再加上些許的謹慎,讓他聽到燕落松威脅的話,便放慢了動作。
等燕落松噴出一大口精血,他便意識到不好,立馬禦風遁走,可最終還是慢了一步,他前半身逃出了灰霧的范圍,可卻依舊被灰霧給擦到了。
被灰霧擦到的後半身,立時也是化為了枯骨,並且這灰霧也是極為的陰損,順勢朝著羊崇山的前半身蔓延了過去。
羊崇山不敢猶豫,直接運轉妖力斷裂了自己的半邊身子。
妖獸生命力極強,就算斷裂了半邊身子,羊崇山也沒有立馬喪命,反而咬牙禦使著妖風,朝著遠處遁去。
少了這半邊身子,僅僅只是練氣境的羊崇山,也只是暫時逃脫,絕不可能活太久。
一瞬間,實力最強的鼠赤心和羊崇山一死一殘。
花斑大狗二話不說,立馬逃遁。
另外的兩頭赤目鼠,僅僅只是遲疑了片刻,也是立馬逃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