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四人的門票牌安保人員放行,往裡面走人就少了許多,比起外面摩肩擦踵的情況來說裡面至少能夠展開手臂了。
日頭下落天氣也逐漸涼爽起來,走在岸畔,風從河上裹挾涼意撲向眾遊人。小泉山保護自己的髮型,高橋浪人那一頭柔軟的頭髮被風蹂躪成各種各樣的形狀,有點擋視線。
沿著河畔往前走十多分鍾就到了主會場。
草地上安著用木板零時搭建的座位,平坦的地方屬於多人座位,鋪上野餐墊就像是公園裡的那種周末玩耍地點。而在河堤的階梯式土地屬於散座,適合三三兩兩或者是單人遊客觀賞煙花。
小泉山定的是B區13號木板,四人在場地裡轉了一圈總算是找到了那塊木板,鋪上野餐墊之後將東西都放下。走了一下午的路大家都累了直接坐下。
稍微休息了一會兒小泉山狀態恢復,距離花火大會還有一段時間,現在正好可以去距離現場不遠的小吃街看看買點吃食啥的。
“一起去小吃街看看吧。”小泉山說著,人已經站起來。
西野太盛也有點心動,但是妹妹還在場,高橋浪人已經明確地拒絕了。想了想他開口詢問:“娜娜要一起去嗎?”
“啊,我就不用了。”一路上西野七瀨的存在感都不高,或許換句話說她跟高橋浪人的存在感都不高,像是遊離在外的路人。明顯小泉山是最激動的那個,西野太盛在小泉山的帶領之下情緒慢慢起來了。
西野太盛有點猶豫了。
西野七瀨看出他的猶豫,擺擺手說著:“哥哥不用擔心我,我在這裡看東西就行了。時間還早,現在去還能好好逛一逛。”
西野太盛還是有點遲疑。
“西野哥走吧,不是還有高橋哥嗎。”小泉山在旁邊慫恿,“高橋哥也在這裡。”
“但是······”
沒那麽多但是,小泉山拉著西野太盛就走。西野太盛也有一點顧慮,但是想著高橋浪人為人不錯,而自家妹妹不怎麽跟人說話,他在不在好像都無所謂,兩人之前也認識,再加上小泉山在旁邊說服他最後就跟著離開了。
木板上只有高橋浪人和西野七瀨兩人。
莫名其妙地就只剩下兩個人,西野七瀨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等小泉山和西野太盛走了一段距離之後才想起那之後的尷尬場面。
就像是現在。
她身體略顯僵硬,低頭擺弄著手上的手機鏈,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明明在出門的時候還信心滿滿的要去觀察高橋浪人,結果現在連搭話都不敢。事實上從初中以後她就沒有主動去認識過新的朋友,基本都是通過長時間混了臉熟之後再成為可以交談的人。
至於傳統意義上的朋友,應該沒有吧。她在腦子裡想了想,沒有任何一個符合的人選。
面對這種場合她習慣性的沉浸於自己的世界裡,在外部看來很像發呆,但她的思維活躍著,只是很難表現出來。
“請問,有夾子嗎?”高橋浪人突然的搭話讓她猛地回過神抬頭看他。
因為角色原因高橋浪人一直保持著足以蓋住眼睛的頭髮。在拍攝時加上卷曲度以及發膠剛好保持到眼睛上面。而現在並沒有弄這些東西,他的頭髮就太長了。再加上岸邊風大,頭髮被吹得亂七八糟,擋住視線很煩。他拿過書包找了找發現自己並沒有帶髮夾,有點頭大。
他在拍戲的時候做造型之前前田會用黑色的細條夾子將他的頭髮撇在一邊,習慣了還覺得挺好用,所以他現在也不抵觸這種東西。
可不知道原委的西野七瀨眨巴眨巴眼睛小聲地疑問了一句:“誒?”
“有夾子嗎?”高橋浪人再次說了一遍,“可以把頭髮固定住的那種。現在風太大有點麻煩。”
西野七瀨看了他的動作才明白過來,想了想從自己挎包當中找出兩個細條型但是上面固定著用以裝飾的塑料珍珠,還有水鑽。
這是她在上次遇見高橋浪人的精品店買的,臨走的時候順手放進包裡。
兩人同時看著這充滿少女心的夾子。
西野七瀨又看看他,頭不自覺低下:“抱歉,我只有這樣的髮夾了······”她聲音很小,在這種嘈雜的場合若不是高橋浪人認真聽著很容易漏聽。
他看了一眼那珍珠髮夾,再看一眼低頭的西野七瀨,伸手將夾子拿過直接別在劉海上,總算能夠固定中分了。
西野七瀨嘴唇微張看向他,有點震驚。因為按照常理來說,男生是比較抵觸這種東西的,但高橋浪人很自然的拿過去了,仿佛手上拿的就是一個常見的黑色細條髮夾。
拿了人家的東西高橋浪人想了想從自己的背包裡拿出一罐酸奶拋給她,西野七瀨雙手接過抱在懷裡。
“送你。”高橋浪人說道,“手邊也沒什麽拿得出的禮物。”
“啊,不用的。”西野七瀨擺擺手回應。
高橋浪人浮了浮唇角:“上次的事情還沒有好好感謝你,這次又麻煩你,有點不好意思。”
“沒什麽的······”西野七瀨依舊是用低低的聲音說著。
“這個場景我好像在哪見過。”看到她這樣子高橋浪人很快記起兩人第二次見面的場景,“西野桑似乎說話聲音一直這麽小。”
西野七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也沒什麽辦法。她平常說話小聲又慢條斯理,所以才想著用改變外貌的方式改變自己,看起來效果不算好。
“說起來,西野桑在獨處的時候說話要大聲一點。”
“誒?”
高橋浪人解釋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可是西野桑的驚呼才讓我注意到。那時候中氣很足。”
西野七瀨瞪大眼睛。所以,他還記得在鄉下小橋的第一次見面,那為什麽中午跟他們說的時候沒有提起呢?
“高橋桑還記得啊。我還以為高橋桑已經,已經忘記我們第一次見面了。”西野七瀨咬咬牙問出這句話,得抓住時機,上一次的表現實在是太差了。
高橋浪人理所當然地說著:“怎麽可能不記得。濕著褲腿坐新乾線回東京可是被不少人注視。”
看來之前高橋浪人也沒有他表現得那麽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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