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高橋浪人按照慣例在院子裡活動一圈之後才見到橋本奈奈未漱著口走到後院,一邊做熱身運動一邊讓自己的精神頭活躍起來。今天還要去上野公園賞櫻花呢。
“早上好啊。”高橋浪人打著招呼。
“棗上好。”她打了個招呼。現在熟了她都不會向高橋浪人鞠躬了,只是嘴裡應了一句,接著繼續左三圈右三圈地活動身體。
“已經八點了,栗原桑應該要來了,橋本你需要加快進度。”高橋浪人善意地提醒道,一抬頭卻看見橋本奈奈未睜開眼發射過來的殺人視線,訕笑著退回了房間。
都做鄰居一周了他也摸清楚橋本奈奈未的作息時間。怎麽說呢,有些時候中午都不見她人,應該不是在睡懶覺而是在好好的為入學而作準備吧。
高橋浪人將自己準備好的午飯壽司、小圓子、漢堡肉之類的裝進便當好好的收進了斜挎包裡,還帶了個保溫杯裝上熬好的湯。他前世從小被父母培養著說會做飯才找得到女朋友所以手藝不差,但誰知還沒到找女朋友那一步就先行一步。重生過來又是個孤兒,平常經常自己做飯所以做得一手不錯的料理。只是沒有機會顯露出來。
將這些類似於春遊的東西準備好,高橋浪人躺在床上看了會兒新聞,半個小時之後門口響起了喇叭聲。
來了。他心想,將斜挎包背上出了門,一眼就見到了栗原熏的那輛二手豐田,徑直走到副駕駛位坐上。
“'娜娜敏呢?”栗原熏手放在方向盤上問道。
“應該還在收拾吧。”高橋浪人回答,將椅背向後調到一個舒適的位置閉目假寐,心裡已經有了準備。
看他這個樣子栗原熏明白了什麽,也學著他的樣子調整好椅背拿出手機看些娛樂消息。女孩子嘛,多等一會兒很正常。
霓虹買車不貴,更貴的是考駕照的那部分錢,都夠買一輛二手便宜點的車了。栗原熏當時也是下了好大的決心才考了駕校,想著這樣回老家宮城縣會方便一點。而高橋浪人如今的身體才滿十八,沒錢沒到年齡去考駕照。
等了二十分鍾橋本奈奈未才姍姍來遲。她打開房門一邊抱歉一邊小跑著上了車:“抱歉,我耽擱了一會兒。”
“沒事,女孩子嘛,正常。”栗原熏看得開,甚至用眼神威脅了高橋浪人讓他不準亂說話,“況且娜娜敏今天這麽漂亮,就放過你了。”
“沒有的事情。”她低下頭將背在身側的小皮包放在腿上。
高橋浪人覺得栗原熏說得沒錯,橋本奈奈未今天的確很漂亮。
她穿了一件鵝黃色的波點連身裙,外套白色的小洋裝外套,腳下一雙鋥亮的小皮鞋。她還特意化了淡妝,唇紅齒白的,看起來就像個受到良好教育的富家大小姐。黑色的長發柔順地披散在肩側,襯得一張臉越發動人。
“人都到齊了,出發!”
栗原熏開著車,一路上興致高昂,到了上野公園附近找了個位置停車然後將買的水果、帶的吃食一股腦地塞到高橋浪人手裡。自己則挽著橋本奈奈未的手走在前頭。
橋本奈奈未回頭看他,用眼神詢問他需要幫忙嗎。高橋浪人搖頭,抬抬下巴讓她跟著栗原熏好好逛就行了。這時候栗原熏叫了她一聲,她連忙回過頭去怕栗原熏發現什麽。
今天星期五,除了放假的學生和遊客之外東京上班族還沒來。這樣公園裡的人數控制在一個舒服的程度,既不顯得太空曠也不至於摩肩擦踵。
越往裡走櫻花樹越多,開得也越盛。那一朵朵淡雅的粉色小花就蔟在枝頭,一串一串的。櫻花樹樹身不高,葉子也沒多少,一眼望過去全被那清新到極致的櫻花給佔了滿眼。那種環境的高度一致性給人以巨大的衝擊力,仿佛把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排成行立在面前的那種爽快感縈繞在每個人心頭。
櫻花樹是在兩道栽種的,中間留出了一條行人道。清風拂過,片片櫻花花瓣隨之揚起。美的東西總是這樣容易凋零,卻又生成了一種淒美感。
“好漂亮。”所有人在看到這樣的場面都不自覺地感歎。
但栗原熏是個例外,她感歎以後更加興奮的是能在這個地方野餐。她左右環顧一周找到了一個適合鋪設餐布的地方指揮著高橋浪人將東西都鋪設好,自己則抓住橋本奈奈未到櫻花樹下拍照片。
“'娜娜敏幫我~”栗原熏撒嬌,橋本奈奈未受不了拿過她的手機說道, “栗原醬你去吧。”
“嗨咦。”栗原熏元氣滿滿。
那邊兩個女生玩著拍照不亦樂乎,高橋浪人任勞任怨的將東西給鋪設好等待她倆玩累,自己盤坐在餐布上時不時抬頭看看兩人。
栗原熏用不同的風格不同的姿勢就著現在的場景連拍了好多張照片才收手,拍完之後她拉著橋本奈奈未兩人湊在樹下嘀嘀咕咕的。
橋本奈奈未低頭聽著栗原熏說話,面前是手機,因為頭髮散下來擋住視線她將其別在耳後,露出了優美白皙的脖頸線。
高橋浪人不動聲色地掏出手機對準自己眼前的畫面,拍照,然後將手機放進兜裡。因為距離不算近,兩人都沒聽到盜攝發出來的聲音。
在栗原熏的調教之下橋本奈奈未按照她給的方法又拍了幾張給栗原熏看,後者總算是滿意了,卻還不放過橋本奈奈未,招呼道:“'娜娜敏快點過來,我給你拍幾張。”
“不用了栗原醬。”她還不適應拍照。
“哎呀,沒事的。”栗原熏將她推到櫻花樹下,指揮著她擺出幾個姿勢,拍下之後很滿意呈現在手機裡的照片,“'娜娜敏真的好漂亮啊。”
“啊,沒有。”橋本奈奈未都快被栗原熏誇得臉紅了。
一下子想到什麽,栗原熏抬起頭衝在後面看新聞的高橋浪人喊道:“喂浪人君,過來拍照了!”
這下子高橋浪人堅決地搖搖頭。他不是很喜歡拍照,因為到現在他還有一種自己鳩佔鵲巢別人身體的不適感。看著照片中的自己總有一種看著他人的怪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