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圍觀的街坊鄰居們已經有好多了。
汪氏一點也不虛。
又是一腳,狠狠的踹在古秀兒的身上。
“住手?你們母女倆勾引我們家大壺的時候,怎麽沒住手呢?嘖嘖嘖,十七歲的細皮嫩肉的小姑娘,走哪條路不好,非要走這條賤路子,想生孩子嗎?問過老娘了嗎……”
這下子,古秀兒熬得一聲,巨痛之下,兩眼一翻白,暈死了過去。
只見她的衣裙之下,滲出了大量的血跡。
把褲子與鞋子都打濕了,地上更是流了一灘。
古氏發出驚天動地的嚎哭聲,“秀兒!我的秀兒啊!!你們有種也把我弄死!我跟你們拚了。”
奮力的掙脫兩個丫環,奔向了古秀兒。
地上的古秀兒已經奄奄一息了。
古鐵匠也老淚縱橫,嚎哭出聲,掙脫家丁,衝進家裡拿出一把砍刀來,要和汪家人拚命。
汪家的家丁都身強力壯的,繳了他的刀,又把他按在地上,一頓結實的胖腠。
汪氏見古氏撲過來也不虛,還想踢古秀兒幾腳,古氏用身體幫她擋了。
汪家的丫環婆子們一擁而上,對古家一翻打砸搶的,把古家的院子只差挖地三尺的搞破壞了。
什麽能摔爛的都摔爛了。
能砸得都砸碎了。
周圍街坊鄰居們都袖手旁觀,沒有一個去報官的,都覺得古氏母女是報應。
最後,汪家人打砸完了,汪氏滿意了,她用手拍拍腳,似乎拍去晦氣一般。
“我們走,下次不高興了再來陪這對大小娼婦玩……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裡,誰還敢招惹我們家大壺,這對母女就是下場!”
說罷,耀武揚威的帶著家丁與丫環們,離開了鬼哭狼嚎,一片狼籍的古家。
*
段氏的喪事辦完之後,許老五又接連幾天在段家幫忙,沒事可乾的話,他就給段紅梅想著法子給她做好吃的東西。
還有許嬌嬌給了他一些,調理氣血方面的藥材,他都帶去了段家,給段紅梅熬藥喝。
沒事就進山去打隻兔子什麽的,打隻野雞什麽的,他也不賣錢,就給段紅梅熬湯喝,反正天天噓寒問暖的。
段紅梅也就是傷心過度暈厥了一回,也沒啥毛病,許老五這整得她像是個大病人似的。
搞得她也不好意思了,把許老五給強行的趕回了家,再也不讓他過去了。
段紅梅已經原諒他了,這幾天,許老五在段家的表現很好,段家人對他也沒有別的不好的想法了。
但現在又有了一個新問題。
段家人出了白喜事,那麽段紅梅的婚事,肯定要耽擱了。
古代孝法禮節有規定,家裡父母過亡的話,連官老爺都會停官留職,回去給父母守孝。
一般至親父母,都是要守三年的。
段紅梅是個烈火如歌的性子,她肯定會給其母段氏守孝。
許張氏就有些愁,這一守就是三年,現在兩人都是十八歲了,已經算是大齡未婚了,再守個三年的,那豈不是就要二十一歲了?
在鄉村,就很少有這麽大年紀還不成婚的年青人!
許老二與許老四這個年紀,娃兒都好幾歲了。
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人家這個時候了,許張氏原本想提親事的,也不好意思去問。
和許老五吃飯的時候,說了一嘴。
許老五信誓旦旦的說,他等紅梅,不說等三年了,等多久都行,等一輩子……
堵得許張氏啞口無言。
許嬌嬌也很支持許老五,沒想到許老五是這麽重情義的,這個哥哥估計是她幾個哥哥裡,最重情義的小夥子了。
再說了,放在現代,二十一歲還在上大學,還沒有到法定結婚的年紀呢。
不用這麽著急。
有許嬌嬌在其中勸導,許張氏也就暫時不提這個事情了。
天氣漸冷了,許嬌嬌的酒坊那邊每天生有鍋爐子,暖和得很,老許家人有事沒事都過去坐酒坊裡玩。
許嬌嬌首次釀得一小批酒,已經出來了,她自己勾兌了好幾種,嘗了口味,感覺還行,打算開始大規模的釀造了。
現在的問題就來了。
一是資金的問題,她現在身上的銀子差不多都花光了,要開始大規模釀酒的話,就需要加大投入,比如說鍋爐子,盛酒的酒具,包裝,源源不斷的糧食,人工,哪一樣都需要銀子。
二還是包裝的問題,她想把清溪許酒搞一批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出來。
對於一般顧客,他們關心的主要是價格,這酒用粗製的壇子罐子什麽的都可以。
但是針對富貴人家,就需要用精美的容器了。
沙洲縣附近都沒有手藝特別好的窯瓷廠,她打算哪天去府城看看。
當然,當務之急,還是資金的問題比較重要。
她現在有空了, 也會去回春堂坐診扎針。
但來就診的,基本上都是鄉下病人,回春堂收費又低,給許嬌嬌分不了多少銀子,靠這樣一天半兩銀子的想把酒坊做起來,還真有些難度。
酒這東西,還要擱置一年以上才能賣,也不是立竿見影的賺錢行當。
於是,許嬌嬌這天在屋內想和許張氏商量一下弄銀子的事情。
她先和許張氏說了一些甜言蜜語,哄得許張氏高興了。
然後才墨墨跡跡的開口,“娘,如今酒坊已經建好,我把酒曲酒花也都搞好了,頭批酒也勾兌好了,現在就差點銀子,開始大規模釀酒了,我想把我手頭上的那十五畝田地先賣了,湊點銀子,開始開工,您覺得怎麽樣?”
許張氏一愣,“啥?老閨女,你說啥?賣田?”
許嬌嬌不好意思的點頭。
頓時,許張氏大手一揮,“不行,我不準!賣什麽田?好不容易買到的田地,那是你吃飯的根本,田是什麽?田是我們的命根子,不管發生什麽事情,只要有田地,老天爺就會賞我們飯吃!不行不行,不中不中,老閨女,咱沒銀子就先不釀酒,不釀酒餓不死人,沒有田地就會餓死人……”
許嬌嬌早知道她會反對,鄉下人對田地都有特別深的感情。